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弗蘭肯斯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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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襲結束後沒多久,安潔就帶著布魯斯出發了。
安潔與布魯斯正在前往博庫賽爾市郊區的一處地點,這次出行安潔動用了自己的單獨行動權,將部隊訓練整備事宜全部都丟給了肯上士。
坐在軍用蒸汽車上,安潔反複翻閱萊撒交給她的文件,試圖從中發現之前看漏的線索。
負責開車的布魯斯中士見她看的認真,忍不住說道:“少尉,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嗎?”
安潔歎了口氣說道:“沒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全部的資料就隻有一份弗蘭肯斯坦的任職記錄與一張照片而已。”
她扇著手裏的照片諷刺道:“照片還是十年前的。”
“看來上將交給我們的這個任務很難啊。”
“那倒不一定……”
安潔眼眸低垂,說道:“總之,中士你專心駕駛,等到了地方叫我一聲。”
“是,少尉。”
蒸汽車平緩的行駛在鄉間的土地上,和北方盡是荒原不同,西方的地形很豐富。不僅有森林山區,就連可以讓船隻通過的內陸河都從布魯塞爾市港口一直連接到大海。
而海的另一邊,就是安布裏澤特。
布魯斯中士小心的不讓蒸汽車發出太大的顛簸以影響安潔的休息,被驚醒過來大發脾氣的少尉責罵還是小事,萬一這次調查沒有完成,少尉的活動時間卻到了才是大事。
但即使如此,坎坷不平的道路還是讓安潔幾次驚醒,她皺著眉頭眯著眼睛,麵上微微有些不悅,隻是沒有說什麽,道路坎坷畢竟不是布魯斯的錯。
很快,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了。”布魯斯看著手中小紙條上寫的地址說道,他們兩人現在正站在一座小農場的麵前。四周沒有其他房屋,隻有眼前的這座農場與不遠處的一片墓地是唯一的人造建築。
“詭異的地方,詭異的氣氛。”
安潔說道,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簷帽。她總覺得這個帽子戴在她的頭上顯大,但是沒辦法,正式場合隻能忍耐一下。
“布魯斯,去敲門。”
“是。”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過後,兩人又等待了一會。
“吱呀……”
一個老人推開門,躲在門後謹慎的看向兩人,說道:“你們是……啊!!”
安潔看著好像被什麽東西嚇到的老人挑了挑眉毛。
“你好,我們是帝國軍士兵。”布魯斯見老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趕忙解釋道:“我是布魯斯,布魯斯·威克曼中士,這位是安潔·斯卡雷特少尉。”
“啊……”老人回過神來,略顯拘謹的說道:“那個……兩位軍官有什麽事嗎?”
“我們是為了向您詢問一些事情而來。”布魯斯說道,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請兩人進去。
“不知兩位找我一個老頭子想要問什麽事?”
安潔拿出弗蘭肯斯坦的照片對他說道:“我們在找這個人,請問您見過嗎?”
老人看了一眼照片,說道:“和兩個月前一位中年軍官帶來的照片一樣。”
“真虧您記得這麽清楚。”
“嗯。”老人請兩人坐下,並端出兩杯羊奶給兩人倒上,說道:“因為我這裏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現一個小女孩所以就印象很深刻。”
“原來如此……”安潔說道:“可以把你當時見到的和我們說一下嗎?”
老人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隻是回答估計會和之前的那個中年軍官一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
“那好。”安潔端正的坐在那裏,布魯斯則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準備做筆記。看到兩人都準備好了之後,老人開始回憶當天的情景。
“那是三月初的一個晚上,具體是什麽時候我記不清了……”
布魯斯插嘴道:“您記不清了,是嗎?”
“沒錯,人老了總會忘記時間,更何況我這裏是荒郊野外。”
安潔點點頭,道:“請繼續。”
“三月初的一個晚上,我原本正在屋裏睡覺,但是屋外突然傳來了我家狗的叫聲……”
布魯斯再次插嘴道:“狗?我在您的院子裏看到了不少的羊,但是好像沒有看到狗啊?”
“那是因為我家的那條牧羊犬已經老了,叫喚不動了,所以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老人歎了口氣說道:“它已經是快死的年齡了,我不忍心讓它繼續工作。”
安潔點點頭,讚許道:“感人的友情,請繼續。”
“我聽到了狗的叫聲,還以為是狼來了,所以急忙走出了屋子。”說道這裏,他停了一下。
老人:“…………”
布魯斯:“…………”
安潔:“…………”
“你們不繼續詢問嗎?”老人忍不住問道。
“這附近有狼很奇怪嗎?”布魯斯反問,老人啞然。安潔:“請繼續。”
“我聽到了我家狗的叫聲,於是急忙走出門去,然後那個時候,我看見了……一個披著鬥篷的小女孩正倒在地上,她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沒錯!”
安潔:“…………”
布魯斯眼神凝重了起來,他問道:“就是照片上的這個人沒錯嗎?您沒有看錯?”
老人篤定道:“我不會看錯的!當時雖然天色很暗,但是我點了煤油燈,再加上那個女孩子長得……讓人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不會記差的!”
安潔默默的抿了口羊奶,淡淡的說道:“然後呢?那個少女往哪裏去了?”
“森林……”老人說道:“薄霧森林,從我這裏要繼續往西走,一邊挨著河道的小樹林,她往那裏去了。”
布魯斯勤快的記著筆記,在聽到老人所說後不厭其煩的問道:“您沒有去追她嗎?”
“我試過,但那個女孩子跑的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說實話……我很擔心她,畢竟是那麽小的一個女孩子。”
老人說著,又看了一眼安潔說道:“也就和這邊這位年輕的少尉差不多大。”
安潔:“然後呢?”
老人:“在試圖追她無果後,我就回到屋裏繼續睡覺了。”
布魯斯:“沒有在發生其他的事情?”
老人:“沒有。”
安潔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羊奶,起身說道:“感謝您的情報與招待,最後在問一個問題:您的農場南邊的那些墓地是怎麽回事?”
老人楞了一下,然後說道:“那裏是以前這周邊還很繁榮的時候留下的,你繼續往北走就能看到許多村莊的廢墟,那些廢墟都是以前這裏有個村莊存在的證明。”
布魯斯問道:“那為何村莊現在沒了呢?”
老人苦笑道:“因為戰爭……”
布魯斯愣住,然後慚愧道:“抱歉……”
“沒事,不是你們這些士兵們的錯。”老人起身就要再去端兩杯羊奶出來,但是他的動作卻被安潔出聲打斷了。
“不用了,老人家。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她拍了拍一塵不染的軍服,對布魯斯說道:“我們走吧,中士。”
“是。”
在老人的告別聲中,安潔與布魯斯離開了他的家。
“少尉。”布魯斯翻著手中記好的筆記說道:“我們現在隻知道弗蘭肯斯坦教授很可能往薄霧森林去了,要不要現在就……”
“布魯斯,把你手裏的筆記本扔了。”
布魯斯:“……誒?”
“想問為什麽?”安潔說道:“很簡單,那個老頭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