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我真的知道

    韓振陽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mèi mèi的手術費而焦頭爛額的窮小子了。現在的他不但是一個身價不菲的億萬富翁，還是一個手藝高超的超級玉雕師，更是一個身份特殊的超級高手，最關鍵的是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手上的人命早就超過了兩位數。

    在現代社會中，說他shā rén如麻一點都不過分。

    不談他殺的那些人是不是該殺，隻談他的蛻變。殺了這麽多人以後，自身的氣質也會自然而然的發生變化，說得玄一點就是一舉一動都帶著殺氣，哪怕是一言不發也能給其他人帶去很強的威懾力和壓迫感，就像屠夫之於牲畜。

    所以哪怕他的語氣很平淡，依然帶著濃濃的殺氣，何況他給小平頭選擇的兩條路本身就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抵禦的霸氣。

    要麽招供，要麽被折磨一番再招供。

    就這麽簡單。

    但誰也不會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不管是海倫娜還是黃清源，對韓振陽的忌憚早就深入骨髓了。小平頭有點猶豫，不太相信韓振陽真能把他怎麽樣，心裏還盤算著如何自救，可是一抬頭看到韓振陽的眼神，竟然產生一瞬間的恍惚。

    這麽一恍惚，心理防線立刻崩潰，呆了一呆，哇的一聲哭出來，把他掌握得信息全部交代出來。交代完以後才回過神來：我怎麽就全部交代了？

    韓振陽可沒管小平頭在想什麽，聽完小平頭的招供，忍不住皺起眉頭，因為有價值的東西同樣不多。

    小平頭確實是實習聯絡員，但是跟普通的外圍成員也沒什麽不同，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同樣無法聯絡他的上線，也就是正式聯絡員，隻有在有任務的時候才會有聯係，聯係方式不固定，也從不見麵，即便要交接實物，也回選擇超市儲物箱、垃圾桶、公園長凳下邊等隨機交接的方式。

    也就是說，小平頭沒什麽價值，想通過他挖出雷火的其他成員，看上去不太可能。

    韓振陽看海倫娜。

    海倫娜攤攤手，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真特麽的有意思了，”韓振陽忽然笑了，似是自嘲，又似是氣極而笑，然後朝黃清源道：“老黃，這小子是對付你的，把他交給你處理了，隨便怎麽處理都行，反正我跟海倫娜都不會告密。”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小平頭本以為招供以後會得到一條生路，哪怕是蹲監獄，隻要能保住性命就無所謂。此時一聽韓振陽要把他交給黃清源處置，而且語氣明顯是在鼓動姓黃的老頭兒shā rén滅口，頓時慌了，急忙哀求。

    韓振陽冷笑道：“不殺你留著你過中秋？還是讓你繼續做雷火的狗腿子？”

    “我一定跟他們一刀兩斷，求求你，隻要別殺我，我，我給你當牛做馬。”

    “嗬嗬，這年頭養一匹馬可老貴了，別的不說，每天光口糧都要幾百上千塊，一年下來沒個三五十萬都養不起的，你自己想想，你值那麽多錢嗎？”韓振陽撇撇嘴，不耐煩的朝黃清源擺擺手，“老黃，快點處理了，還有事兒要做。”

    “是，公子，”黃清源陪著笑臉點頭領命，隨即抓住小平頭往裏屋拖。

    小平頭被黃清源拖著，半個身子都進了裏屋，見韓振陽依然是施施然的啃蘋果，真慌了，急忙喊道：“等等，我知道一條重要信息。”

    “有多重要？”韓振陽滿不在乎的問，隨手將果核扔進垃圾桶。

    “很重要，”小平頭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樣壓低聲音道：“我大概知道我上線的身份。”

    “你？”韓振陽好笑的掃了小平頭一眼，“不是我小看你，你的上線都是雷火的正式成員，一個個精明的跟鬼一樣，怎麽可能讓你知道他的身份！”

    “我真的知道，”小平頭怕韓振陽不信，竹筒倒豆子一樣解釋，“那是我第一次接任務，他把一套設備裝在一個黑色提兜裏扔到灃河大橋的橋洞裏，我當時沒多想，拿到提兜回家，路上碰到我一個發他問我怎麽拿了那誰的東西，說他在河邊灃河釣魚的時候看到那誰拿著這個提兜從河邊路過，因為那誰在這一塊小有名氣，所以他記得很清楚，然後我就懷疑上了，後來悄悄的試探過幾次，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那誰就是我的上線。”

    “哦？那誰是誰？”韓振陽沒想到還有這種巧合，不過小平頭說的那些話倒也符合邏輯，因此眉毛一挑，問。

    小平頭卻壯著膽子提出他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但你必須確保我不能死。”

