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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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眸中的執著與瘋狂太過濃鬱,隻消一眼,便覺得心驚膽戰。

    顧南不願在他眼前做出任何退讓姿態,咬著牙強撐著看他,二人對視半晌,最終還是蕭從瑜先一步將眼中的情緒收了回去,歎一口氣鬆開手指,看到顧南下顎已經青紫一片。

    他伸手撫過那寸皮膚,聲音帶著隱忍的心疼:“疼麽?”

    顧南沉默。

    蕭從瑜此時也不在乎顧南態度,起身取了藥膏為顧南細細塗抹。顧南冷眼看著他動作,到最後淡淡說一句:“蕭從瑜,你是個瘋子。”

    “我知道。”年輕的帝王輕輕頜首,一雙眼睛烏黑深沉,其中許多情緒沉澱變幻,執著癡妄期待隱忍……很多很多,最終融成一點幾不可見的難過:“你真讓我傷心。”

    究竟是誰讓誰傷心呢?

    顧南看他一眼,嘴角扯出嘲諷弧度,幹脆躺下背對著他閉上眼睛,任憑身後的人再說什麽,也不肯出聲。

    蕭從瑜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眼眸中的暖意一點點淡了下去,深不見底。

    莊和慶明四年,五月。

    窗外春光正好,海棠開得灼灼。

    池塘清淡無波,蜻蜓點水而過,清風拂了落花散在水麵,都是錦繡顏色。

    顧南站在窗邊看著,手指無意識敲打窗沿。

    風景再好他也隻能站在這裏看著,無論如何也是觸及不到的。

    這麽想著,顧南收回視線,低頭看看自己腳踝處的銀白鎖鏈,歎了口氣。

    窗下突然發出一陣窸窣聲音。

    顧南一驚,伸手便將桌上花瓶拿了起來,剛準備對著木窗砸下去,一顆毛茸茸的頭便以非常魔性的姿態擠了上來。

    “好久不見喲,宿主!”

    顧南:“……好久不見。”

    打過招呼,哈士奇開始伸爪子扒窗戶,顧南嘴角抽搐幾下,在後者迷茫委屈的眼神中深受將哈士奇拉了上來。

    重獲自由的哈士奇抖落身上的泥土碎葉,蹲坐到地上眯著眼睛看顧南腳踝:“再次看到這種東西莫名很有親切感。”

    顧南麵無表情伸手。

    喲哈條件反射性伸爪捂頭,等了一會兒沒覺得疼,抬頭就看到顧南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睛裏的不屑一覽無餘。

    哈士奇瞬間炸毛:“嚶!”

    顧南微笑麵容下有顆十分惡毒的心:“你可真蠢,胖砸。”

    鬧騰一會兒,一人一汪在走到床邊坐下,顧南伸手摸摸哈士奇的耳朵:“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能去哪裏,隨便玩唄。”喲哈含糊說幾句,搖搖尾巴:“不過看來宿主你這是又幹回老本行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顧南挑眉,哈士奇很沒出息的抖抖耳朵咧嘴笑:“我是說宿主果然一如既往的有魅力啊哈哈哈哈……嚶!”

    哈士奇伸爪揉耳朵。

    顧南鬆開手:“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怎麽辦?”

    “或許你們可以試試三劈什麽的……先別打我開玩笑的!”哈士奇後退一步,一臉難為試探著開了口:“但是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顧南開始捏拳頭。

    喲哈驚恐臉又退了一些,想了一會兒耳朵緩緩耷拉下去:“宿主……我也沒辦法。”

    顧南看他。

    “我沒辦法把鎖鏈弄斷,你的聲望值不夠兌換不了可以用來腐蝕鎖鏈的東西。不過賀驍戈名聲甚篤,蕭從瑜雖將他下獄,可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性命……咱們先觀望著,說不定之後一切都會變好的,對不對”

    顧南麵無表情:“說不定也會變得更糟糕,對不對。”

    “……”哈士奇伸爪子抹把臉:“咱能不要立flag嗎?”

    “……”

    於是說到底,暫時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顧南先給哈士奇刷了毛,隨便擦了擦後將汪丟到一邊甩毛自己去了屏風後沐浴,出來時哈士奇毛正好也幹的差不多,顧南隨意擦了擦頭發,抱著哈士奇坐在桌後看著窗外發呆。

    喲哈:“宿主咱們能不能換個姿勢,你勒得我喘不過氣qaq。”

    顧南居高臨下看他一下,收緊胳膊。

    哈士奇悲憤欲絕看他一眼,不動了。

    蕭從瑜進來時,看到的就一人一汪相愛相殺……或許是顧南單方麵虐汪的畫麵。

    聽到有人進來,顧南和哈士奇下意識轉頭,看到蕭從瑜的一瞬間表情凝滯片刻,一人一汪的表情驚人的相似。

    顧南手臂一僵,被他抱著的哈士奇四肢撲棱一下開始翻白眼,顧南察覺到他動作後垂眸大驚,趕緊鬆開手。

    將他們的模樣收入眼中,蕭從瑜莞爾,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淡淡道:“今日覺著怎麽樣?”

