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代號告訴我。”

    “嗯，是……78，56，274，3685。”老者快速而熟練地匯報著。

    白發美男子輕笑了一下：

    “他是要帶人去龍界了。”

    “龍界？這！這！”老者顯出了極大的震驚，“難道，他得到了龍族的幫助？”

    “是不是如此，我們一看便知。”

    言畢，這個白發美男子的額頭上，張開了第三隻眼睛！

    這還不止，他的整個上半身的衣物，自動飄散開，然後，從脖子部位往下，胸部、腹部、背部、兩肋、包括兩條手臂上，都睜開了一隻又一隻的眼睛！

    除頭部之外，整個上半身上，全部被眼睛覆蓋，密密麻麻，看起來分外駭人！

    白發美男子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載體。”

    老者那寬大的袖袍當中，飄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印畫茶杯，上麵的圖畫，是一條圍繞著茶杯盤旋的東方神龍。

    白發美男子伸手一招，這個茶杯自動騰空，白發美男子手指輕輕撩動，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陣法，這個茶杯，正懸浮在了陣法最中央的位置。

    “聶縱，讓我看看你在龍界的奇遇吧！”

    隨著白發美男子這句猶如低歎的話出口，茶杯呯地一下爆碎了。

    瞬間，白發美男子的全身眼睛當中，開始閃爍著顏色不同強度也不同的光芒，所有眼睛都在連續不斷地閃爍著，宛如高速運行的計算機主腦。

    在老者的麵前，緩緩展開了一幅動態的畫麵，從聶縱進入蛟龍洞，發現龍界通道，再到其降臨龍界，遭遇到地行龍的攻擊，往後遇到黑十六，打敗金十五和生命之龍，救下黑十六，去到變形龍穀，壓製黑八，用計把血龍一族拉入黑龍陣營，再到麵見黑龍王……

    一幕一幕，如同幻燈片一樣，畫麵清晰，沒有聲音。

    老者越看越是震驚，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天……聶縱這家夥，這麽短的時間，竟然……竟然得到了龍族的支持！”

    白發美男子並未言語，隻是身上的眼睛閃爍更加快速了，他要看到聶縱後續的經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就當聶縱傾聽黑龍王的某種解釋，默立原地不動的時候，整個畫麵突然定格，進而聶縱身上仿佛釋放出了某種不可形容的光芒。

    整個畫麵開始劇烈抖動，出現了雜亂無章的幹擾色彩，最後，整個畫麵竟然如同肥皂泡一般倏然滅掉了。

    白發美男子眉頭有一個輕微皺起的動作，他輕聲自語著：

    “聶縱，難道是領悟了某種法則，才使得針對他的預言法則失效麽？什麽樣的法則，可以達到這個效果……”

    老者顯然還處在剛剛的震驚當中，他神色凝重道：

    “我的主人，聶縱絕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他建立的反天聯盟，是目前敵視我們的最強大的力量團體，如今又得到了龍族的支持，這可是係統設定當中，潛力最強的種族之一啊！”

    白發美男子淡淡一笑道：

    “你這話表述有兩個問題，第一，我們人類，才是係統設定中潛力最強的種族，因為我們的潛力是無限的；第二，他根本沒有得到整個龍族的支持，因為龍族從來都不是一條心，聶縱他得到的，應該是黑龍陣營的支持，而與之對立的金龍陣營，其總體實力一直都是強於黑龍陣營的，否則，它們也不會占據富饒的區域，而黑龍一族蜷縮在貧瘠之地了。”

    老者眼睛一亮道：

    “所以，我的主人，我們要做的，是不是去爭取到金龍一族的支持呢？”

    白發美男子身上的眼睛開始一個個閉合，最後，當他額頭上的眼睛也閉合的時候，所有眼睛的痕跡全都消失不見了，皮膚光滑如絲緞一般。

    “金龍的支持麽？哼，龍族固然勢大，可他們不是仍然在提防著釋道的進攻麽？當前的係統設定，釋道是一定要崛起的，龍界，也一定會成為釋道占領的空域，那些所謂的神龍們，其實都是自身難保的蠢貨，我們去爭取他們的支持？那不是舍本逐末麽？”

    “那主人的意思是……”

    白發美男子目光中透露出了無法形容的深沉之意，他注視著老者，俯視著老者，反問道：

    “童弼，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老者連忙鞠躬，恭聲道：

    “如果從其它遊戲就算起的話，那是十二年了，但那個時候主人，還……”

    “還不是現在這個，所有人眼中最為神秘最為敬畏的天下之主，對麽？”

    白發美男子輕笑著：

    “我最喜歡我們這個組織的一點就是，堅決貫徹，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則，原本的我，最高的職位，隻不過是情報分析部的一個小小的副部長而已，連進入組織核心會議的資格都沒有，任何一個遊戲，我的表現都隻能說是中規中矩，也可以說是毫無突出之處，所以，沒有人會額外關注我，也沒有人會給我更進一步的機會，但是混亂之戰的出現，使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老者也感歎著：

    “這就證明，是金子，就總會發光的，以前的虛擬遊戲，那些刻板的技能，堆屬性和堆裝備就能碾壓的古老打法，當然無法讓主人發出光芒了，而混亂之戰一出，主人的光芒便再也無法掩蓋，短短時間便超越所有知天下的內部高手，一舉成為知天下內，新一代的天下之主！”

    白發美男子輕輕吐了口氣，緩緩道：

    “一晃眼，這個遊戲也開放兩年了，童弼，你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看到我第一次使用類似剛剛這個預言法則的？”

    老者連忙拱手道：

    “時間久遠，已經不記得了。”

    “跟我，你就不用客套了，如果號稱過目不忘的童弼，都有記不住的情報的話，那麽太陽從西邊升起，我也會相信的。”

    老者尷尬一笑道：

    “回稟主人，是在七個月零三天之前。”

    白發美男子輕輕點頭道：

    “你可知，我的預言法則，出自何處麽？”

    老者搖搖頭，實話實說道：

    “不知。”

    “聖城。”

    老者神色一變，卻並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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