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個不小心,我就不是你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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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若一般總是叫他“雲郎”,這時候怎麽會叫起他“雲大俠”來呢?還記得是剛認識的時候,她才會這樣稱呼他,現在好像是又回到了初相識的時候,想到剛認識的時候,雲激揚不禁心中一蕩,臉上浮上了微笑,說道:“你叫我什麽?”
他的聲音輕柔地仿佛春風一般,秦宜若的臉上也如被春風拂過一般,漾出絲絲漣漪,她笑道:“你是江湖上無所不知的雲大俠,我對你用尊稱不對嗎?”
雲激揚道:“我還在想,怎麽一個不小心,我就不是你的雲郎了,還在擔心呢!”
秦宜若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在意的是他當夫君的身份,看來他是很熱衷當她的丈夫,秦宜若又是得意,又是嫌他小心眼,忍不住說道:“你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你是大家的雲大俠。”
雲激揚道:“我更喜歡是你一個人的雲郎。”
秦宜若噗嗤一笑,她知道雲激揚其實也離不開江湖,這麽說隻是在表達情緒,順便哄她開心而已,於是低聲道:“人家剛才都說了不算你的功勞,可在我心裏,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做什麽都是在閃光的。”
雲激揚沒想到秦宜若在這上麵替他擔了小心,雖說也知道獨孤夢和華眉語小兩口的情話算不得準,隻是看到他們你儂我儂,要是自己身邊沒個知心人,到底寒清,多愁善感起來,黯然神傷也是情理之中。
這一次雲激揚倒是自己沒覺得什麽,秦宜若卻替他留了心,這倒是讓雲激揚分外開心,小心眼都算是秦宜若的,他還是那麽光彩的形象,而且所謂的小心眼,那也是她的在意,好聰明的女孩子。
雲激揚道:“有你在,真好。”秦宜若柔柔地一笑,低下頭去,她開始明白了為什麽雲激揚總喜歡在她麵前表現出小心眼了,他是非常坦蕩,不隱瞞心中所想,表達得多了之後,秦宜若的心思就會往這方麵去想,接著就不用他再表達了,知道他會在這個點上需要撫慰,於是做在他前麵,這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樂趣了。
雲激揚越來越覺得該幫幫獨孤夢他們,感受到了兩個人的快樂,再讓他回到一個人的處境中,那份悲苦可想而知,所以他很能理解獨孤夢和華眉語想在一起的心意,假如兩個人在一起真的那麽美好,是應該得到成全的。
於是雲激揚道:“華姑娘肋下痛和牙肉痛,都是因為脾虛引發的虛火使然,這跟她思慮過多,連日勞累有關,但這隻是她氣血順了之後,感覺到的身體炎症反應,不是大事,跟她後頸的金針關聯不大,相反,她更需要順暢的氣血,先幫她逼出金針,現在的各種痛,都可以在以後慢慢調理的。”
秦宜若道:“到時候雲郎吩咐,我去準備藥材,包管讓華姑娘神清氣爽。”
雲激揚微微一笑,四目相對,莫逆於心。獨孤夢這才明白過來,說道:“不錯,當務之急不是管她哪裏痛,我是太在意了。”
雲激揚道:“關心則亂,病急亂投醫,你也不是有心的,相信你平時也不是這樣,都可以理解的。”
獨孤夢一拍大腿,說道:“雲大哥,你說得好,我都想跟你喝酒!”
話音剛落,忽然想起先前雲激揚戲弄他的事,不覺又生警惕,說道:“你剛才為什麽捉弄我?”
雲激揚不禁笑道:“你倒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呀,我剛覺得聽你說話產生了歡喜之心,沒想到才多大功夫,一下子讓我從雲端裏,直接下跌到了地下好幾層,你倒是情緒化得厲害呀。”
他越是不當一回事,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秦宜若越是覺得好笑,忍不住“咭”的一聲笑出來了。
獨孤夢聽到這一聲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頓時窘迫起來,華眉語卻笑道:“秦姐姐看來很在意她的夫婿,心裏都是他一個人。”
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對獨孤夢說的,秦宜若聽了,卻是臉上一紅。獨孤夢卻已經緩過神來,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呢,我真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雖然說我也相信你,覺得你是好人,你真的會幫助我的,可是我還放不下你存心戲耍我的事情,要說男子漢應該心胸寬廣,可是假如我們要一直接觸下去,我還是覺得這是一根刺,我很難容得下會欺負我的人在我身邊,一個眉兒,已經夠我受的,再來一個欺負我的人,我真吃不消。”
獨孤夢說得倒是入情入理,再怎麽心胸寬廣的人,遇到了平白無故欺負他的人,總也要問一聲為什麽的,人都是血肉之軀,受傷了碰著了,都會痛的,不可能完全無視這份痛的。
華眉語道:“他該不會吃你的醋,在嫉妒你吧。”
獨孤夢啼笑皆非,說道:“他嫉妒我什麽呀,秦姐姐心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有家有業有佳人相伴,人家還不會給他帶來麻煩,隻會向著他,我羨慕嫉妒他才是呢。”
華眉語道:“不會吧,秦姐姐居然不給他帶來麻煩?他們沒有經曆過磨合嗎?這個過程好像不對勁。”
秦宜若不說話了,輕輕低下頭去,雲激揚不悅道:“有沒有聽說過千裏姻緣一線牽?我們兩個很多事情都談得攏,很自然就一拍即合。”
說到這裏,忽然想起到現在秦宜若還不肯正式答應嫁給他,都是他在爭取,在造勢,要人家承認他們是一對。不禁說話開始不夠響亮,也就不再說下去了。隻是到了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是不是這就是華眉語說的,兩人需要磨合的過程,並不全然隻是秦宜若的任性。
雲激揚一開始也認為這是秦宜若的任性,可看她平時不是那樣的,終究覺得還是小女孩心性使然,再跟他撒嬌而已。
而這一刻華眉語是以感情的邏輯來跟他說這麽一回事,這讓雲激揚的注意力不單單放在秦宜若身上,不覺得這件事主要責任在秦宜若,而認為這其實是兩個人逐漸走近的必然過程,雖然說他的運氣好,和秦宜若隻見沒什麽波折,很容易也很自然就成就了,可是客觀規律就是客觀規律,該走的路,還是要自己去走。
華眉語是經曆過感情波折的,而且她說話的思路非常精準,哪怕是設防,是懷疑,也很容易就說到點子上,所以她說的話,雲激揚會很自然地去思考一番,不會覺得隻是小女孩的胡思亂想。
當他起了這樣的念頭時,忽然覺得,其實華眉語和秦宜若也有一些相似,兩人都是很有頭腦,會一眼看到問題本質的女子,既然華眉語麵對著陌生人,都有必要的設防和過濾,那麽秦宜若呢,她的心門豈是那麽容易就打開的呢?看來之前他都被過分順利的事情進展,給衝昏了頭腦,沒有想過,秦宜若的頭腦,就等於他的武功,是會第一反應就保護自己的。那麽這麽一來,他倒是釋然了,原來如此。
華眉語卻不服氣,說道:“兩個人就是兩個人,雖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可用心久了,都會累的,心一旦累了,就很自然不想聽到對方的音訊,還會覺得自己比對方更該得到寵愛,要不然人際關係為什麽需要理解寬容和接納呢?真以為義薄雲天,如魚得水,是那麽容易做到的嗎?這樣的一句話,往往是雙方經曆了很大工夫的磨礪過程,是需要不斷地了解,讓步和妥協的,看似尋常最崎嶇。真以為書本的一切就那麽容易馬上變成眼前的嗎?去偷去搶也沒那麽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