    顧南視線看向桌麵,淡青色骨瓷花瓶中,紅色海棠灼灼風華。

    “今日宮人說你一直站在窗邊看海棠,想來是十分喜歡。”蕭從瑜道。

    這話的意思著實耐人尋味。

    至少顧南覺著,這句話比起關心,警告監視的意味要更濃一些。

    他垂下眼眸輕聲嗯了一聲。

    蕭從瑜歎氣:“你總是不說你想要什麽,我……”

    他話裏帶著難得的頹喪,顧南依舊垂著眼,眼眸中暗光一閃而過。

    如今蕭從瑜想做什麽,顧南還真不明曉。

    這麽些日子來,除了第一日略微過激了些,之後蕭從瑜一直沒有做出任何過分舉動。每日依舊上朝下朝,在禦書房與大臣商討國事,隻在用膳時和晚上到他這裏來,隨意說說話後就離去,沒再用賀驍戈與白虎營一事威脅過顧南……賀驍戈那邊到現在也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

    這不像蕭從瑜,又極像蕭從瑜。

    心思繞幾分,顧南將眼眸中情緒散去,抬頭看向蕭從瑜:“我想見賀驍戈。”

    蕭從瑜沉默著看他,一雙眼無喜無悲。

    話雖說出口,但顧南確實沒指望蕭從瑜能答應,如今看他沉默也不覺著失望,伸手喚哈士奇過來轉身剛想繞過蕭從瑜,就聽到一聲淡淡的回應。

    “好。”

    顧南以為他幻聽了。

    蕭從瑜身子卻一動,走到顧南麵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開口:“你想去,我便讓你去。”

    這下聽得真切,顧南愣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動了動係著鎖鏈的腳。鎖鏈與地麵相碰發出清晰聲音,蕭從瑜看一眼:“明日我會喚人帶你去……半個時辰。”

    話音落下,就再沒了言語。

    蕭從瑜不說話,顧南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垂眸站著。四周一陣沉默,哈士奇目不直視蹲在旁邊,尾巴微微搖晃。

    相對無言許久,顧南愈發覺著尷尬,看著蕭從瑜還是沒開口的意思,猶豫一下出了聲:“……你還不回去麽,我……困了。”

    聞言,蕭從瑜抬起頭,眼眸中失望一閃而過,點了點頭:“那你就早些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顧南嗯了一聲。

    蕭從瑜再次深深看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明黃身影消失,顧南才放鬆下來,上前去關好門窗,彎身摸了摸哈士奇毛茸茸的耳朵:“睡吧。”

    哈士奇甩甩尾巴,跟在他身後爬上床,趴了下去。

    旦日,顧南醒來時正是一天最好的時辰,清風習習,清爽宜人。

    他眨眨眼,徹底清醒後掀開被子,發現右腳腳踝的鎖鏈已經被去掉,隻剩下一個銀白色的鐵環。

    顧南眼眸微動,片刻後下床,洗漱整頓衣容後使喚哈士奇去開門,朱紅木門被打開,外麵大太監恭敬對著顧南俯下身子:“顧先生。”

    這就是蕭從瑜派來的人了。

    顧南頜首,帶著哈士奇走了出去,一路跟著大太監出宮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牢獄。

    剛進去就覺著濕氣迎麵而來,潮濕陰暗,壓抑無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縱然天牢裏並無半點血腥痕跡,可顧南就是覺著鼻尖始終縈繞著血腥味。

    心裏不由得一緊,步伐也忍不住加快,繞過陰暗道路,很快就到了關押武將的地方。

    賀驍戈被關在最裏麵的牢房。

    顧南走過去時他正閉目端坐著,氣質沉靜從容。顧南細細看他,囚衣還算整潔,至少沒有想象中的血汙與破碎痕跡,不過即使如此顧南也知道他過的並不算好。

    臉色蒼白,氣息虛弱,這樣的賀驍戈讓顧南想起自己在清河鎮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模樣。

    這麽想著,臉色就不由自主變了。

    許是得了帝王授意,大太監喚來獄卒開了牢門,對顧南行禮後同獄卒一起退了下去。賀驍戈早在顧南靠近的時候睜開了眼睛,此時那雙深沉的眼睛正看著顧南,即使是這種時候,裏麵的溫柔深情還是一點都沒變。

    顧南有些心酸,眼眶稍稍變紅。

    看到他眼角的紅色,賀驍戈安撫笑了笑,朝他伸出手,聲音略微沙啞。

    “阿南……過來,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