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福特，海本部醫療樓，杜肯躺在病床~上，輸液管裏的藥液滴滴答答，杜肯的眼皮一陣顫動。

    病房中響起劇烈的歡呼聲，聲音穿過房門，傳出樓道，最終來到澤法的辦公室。

    “雷班托.杜肯醒了！！”

    “那小子總算醒了啊，睡了整整一星期可，真怕他醒不過來。”澤法戴好自己墨鏡，“走吧，我們去看看他。”

    病床~上，杜肯微張著嘴唇，沙啞的聲息斷斷續續的從口中吐出：“我——這——是在哪？”

    Dr.魚骨一邊檢查著杜肯的身體狀態一邊說道：“這裏是海軍本部，你已經睡了七天了。”

    “啊——哦——”

    Dr.魚骨在紙上做著記錄說道：“如果你不想以後變成啞巴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強行說話了，你的內髒破損嚴重，全身肌肉基本脫力，運動係統失靈，神經傳遞也有問題，能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能不能重新站起來，還要看情況。”

    “哦——呃——啊——”

    “再忍忍，過兩天聲帶應該能恢複。”

    “呃——啊——”

    澤法推開病房大門，門鎖被巨力衝毀。

    “啊哈哈，杜肯你總算醒了。”澤法的笑聲從病房門口傳來

    “啊——呃——”杜肯卻憋不出一句話。

    Dr.魚骨叼著半截魚骨說道:“澤法先生，我們醫療部的門鎖又被你弄壞了。”

    澤法摟著魚骨醫生的肩說道：“放心吧，魚骨醫生，海軍學院會賠的。”

    澤法走到杜肯的病床前：“杜肯你這次的表現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研究基地的映像電話蟲，把一切都記錄下來。”

    “哦——呃——”

    “你怎麽說不了話了！”

    Dr.魚骨解釋道：“他的聲帶有些問題，不方便發聲，還需要修養幾天。”

    看著杜肯大張著嘴，澤法說道：“你是想問龐克哈薩德的事吧，放心吧，瓦爾德被趕走了，飛空海賊團也被我們逐出龐克哈薩德，金獅子史基沒有來。”

    “啊——啊——”

    “你說什麽？”

    “啊——！”

    澤法推了推墨鏡，試圖掩飾住墨鏡下的淚光，“你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康複歸隊，就這樣吧。”

    杜肯大口嘔血，紅色的鮮血從杜肯嘴角留出，印濕~了床單，落到地上，望著澤法的背影，杜肯強忍著痛苦質問：“白剃呢？我那隊的人呢，他們都怎麽樣了？他們還活著麽？”

    Dr.魚骨連忙將杜肯的頭扶回枕頭，“你怎麽那麽不小心，你難道想以後都無法開口說話麽？”

    杜肯大張著嘴，血從嗓子眼裏冒出，“告訴我，老師！”

    澤法摘下墨鏡，眼眶潤紅，“杜肯，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白剃死了，還有其他兩位學員也陣亡了，有三位學員受了重傷可能以後沒法上戰場，但是因為你，剩下的人都隻是輕傷，他們已經重新歸隊，你拯救了海軍的希望。”

    杜肯側著腦袋，看見床頭白剃的墨銀石風鏡，眼淚和鼻涕止不住地落在枕頭上，嘴巴裏含~著血水，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們葬在哪？帶我去！”

    “龐克哈薩德，結業典禮也在那裏，到了那天，你可不要下不來床！”說的這裏，澤法有些失聲。

    杜肯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

    魚骨醫生說：“還好那天杜肯話不多，聲帶雖然被撕裂，但還是有補救的機會。”

    杜肯想，要不是溫蒂尼陷入沉睡，自己怎麽會這麽狼狽，隻希望能快點好起來。

    修養了三天，杜肯總算能開口說話了，波魯薩利諾專門來醫療樓探望他。

    杜肯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薩卡斯基又被罰洗碗，他來不了了。”

    杜肯疑惑地問道：“怎麽我都不在了他還會被罰。”

    波魯薩利諾攤著手說：“還不是因為龐克哈薩德的事，你與薩卡斯基一起帶頭抗命，你受傷躺在病床~上，澤法老師當然拿你沒辦法，薩卡斯基可就苦了，他被罰去洗碗，要一直洗到結業。”

    “你也抗命了呀，老師怎麽不罰你，好像每次受罰都跟你沒有關係。”

    “這我可不知道。”

    “聽說那天，你跟薩卡斯基救了我，代我向他說聲謝謝。”

    波魯薩利諾撐著腦袋說道：“哈哈，你可別這麽說，你與瓦爾德戰鬥的錄像早就在學員中傳開了，你現在可是所有學員心中的偶像，特別是那些被你救下來的。那可是五億的大海賊，世界破壞者——瓦爾德，你還沒畢業，就能跟那種海賊一較高下了，沒想到我們差距這麽大！”

    杜肯笑著解釋著：“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的果實能力罷了，它能增強我的見聞色對時間的敏感度，不然我也追不上瓦爾德的速度。”

    賢者懷表！可以增強杜肯見聞色對時間的敏感度，這不是簡單的強化神經反射，或者動態感知，而是強化見聞色對時間的感知。

    這並非是回溯或者預見，而是更清晰的感知單位時間，就像是拿著放大鏡來觀測每一個單位時間一樣，使自己的精神進入一個類似電影慢進的領域，在常人看來就是速度極快。當然杜肯在這種狀態，無法控製身體，所以會導致受力不均，簡單的運動都會對自己造成劇烈的肉體傷害，諸如骨折等等。

    “你還是下不了床麽？”

    “結業典禮之前，我肯定能恢複，我一定會去龐克哈薩德，去見見白剃以後的‘家’。”

    杜肯看著床頭的風鏡。

    ……

    “杜肯，你甲板擦得怎麽樣，我聽說薩卡斯基被罰了一個月，咦嗬嗬嗬……”

    “我的家鄉在北海，那裏有非常多的海賊，我一定要成為海軍消滅他們。”

    “你看我今天造型怎麽樣，是不是非常帥。”

    “我的父親是一個眼鏡工匠，這兩片墨銀石鏡片，是他一點一點磨出來的。”

    “我的速度可是第一快，當然沒問題了。”

    “剛才要是在慢一點點，可就完了……”

    最後一幕，是白剃那殘缺不全的身體，沒有遺言，也沒有任何東西留下，杜肯隻記得他一個人衝了上去，最後死在瓦爾德手下，死無全屍。

    這一切，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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