第四十章 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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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山石室內。
陸軒經過一番思考,決定要修煉禦火術了,“不過,”陸軒擔心起來,“我學了禦火術便要成為光明教弟子嗎?”
“不用,”向千宮道,“老夫此生經曆曲折,對於門派之分早已看淡,我不希望你成為光明教的弟子,隻希望你能傳承火的精神。”
“火的精神?”陸軒不解地問道。
向千宮此時臉色嚴峻,雙眼瞪著陸軒,突然道:“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全天下最強的力量,你會做什麽?”
“我——”陸軒低下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擁有了最強的力量,便意味著擁有了最重的責任,是要為天下蒼生造福,濟利世人的,倘若有一天你擁有了火賜予你的力量,不能光明磊落,卻用來狗苟營蠅,俾睨天下的話,便要受到天誅,被烈火焚燒而死,你可明白?”
“我……我明白。”陸軒道,心裏卻不是很明白。
“明白了這一點,我才能傳你光明教的禦火術,所謂火的精神,便是火魂。”向千宮道。
“火魂……”陸軒抬起頭,眼中映著亮光,身上不知何時,被一道淡淡的火焰包圍,陸軒曾一度以為赤影要出來了。
“人有魂,萬物皆有魂,火也不例外。人有心,萬物則有形,山之厚實沉穩,水之靈動包容,火之光明溫暖……在這些形之後,隱藏著魂。所謂‘大道無為上善若水’,那些修真之人追求的‘道’算得上是水魂的一種,而火魂,也差不多如此。”
“即使身處全然的黑暗之中,隻要心中的火不滅,也要決然而頑強地前進,照亮自己的路,也要照亮別人的路。麵對黑暗,守護光明,這,便是火魂。”
“我這一生,已經照亮了自己的路,現在我正在照亮你的路,至於前方的路怎麽走,隻能你自己選擇。”向千宮又道。
陸軒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思索著。
“你要將火魂融入自己的修煉當中,心無旁騖,照著自己的方式修煉,才能在禦火一脈中,開創前人未有的境界。”向千宮的話繼續在陸軒耳旁響起。
陸軒身上的火焰愈盛,頭頂上,熊熊烈焰升起,猶如燃燒正旺的火把一般,赤色的火焰中,一道炙熱得發白的火焰騰躍而上,一隻吞雲如霧般的火龍,出現在了石室的上空。
“赤影!”陸軒大叫一聲,全身已經控製不住,微微顫抖著。火龍的身形漸漸變大,幾乎充斥了整個石室,池中的熔岩躍躍而起,又被那火龍吸了進去,火龍身上光芒大盛,熾熱的空氣連向千宮的胡子都被烤得蜷曲起來。
一股驚人的戾氣從地底下冒了出來,什麽東西仿佛受到了火龍的召喚一般,要從地底下直衝而上,石室內的地麵裂開了一道輕微的口子。
“快,讓它住手,否則這裏要塌了。”向千宮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陸軒全身被火龍壓住,動彈不得,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將手搭在了右臂的那個圖案上。
赤影化為了一道紅光,遁入陸軒的身體。陸軒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看到了嗎,這就是火魂的力量,連火龍珠都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向千宮道,“這火龍珠蘊含著極強的力量,隻是目前還沒有覺醒,你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喚醒這些沉睡的力量。”
“你若學會了禦火術,便可以操控火龍珠和赤影的力量,境界無人可及……”
陸軒爬起來,將自創的心法運行了一遍,臉色稍稍緩和。
“孩子,剛才我看到了你感受火的力量,你的悟性極高,下麵我開始傳授你禦火術的秘籍,你要用心記住,更要日複一日地堅持修煉,不可偷懶,也不可以半途而廢。”向千宮道。
“禦火之術一共分為三個境界。第一個便是無心境,此乃最基礎的境界,所謂無心,便是要做到心中無火,比如現在這池子裏的熾熱岩漿,你能做到在裏麵全身而退嗎?”
