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總看著記錄下來的信息，望著手裏的錄音筆歎了一口氣。

    塗崔莉這個女人即使是對友軍也非常小心，除了表麵的一些東西，並沒有錄到實際能夠傷筋動骨的信息。

    “陳總好。”女人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這是他自己挑選的，在公司比較邊緣的一個人，曾經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不受塗崔莉待見，所以還是有些希望的。

    因為是友軍，所以塗崔莉也不怕他調研到什麽不能說的東西，相信他會選擇性的刪除。

    “這次總公司的調研，是想了解一下你們下麵有什麽對管理者不滿或者對公司不滿的地方，你有什麽意見可以跟我說。”陳總例行問話，“你是人事部的李佳是吧？”

    麵前的人點了點頭，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我是李佳，對於公司並沒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陳副總看她，“我聽有人說你要cí zhí。”

    那人點頭，“這個月底就會離開。”

    “因為什麽原因？”陳副總問她。

    “是我個人的因素。”李佳說。

    “個人如果有困難也可以跟公司說。”陳副總略微有些失望，他以為cí zhí的人肯定會無視塗崔莉對公司的掌控。可以了解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李佳笑的一臉嘲諷，“公司隻要不給個人製造困難就行了還說這些做什麽，總公司的人難道會為了員工做主，處理子公司的經理嗎，根本不可能，以為我不知道四季集團就是一個家族企業嗎？”

    陳副總來了精神，“你可以簡單說說，即使解決不了至少有人反映總公司就會考慮處理。”

    李佳搖頭，“畢竟我還在公司一天，塗崔莉就是再差那也是我的上司，公司規定，不能越級匯報。”

    陳副總看她，“你知道鹿榆熙嗎？”

    陳佳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人事部的主管，鹿榆熙被辭退就經過了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現在鹿榆熙在總公司做助理，我跟她關係還算不錯，她跟我說了一些你們公司的事情。”陳副總說。

    陳佳沉默片刻，“我隻能說鹿榆熙根本沒有犯什麽錯，相反她還應該算是公司的優秀員工，為什麽被辭退我不能說，不過如果你跟鹿榆熙關係真的很好，好到她跟你聊過私人的事情，那我們也就沒有聊下去的必要，因為我的情況跟她差不多。”

    陳副總沉思，“這樣說來，你們都是工作上沒犯什麽錯誤，但是私人層麵得罪了達華經理所以才選擇離開公司？”

    李佳沒有出聲。

    陳副總明白了，“我知道了，既然是因為私人原因，公司確實不該過多關注，那麽我們就到這裏吧。”

    陳佳點頭，起身，又想到了什麽，“如果陳副總隻是站在公司的立場調研子公司存在的一些情況，那麽我能tí gòng的信息也隻有這樣。但是如果就像你說的，是因為聽了鹿榆熙的反饋，對子公司的管理情況存在困惑的話，我還是那句話，四季集團就是一個家族企業，可以整頓但是不可能真正對管理層動手。再者你如果跟塗崔莉有仇或者想要扳倒她的話，我建議你去找兩個人，一個鹿榆熙，還有一個曾經的總經理助手，白露。你會得到一個匪夷所思的dá àn。。”

    頓了頓，李佳又想到了什麽，笑的很諷刺，“不過我想也不可能，因為你既然有權利來這裏調研肯定跟塗崔莉關係不算太差。因為我自己心情不是很好，在胡說八道而已，剛剛我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吧。”

    李佳說完離開了這間不算太大的會議室。

    陳副總看著錄音筆陷入了沉思。看來他們關注的重點好像發生了偏差，鹿榆熙跟塗崔莉真正的衝突根本不在於工作上麵，而是私人層麵。可是公司的上下屬在私人層麵又有多少交集呢，以至於還發生衝突。

    接下來訪談了一部分塗崔莉安排好的人，做好錄音備份以後，陳副總告別了塗崔莉，整理材料報告總公司。

    蔣楚燕在接到陳副總反饋來的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訝。

    她在跟塗崔莉進行聯合的時候，就知道塗崔莉跟鹿榆熙之間的關係不好，她也隻知道他們原本的關係是上下屬，所以他們之間有仇也下意識是從工作方麵去考慮，沒想到會是私人原因。

    “我們還要繼續查嗎？”陳副總在diàn huà裏問。

    “要。”蔣楚燕的神情十分可怕，“要擺脫塗崔莉這個賤女人，就隻能先扳到她，隻要沒有她的威脅，鹿榆熙算什麽東西。”

    “行，那我去找人接觸那個白露。”陳副總說。

    “不用。”蔣楚燕說，“你畢竟是公司高層，太明顯萬一被塗崔莉發現什麽就不好了，我來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陳副總囑咐。

    “恩，我知道。”蔣楚燕心不在焉的回答。

    錄音已經拿到了手，單單這些東西，足以在工作方麵為鹿榆熙正名。蔣楚燕想，除了跟尹良辰建立好關係之外，也可以拿來跟鹿榆熙合作一下，畢竟某種程度來說，塗崔莉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隻不過，跟鹿榆熙建立合作，就必須先弄清楚她跟塗崔莉結仇的原因究竟在哪裏。

