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們都會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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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雲海剛剛跑到那別墅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刹住腳步就看見那個小女孩被從窗戶裏扔了出來。
小女孩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卻並沒什麽事,吳雲海從窗戶看進去,隻見女孩的父親將一個渾身赤紅的人形家夥的從後麵緊緊抱住。
那渾身赤紅的家夥手肘的骨刺早已將女孩父親紮透,鮮紅的血液將他的白襯衫都染紅了,雖然那個男子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吳雲海還是可以看見他那堅毅不屈的表情,那位男子在紅色怪物的猛烈掙紮下已經快控製不住場麵了。
這時這位男子也看到了吳雲海,吳雲海很確定自己見過眼前這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記不起來具體的有關這個男子的信息,這位男子在看見吳雲海時忽然笑了,然後吳雲海就看見他把什麽東西塞到了那赤紅怪物的正在尖叫的嘴裏。
吳雲海看到這一幕馬上把想要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的小女孩撲倒在地,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耀眼的火光從房子裏衝出來,這爆炸聲甚至震碎了隔壁房子的玻璃窗戶。
當吳雲海抬起頭來的時候剛好看見被自己保護著的小女孩呆呆的看著那火焰漸漸熄滅的房子,仿佛她的靈魂也隨著那爆炸一起飄散了。
吳雲海感覺到自己的右邊的手臂很痛,當他看清時,發現手臂上被劃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而罪魁禍首就是旁邊那片帶血的剛剛被爆炸的衝擊波轟飛的碎石片。房子在爆炸過後已經麵目全非,無論是房子主人還是那個紅色怪物都再也找不到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了。
當小女孩稍稍回過神來,她幾次盯著吳雲海的臉和傷口想說什麽,可是最終都沒有開口。
吳雲海站起來抖掉身上的灰塵和碎石,然後抱起小女孩,看了一眼那棟別墅就向家跑去。
在吳雲海向家裏小跑的時候那個小女孩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呆呆地看向那還在冒煙的房子。
雖然明明知道這附近應該沒怪物了,但是心裏的對怪物的恐懼難以消除,吳雲海也不顧右臂上傷口盡自己最快速度回到了家,他回家後把小女孩放在沙發上,吳雲海第一次感覺到很窘迫,他甚至不敢去看小女孩的表情。
後來吳雲海才抬頭往沙發上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裝飾用的玩具熊的一條腿被小女孩緊緊地捏在手裏。吳雲海看見兩行清淚從小女孩臉頰滑過,吳雲海這時終於明白剛剛往家跑時手上感覺到的點點冰涼是什麽了,他想起了那個在爆炸中消失的男子,吳雲海很想安慰一下小女孩,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很抱歉,關於你的父親,”吳雲海一邊思考著合適的話語一邊用手比劃著,仿佛這樣有利於他的思考,“你父親很勇敢,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與怪物一搏的。”
小女孩帶著眼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用手指著她原來住的地方“江先生?”。她這一說吳雲海就困惑了,天下還有把爸爸叫做先生的?
“他不是我爸爸,”小女孩往沙發上靠得更緊了“爸爸媽媽幾周前出差去了,我被交給江先生了,幾天前江先生就說說爸爸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呢,”小女孩把玩具熊抱在懷裏,是那種非常用勁的抱住“但是啊——”“但是啊——”“雨芯明白去了很遠的地方的意思呢!”說著,那雨芯把臉完全埋到玩具熊身上去了,吳雲海聽到了雨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雨芯一直都隻是在流淚,卻沒放聲大哭。吳雲海感覺這對一個11歲的小姑娘來說並不正常。吳雲海也坐在了沙發上,他很想說些什麽來安慰一下這個失去了太多的小孩子。
雨芯抓住了吳雲海的手臂,把她柔弱的身體靠了過來,吳雲海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體溫,雨芯用含淚的眼睛盯著吳雲海。
“我們都會死掉嗎”吳雲海看著雨芯投來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聽完這句話吳雲海感覺有什麽一下子鯁在喉嚨裏,在未知的危險麵前人們是如此地無力。
吳雲海一直的沉默讓雨芯的目光便漸漸低沉了下去,“死了就可以再看見爸爸媽媽和江先生了吧?要是我也死掉就好了。”
“砰”,雨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抓住衣領按在了牆壁上。“你說什麽!”吳雲海也對自己這簡直是條件反射一樣的行為略有驚訝,吳雲海一直認為雨欣是富人家的大xiǎo jiě,一旦遇到困難就退縮。
“你以為照顧你的江先生是為什麽才犧牲自己的?”吳雲海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可能是因為吳雲海認為生命本來就不應該輕易拋棄,可能是對江先生拚命救下來的這個大xiǎo jiě對江先生拚命留下來的東西不珍惜。
雨芯看著吳雲海那噴火的目光。“對,對不起。”雨芯咬了不久的牙才說出這幾個字。
吳雲海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幾步,剛剛確實是自己過於激動了,雨芯畢竟還小,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他才對,可是這句話在吳雲海喉嚨裏卡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吳雲海準備好好休息,今天簡直忙的讓人無法思考。可是當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才又注意到自己的傷口,這傷口的血幾乎已經結塊了,而且房間裏有不少地方都有他的血跡,可是他真的感覺到很累,下午的拚命運糧,傍晚的救人,這些讓他累地都懶得處理傷口。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忽然記起來到底還缺什麽了,吳雲海馬上起來翻出口袋裏的shǒu jī,可是他翻了一半就記起來shǒu jī從末日剛剛降臨就一直打不通,原因隻有天知道。
根據美男子的說法吳雲海的居住地暫時很安全,一是因為這裏是怪物沒有大量降臨的輕災區,二是因為二號幾乎消滅了這個區域的怪物。
還有該把雨欣怎麽辦,自己可不會照顧小孩子,這時吳雲海想到了剛剛自己想要聯係的那個人,也許可以把這個小孩子交給他。
吳雲海想著這些今天發生的和他計劃實行的事情,靠在枕頭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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