“這——”陸軒看著那冒著火光的岩漿,心裏害怕起來。
“你害怕,這很正常,人都有害怕的東西,但你若要掌握某種東西,便不能害怕它,而是要勇敢麵對它,所謂‘善泳者心中忘水,禦火者心中無火’,要讓火成為你自然而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善待它,喜歡它,讓它聽從你的命令。”
“第二個境界便是無形境,突破此境,你已將火從有形煉成了無形,火已經成為了你最忠實的夥伴,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方,任何招式,任何與火有關的東西都可以變成shā rén於無形的利器。”
“第三個境界便是傳說中的無敵境,到了這個境界,你不僅將身體同火融為一體,更是將自身的靈魂同火的靈魂結合在了一起,這天地三界,碧落黃泉,幽冥蓬瀛,諸火都將聽從你的號召,為你所用,至此,你將天下無敵。”
向千宮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軒,又道:
“無心境修煉簡單,但耗費的時間較長,但由於你從出生便被妖火侵襲,身體早就煉成了可以經受萬火焚燒的境界,隻要過了心理這關,這第一重境界不是問題。”
“無形境就複雜得多,而且想要突破除了靠努力,還要悟性、機緣等等的東西,我這一生,就在這無形境掙紮了一輩子,始終無法取得突破,你瞧——”
向千宮嘴裏喃喃念起了咒語,從池子裏飛出一道紅色的岩漿,在陸軒眼前凝結成了一柄利箭,“嗤”地沒入了旁邊的石壁上,一陣白煙過後,空氣中充滿了一股淡淡的火石焦味。
“況且我身體沒有天賦,根本無法修煉像你身上的極陽血火,更別提黑火王的那種隻有陰靈才能操控的極陰黑火,而傳說中的紫微之火,我更是見都沒見過。”向千宮道,“至於第三重境界無敵境,凡人幾乎不可能達到,隻怕那是成仙或成魔後才能做到的事。”
陸軒聽完,心裏不禁歎道這禦火術竟然有這麽多的講究和學問,看來自己以前讀書,自以為紫陽門的武功已是天下最強,沒想到今日大開了眼界。
“下麵我要將禦火術的口訣傳與你,你心裏牢牢記住,即使一時不能領悟,先背下來再說,日後修煉,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但更多的是要靠你的天賦、悟性和努力,孩子,命運掌握在你手上。”
接下來,向千宮便把禦火術的要領、口訣傳授給了陸軒。陸軒自小聰明,在紫陽山藏經閣裏也能很快記住那些生硬的武功秘笈,記住這些禦火術口訣對他來說很容易。
但口訣簡單,不意味著修煉過程簡單。陸軒需要將身體泡在岩漿中,照著口訣將體內的妖火順著奇經八脈運行,如同修真導引吐納一般,不同的是普通修真者導引的是氣,而陸軒導引的是火。
陸軒從小身受妖火曆練,身上又擁有火龍珠的力量,進展很快,兩個月後便突破了無心境,連向千宮心裏也暗暗吃驚。
陸軒開始修煉無形境。
這兩個月以來,陸軒白天幹活極為賣力,完成工作後便抽出時間到石室內修煉。石室內的岩漿為陸軒修煉帶來了極大的幫助,但兩人也時刻警惕著外人的闖入。不過,沈玉龍自上一次離開後,這兩個月以來沒有再來過石室。陸軒現在要擔心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陸軒開始修煉禦火術以來,便把空閑的時間都花在了上麵,早就忘了要找沈依蘭一起玩的約定,陸軒已經兩個多月都沒有看見這姑娘了。
直到有一天,陸軒還是像往常那樣正打算要偷偷跑去後山,不想沈依蘭來了,一屁股坐在陸軒旁邊,板著臉,也不說話。
“怎麽了?”陸軒問道。
“你有事瞞著我!”沈依蘭雙手抱在胸前問道。
“我——”陸軒話到嘴邊,想到決不能吐露這個秘密,便道:“前段時間因為我一直在替師伯看爐子,才沒有時間去找你。”
“哼,我去過煉丹房,你根本沒在那兒,”沈依蘭一急,用手指著陸軒道:“你、你、你究竟幹什麽去了?”
“對不起,我真的有事,否則我一定去找你。”陸軒看到瞞不過這姑娘,又不願吐露修煉的事情,隻好這樣說道。
“什麽事不能和我說嗎?”沈依蘭道。
陸軒搖了搖頭。
“你騙我!”沈依蘭臉色漲紅,抹著眼淚便要走。
陸軒拉住了她,想說幾句安慰她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兩人一直僵持著,後來沈依蘭甩開陸軒的手,哭著跑開了。
陸軒決定先去通天峰找沈依蘭,那姑娘偏偏閉門不見。陸軒心想這次可真的是惹惱這姑娘了。
“唉,麻煩——”陸軒嘴裏念叨道,向煉風觀後山走去,準備開始又一天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