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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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鏡中的桃子,依舊是臉頰白皙,嘴唇猩紅,眼珠漆黑,而且這一次我仔細看去,發現桃子在鏡中的臉頰,不止是白,簡直就是慘白,白的麵無血,不像正常人。

    咣當一聲,銅鏡掉在了地上,秦土和桃子都看向了我,我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起了銅鏡,心中卻直犯嘀咕。為什麽鏡中的畫麵和現實中的畫麵不一樣?

    難道這個桃子不是普通人?遙想陳焰也是一個叫魂天師,他的女兒能是普通人嗎?可我們三個人,為什麽在銅鏡中呈現的都不一樣啊。

    要說模糊,確實都模糊,但絕對是不太一樣的,差別雖說不是很大,但依然被我發現了。難道秦土也不是人?

    又或者說,秦土和桃子都不是活人?

    我咽了口吐沫,不知道該怎麽做,秦土並未吃東西,桃子倒是吃了一些零食,不過都是幹的,一口水都沒喝。

    我心想著,得找一個機會弄明白,秦土就不說了,幹爹信得過,這是咱自己人,但也不能全部相信,萬一秦土是假的呢?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的。

    至於桃子,一定要萬分小心,直至現在,我對她的身份都持有懷疑態度,名義上她是陳焰的女兒,實際上呢?或許陳焰就沒女兒,這隻是他和桃子合作演的一出戲而已。

    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很多事情都能不假思索的做出來。

    這麵銅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師祖遺留在此處的寶物,看上邊磨損的痕跡,有一定年頭了,那這黑藥丸,和一個藥瓶是什麽意思?為啥不把這黑藥丸一起裝進藥瓶中?

    我取出黑藥丸,問:土哥,你知道這是什麽不?

    秦土接過去看了看,又聞了幾下,搖頭說不知道,我又遞給桃子,桃子看了一眼,也是聞了聞,說:淡淡的香味中,夾雜著一股血腥味,不知道這是什麽。

    我說:師祖留下這些東西,肯定是有用處的,或許這是克製鼠王的關鍵,也說不準啊。

    “要不你問問李叔吧?既然是李叔讓我們來破廟尋找線索的,那李叔或許知道?”秦土對我說。

    想想也是,就給幹爹打了一個diàn huà,幹爹吩咐我,八角銅鏡讓秦土拿著,黑藥丸給桃子,讓桃子吃下去。至於那個藥瓶,等到今晚,要我脫了衣服,趴在水潭中,秦土不能在邊上,然後桃子拔掉瓶塞,將瓶中的東西,倒在我的後背上。

    這都什麽意思?我問幹爹這到底想幹啥,他並不明說,隻說這是師祖當年留下來的話,師祖說過,早晚有一天我會來到破廟中取出這些東西的。

    我把這些話說給桃子和秦土,兩人都是懵了。既然要這麽做,那暫時也不能前往耗子嶺深處了,隻能在破廟中靜等天黑。

    那顆黑藥丸,我遞給了桃子,桃子二話不說張口就吞了,倒是挺信任我幹爹的話。我問桃子:這藥啥感覺?

    桃子翻翻白眼,感覺了一下,說:沒啥味道,就是有點大,很難咽。

    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桃子問:這荒山野嶺的,咱們去哪裏找水潭?

    我說:聽我父親說過,耗子嶺深處有一處窪地,據說當年是一處亂葬崗,誰家死了小孩,也都不露聲的來扔到山溝的水潭裏,我一直沒進過耗子嶺深處,也不知道那水潭還在不在了。

    這些年比較幹旱,我估計那水潭就算還在,可能也幹了,不過還是要去看看的,畢竟耗子嶺除了這一處有水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齊腰深的雜草。

    我們三人打定主意,這就拿著手電筒開路,走了三個多小時,才算找到耗子嶺中那一片窪地,沒成想,這窪地中幹旱的時間久了,水都蒸發的差不多了,不過幸好在最底部,還留有一小片水源。