    “嗬嗬，確保你不能死？你要是自己找死呢，”韓振陽不屑的撇撇嘴，“說吧，他是誰，如果你老實點，我可以大發慈悲的把你送到監獄裏，不然就讓我折磨一頓再告訴我他是誰，當然，你要是相信自己的意誌，大可以試試我的手段。”

    “你”小平頭沒想到韓振陽這麽不講道理，他還想著韓振陽能放他離開呢，沒想到底線竟然是讓他蹲監獄。不過蹲監獄總好過送了性命，而且以他的罪行，還真判不了幾年，因為他也就做了些tōu pāi偷聽之類的活兒，即便涉及到一兩件謀殺案，他也不是主謀和凶手。

    相比起被韓振陽他們不明不白的處理掉，蹲監獄似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當然，前提是韓振陽說話算話，如果韓振陽在得到想知道的東西後反手把他給做掉，他後悔都晚了。

    所以小平頭相當糾結，他現在隻能賭，賭韓振陽說話算不算話。

    不過他很快想到一個細節，剛才那個老頭兒稱呼麵前這個年輕小夥兒“公子”。什麽樣的人才有資格被人心甘情願的稱呼“公子”，現代社會裏貌似隻有那些大家族的子嗣才有這個資格吧？

    或許，他說話能算話？

    這麽想著，小平頭咽了一口口水，壓低聲音道：“他就是海風武館的館主徐海風。”

    “徐海風？武館館主？很有名嗎？”韓振陽挑挑眉毛，反問。

    “他很能打，而且在道兒上有人，一般人不敢惹他，盡管他比較低調，但在老城區這片混的都認識他，所以我那發小才會在釣魚的時候注意到他和他的黑色提兜，”小平頭連忙解釋。

    很能打，有一定的勢力，比較低調，這些特征還真符合聯絡員這個身份。

    不過韓振陽還是給李中強打了一個diàn huà，問他知不知道徐海風這人。李中強說要查查，隔了一會兒才打diàn huà過來，把徐海風的簡單情況講了一遍。

    這徐海風是島城本地人，從小跟著父親練太極拳，十四歲就獲得過全國冠軍，算是職業拳手，後來開了一家海風武館，作風還算低調，也沒什麽太大的劣跡，但碰上事兒的時候，下手特狠，武館裏的學員、徒弟都是能打得狠角色，有不少人經常出去打比賽，還有一個徒弟曾經打入的十六強，在島城小有名氣。

    至於徐海風的實戰能力，清楚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出過手了，但在出道之前有“海瘋子”這麽一個綽號，從綽號上可以看得出來，即使他的實力不怎麽樣，實戰經驗也不會差，在實戰中，最怕的就是那種不要命的瘋子，碰上那樣的人物，能讓你十成的實力發揮不出五成。

    隻是這個海瘋子真的是雷火的聯絡人之一嗎？

    如果是，韓振陽不介意直接殺shàng mén去，但萬一不是呢？他手上的人命是不少，但大都是自我防衛性質，而且死在他手上的幾乎全是雷火的人，或者那些該死的混蛋。

    而且他現在畢竟有著一重guān fāng身份，這身份可以讓他在某些情況下得到方便，但同樣也是一層桎梏，那種一言不合就闖人家裏去shā rén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一旦被揭露出來，即便是賀家恐怕也不好出麵保他。

    所以，怎麽弄呢？

    韓振陽看海倫娜，海倫娜看黃清源，黃清源苦著臉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掌，“咱們踢館去。”

    踢館！

    這可是個老傳統了，自從有武館這個行當起，就有了踢館這一傳統。其實說白了，就是拳師們爭名奪利的一種方式，教拳的多，學拳的就那麽些，想多賺點錢，就得比同行更出彩，對拳師們來講，最簡單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出彩方式莫過於實打實的搏殺。

    這種主動找人挑戰的方式也被形象的稱作“踢館”，還演變出若幹的潛規則，不過現在的人沒那麽多講究了，反正一般也鬧不出人命來。

    不過對開武館的來說，有人shàng mén踢館依然是一件大事兒，贏了能揚眉吐氣，輸了那可就丟人現臉了，以後在圈裏都抬不起頭來。

    所以踢館的實力足夠強大時，館主肯定會出麵。

    館主如果實力足夠，那就用自身實力把對方的趕出去如果館主的名氣比較大或者有些威望，那就利用自己在威望勸退對方。即便是實力不足也沒什麽威望，那也不能當縮頭烏龜，真當了縮頭烏龜，比打輸更丟人，這武館更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