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英雄在哪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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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努力下,覆蓋門口的厚冰被打碎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可人們的心情依舊沉甸甸的,像是有千鈞重物吊在他們的心髒,喘不過氣來。

    “不能放任冰火幽靈繼續殺戮了,”頭盔男說,“老師被殺害,現在[忍者英雄]和[岩石英雄]也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英雄社會就全完了!”

    “那你說怎麽辦?”一個帶著公雞miàn jù,被稱為飛鷹英雄的接了他的話茬,他語調諷刺,“就知道在這裏刷嘴皮子,有本事去冰火幽靈的老巢把他砍了啊。救世英雄的大弟子?”

    頭盔男沉默了一會,說:“我們是英雄,而不是黑幫。”

    “你tm就是打不過!”飛鷹英雄罵了一句,一把把臉上的公雞miàn jù扔在地上,“英雄與惡黨勢如水火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對我來說英雄不過是個職業!如果惡黨在掌權後能給我個官職當當,不用受政府的氣,這也不錯!”

    沒人反駁他,在場唯一一個暴脾氣、爆裂英雄huǒ yào桶被冰火幽靈扔進牆上的大坑裏還沒爬出來。

    世道已變,隨著正義的信標隕落,社會會為之動蕩。

    如果救世英雄沒死,冰火幽靈沒在葬禮會場大鬧,或許人們會嘲笑他一頓然後讓英雄事務所取締他的英雄執照。

    可是沒有如果。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思考著他話語的可能性。

    是啊,如果惡黨掌權了怎麽辦?

    “是的,我打不過冰火幽靈,”頭盔男說,“恐怕世界上唯一能碾壓冰火幽靈的隻有老師了吧。可他已經走了。”

    “那不就……”

    “我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正義是紐帶,會一代一代繼承下去。”頭盔男手指伍昊的方向,“老師的兒子,繼承了老師精神與能力之人。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成為冰火幽靈的對手。”

    那個瘦弱的男孩,是救世英雄的兒子?

    視線集中在禮堂角落的女仆xiǎo jiě和昏倒的伍昊身上,有驚恐、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懷疑。

    “恐怕不能回應您的期待了,霧影英雄閣下。”女仆xiǎo jiě攙扶著暈過去的伍昊回答道,聲音不卑不亢。

    “伍昊怎麽了?”頭盔男眉頭緊鎖。

    “他前兩天與huǒ yào桶打架,因為huǒ yào桶說了些侮辱老爺的話。”女仆xiǎo jiě說,“傷還沒有痊愈,剛剛後遺症爆發,暈過去了。”

    “就他那小身板!連huǒ yào桶都打不過,就不要讓他到冰火幽靈那送死了好嗎!免得外人笑話我們英雄無人!”飛鷹英雄依舊諷刺。

    “好吧,”頭盔男歎了口氣,“等伍昊傷好了……讓他到我的事務所一趟,可以吧!”

    “沒問題,閣下。”女仆xiǎo jiě微鞠一躬,小臉垂下來,藏在深深的黑影裏。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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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昊悠悠轉醒。

    還是那個小床和簡陋的屋子,夜幕已經降臨,女仆xiǎo jiě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看不清眼臉。

    他眯上眼睛,已經猜到發生了些什麽。

    “這兩天……先在家裏呆一陣吧。”女仆xiǎo jiě說,“外麵不安全。”

    “怎麽個不安全法?”伍昊笑道,“不過是一個瘋子為了釋放自己的憤懣在葬禮會場大鬧了一通而已,為啥要關我緊閉呢,艾瑟爾醬?”

    “不是關緊閉……”一臉三無的艾瑟爾難得有些詞窮,她整理下語言,道,“冰火幽靈大鬧葬禮沒那麽簡單,這是一個政治xìn hào……少爺你還小,不懂。”

    “要說不懂的是你吧!艾瑟爾醬!”伍昊抬高聲音,“老爹要你保護我的安全可不是要我們當縮頭烏龜!看到老爹就這樣躺在棺材裏,看到禮堂裏那麽多人因為這所謂的[政治xìn hào]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麽!”

    他盡力模仿著身體主人血氣方剛的性格。另外看著400技能值在空中飛來飛去卻打不過……這感覺確實憋屈。

    艾瑟爾不說話,她的臉埋在臂彎裏,沉默著。

    “況且……”

    “況且?”

    “我懷疑殺死老爹的,根本就不是冰火幽靈。”

    “為什麽這麽想?”

    艾瑟爾抬起頭,瑪瑙色的眼眸發出亮光,是好奇,似乎還有一點……欣慰?

    “冰火幽靈不僅將老爹殺死,還在他的葬禮會場大鬧一通,你說他是基於什麽情緒?”

    “憎恨?”

    “對,憎恨。”伍昊把襪子拉上,趿拉著鞋,“既然冰火幽靈已經憎恨老爹到走都不讓他安心走的地步。那為什麽還給他留了全屍?”

    “少爺這樣說……”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伍昊語氣平淡,“你不覺得這樣很蹊蹺麽?”

    艾瑟爾不說話了,伍昊的分析,與她心中的一個大洞相互呼應。

    “當然也有可能是老爹被冰火英雄殺了以後,在場的英雄將他救走了。不過這一可能性不大。”伍昊說。

    “你也看到了,在葬禮會場,冰火幽靈如入無人之境,在場沒人是他的對手。如果他真想把老爹的屍體留下,誰攔得住?”

    “還有一點我覺得蹊蹺,”伍昊把右手放在下巴下,鼓著腮幫——這是他常用的自言自語姿勢。

    “就是冰火幽靈在殺死那個石塊頭後就停手了這一點。他之前殺了那麽多人,對人命顯然是不在乎的。但他卻在那個時候停手了。”

    “如果是出於憎恨的理由在老爹的葬禮展開殺戮,應該把我們全殺光。或是隻留下一個人,讓他給外人通風報信,將對冰火幽靈的恐懼深深紮根於大眾的心中,我相信他不可能不懂得這一點,但我們活了下來,還有更多的人活了下來。為什麽?”

    “也就是說?”艾瑟爾看著伍昊。

    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嗯,”伍昊打了個響指,他的一隻手抓shàng mén把,“老爹不一定是冰火幽靈殺的。這是我的結論。冰火幽靈大鬧葬禮,恐怕有別的理由。”

    他打算拉開門把,一根白線飄過,將他的手緊緊拽住。

    是艾瑟爾,她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女仆裝的蕾絲衣袖已經消失,化成了束縛伍昊的線。

    “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讓我動嗎,艾瑟爾醬?”伍昊苦笑道,“你也不想看著你的主人稀裏糊塗地死去,連真凶的影子都看不見吧?”

    “你打算怎麽查?”

    “從目擊者查起,伍昊說“第一個說[歐爾麥特]被冰火幽靈殺了這句話的人,一定隱瞞著些什麽!”

    “那麽,我和你一起查。”女孩站起來,聲音平靜,“保護你的安全。這也是老爺交代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