    但湊近了一看,這水潭中,淤泥很深,而且有很多螞蟥,這讓我怎麽趴進去?開什麽國際玩笑,我才不幹。

    我說:算了,這藥瓶誰想要誰要吧,讓我跳到這充滿螞蟥的泥潭裏,我是堅決不幹的。

    都說螞蟥會吸人血,這個不假,但並不是瞬間就會吸走的,螞蟥的頭部有吸盤,它得先趴到人體的皮膚上,吸盤粘上去之後才會吸血。還有人說螞蟥會鑽進人體裏,但大多數時候並不會,螞蟥隻吸血,吸飽了自己就脫落了。但也不排除極個別的,可能會鑽入人體之中。

    我從小在鄉村長大,要說膽子也足夠肥了,毒蟲蛇蟻從來不怕,什麽五毒,我基本上都抓過,但唯獨這螞蟥,我是真的惡心。不是怕它,是它在水裏你拿它沒轍。

    它要是敢在岸上,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弄死它。

    “這件事就算了吧。土哥你拿好銅鏡,桃子你已經吃了藥丸,這藥瓶扔掉算了。”我抬手就扔,根本沒開玩笑,而且是對著水潭扔的。

    桃子和秦土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那藥瓶已經飛了出去,片刻後啪嗒一聲,掉落在泥潭之中。兩人瞪大了眼珠子看向我,我雙手一攤,說:沒開玩笑,這充滿螞蟥的泥潭,老子打死也不進。

    但這說來也怪了,那藥瓶剛一掉進泥潭裏,泥潭中的螞蟥,緩緩的就朝著四周爬去,似乎很忌憚那藥瓶,我們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桃子說:這藥瓶能驅散螞蟥?

    我搖頭,表示不懂。秦土跑過去,站在泥潭邊上往裏邊看,這隻有一平方米左右的泥潭中,不消片刻就不見了螞蟥,那些螞蟥早已爬上了岸,鑽進了濕漉漉的草叢之中。

    “小詡,就趁現在,相信李叔的話,錯不了的!”桃子拉著我就要往泥潭裏跑,我還是有些不情願,畢竟心裏知道,這泥潭中曾經有許多螞蟥,總感覺還有一些沒爬走。

    秦土也在勸我,桃子到最後都有些生氣了,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怕這個怕那個,還能做什麽事?

    這個我就不能忍了,我不是怕,我是嫌惡心,當即說道:我給你證明一下我怕不怕!

    脫下衣服朝著泥潭就走了過去,到了泥潭邊上,直接一猛子趴了下去,泥潭中的渾水都被拍打的四處飛濺。桃子趕過來撿起藥瓶,拔掉瓶塞的一瞬間,卻聽到她大喊一聲:啊!這是什麽東西!

    我回頭看向桃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忽然覺得有一個活物掉在了我的後背上,憑感覺像是一隻多腿的蟲子,但肯定不是蜈蚣。我反手去拍打那蟲子,還沒觸碰到後背,就感覺不到那蟲子了。

    “怎麽回事?那蟲子跑了嗎?”我趕緊起身問桃子,桃子說:那藥瓶裏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啊,竟然是一隻黑的大蟲子,就跟甲蟲差不多。

    我順勢又摸了摸後背,說:剛才掉哪了你趕緊幫我看看啊!

    說話間,我低頭不停的撥弄自己的頭發,生怕那蟲子鑽進頭發之中,還掏了兩下耳朵,確定身體上沒有任何異狀之後,這才放心。

    “幹爹這純粹是拿我們尋開心是吧?藥瓶裏藏一隻蟲子,也往我背上倒,真是沒事幹了啊。”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開玩笑可以,得分尺度。但我知道幹爹不是那種人啊,他平日裏不苟言笑,很是認真,從來不會惡作劇的。

    最關鍵的是,這是師祖留下來的藥瓶,至少也有幾十年了,那隻蟲子不可能活了幾十年吧?我去,這就太恐怖了吧。

    “小詡,你後背怎麽了!”桃子忽然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