    根據陳副總描述的那個女人的表現，恐怕私人方麵塗崔莉跟鹿榆熙的仇還不是那麽簡單，她現在也有一點佩服塗崔莉，同一個公司的下屬，不止一個人跟她有仇，這塗崔莉究竟是有多大能耐？

    如果能夠得到一些證據，直接讓塗崔莉消失在宋家就好了。蔣楚燕想，不過想歸想，她也知道事情必須一步一步來。

    白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這是蔣楚燕見到她的時候最直觀的感受。一身白色的職業裝，身材玲瓏有致，整個人非常有氣質，她的指間夾著一根煙，表情淡淡的看著她。

    蔣楚燕的目光放到了她的指尖。

    白露揮揮手，“放心吧，這裏不禁煙，現在你能說了吧，找我有什麽事？”

    蔣楚燕笑，“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聊一聊你們原來公司的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塗崔莉。”

    白露勾起唇，笑容嫵媚，“比起聊那個女人，我還是比較好奇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因為有跟你一樣討厭她的人，她還在公司沒有辦法把塗崔莉的事情告訴我們，所以就讓我們來找你。”蔣楚燕說。

    “哦，讓我猜猜是誰。”白露細長的指甲敲了敲桌子，“沈陽，還是陳佳，或者鹿榆熙？”

    “白xiǎo jiě為什麽會這麽猜？”蔣楚燕好奇。除了鹿榆熙跟陳佳很準，還有一個是並沒有聽過的。

    白露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想知道的話，把錄音筆收起來，我可以告訴你。”

    蔣楚燕即使被人戳中還是很淡定的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麵。

    “給我吧。”白露伸手，她還是不放心。

    蔣楚燕遞給她，能留下證據算是可以，留不下也沒有關係，畢竟她的目的是為了了解鹿榆熙跟塗崔莉之間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為什麽會猜這三個人？”

    白露笑，“塗崔莉那個老女人，當時我在的時候，跟她有關係的就是這三個人的老公，隻要出了事，就算不是這三個人那也**不離十。”

    蔣楚燕目瞪口呆，“有關係，老公？”

    白露看她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你既然不知道這些，是因為什麽想對付她？”她也覺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找她有些奇怪。

    蔣楚燕苦笑，“她要挾我對付一個人，但是我又不願意，所以我也隻能找一點她的弱點讓她不要這麽幹。”

    白露頓時沒了興趣，“我還以為你找我是要對付她，隻要自保的話，我可沒有興趣幫你，再見。”白露說完，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就要走。

    蔣楚燕頓時慌了，“白xiǎo jiě，等一下。”

    白露聞言，重新坐下，“我希望你實話實說，我的感覺可是很敏銳的。”白露指了指自己，“跟她們可不一樣。”

    蔣楚燕想了想決定坦白，“她確實是在威脅我，但是我不止想自保，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受過這種脅迫，所以，我從達華公司一直追到你這裏，就是想找到確實的證據扳倒她，讓她身敗名裂。”

    白露滿意了，“你想知道什麽？”

    “你說的，塗崔莉跟那三個人老公的事情是真的嗎？”蔣楚燕問。她現在隻後悔帶了一根錄音筆。

    “猜的。”白露說，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又點了一根煙，“你應該相信我的感覺，因為我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錯過，塗崔莉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因為我們應該算是同一種人。”

    蔣楚燕看她的目光都不對了，這人猜塗崔莉是那樣一個人，還說自己跟塗崔莉一種人，這得跟自己有多大仇。

    白露並沒有理會她的目光，“也許你會對我的情況感興趣一些？”

    蔣楚燕點頭，“你說。”

    白露想了想，“我的老公……”頓了頓她覺得這樣的說法也不對，“我名義上的老公曾經在我在達華工作的時候跟塗崔莉躺在了一張床上。”

    “名義上的？”蔣楚燕奇怪，接著整個人都震驚了，“跟塗崔莉？”

    白露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驚訝，“我是獨身主義者，因為某些原因跟現在的老公結了婚，剛剛去了達華的時候，必須要裝作親密的樣子，然後塗崔莉最見不得的就是我們這樣的，而我的老公是一個享樂主義者，有人投懷送抱自然就滾在一起了唄。”

    “不過雖然我不在意老公被別人睡了，但是塗崔莉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居然還嘲笑我，於是我氣不過就去勾引了宋伯昀，最後就被她開了唄。”白露一派淡定。

    蔣楚燕沉默片刻，問她，“勾引宋伯昀成功了嗎？”

    白露笑，“他們夫妻是一樣的貨色，你說的成功，如果是讓塗崔莉誤會的話，的卻是成功了，不過要我真的跟宋伯昀發生一點什麽，那真是在惡心我，畢竟我的目的是為了讓她得到教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