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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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秋涼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



    其實自從那一次試探之後,小謝就派人對域空進行監視與jiān tīng,雖不敢說對域空的動態了如指掌,但幾乎都沒有什麽重要的遺漏,包括這一次出行。



    小謝一直對域空抱著防備的心理,為了不讓域空脫離他們的視線,所以小謝也跟了過來。



    但以域空的警惕性,其實他早就留意到有人跟蹤,經過一番推敲,也估計到跟蹤他們的是小謝那夥人,隻是不知道具體何人,沒想到是小謝親自跟來了。



    域空還曾經盤算過,是不是將後麵的尾巴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



    但域空沒有貿然這麽做,雖說兩人兩次相遇相處的都不怎麽融洽,雖抱有敵意,但畢竟對方沒有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包括那一次夜裏挑釁,雖然讓域空覺得不爽,但並非要下死手,看上去更像是試探。



    而且對方身後的這個組織實在是太過龐大,足以碾壓一切宵小,即便再自信,域空卻不認為自己如今擁有對抗這樣一個組織的能力。



    域空不知道自己被jiān tīng,他是一個外來者,光學習語言都費了那麽長的時間,到現在連一些常用的電器都不會使用,即便jiān tīng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認不出來。



    在這樣的世道,想要隱秘的跟蹤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試想一路上幾乎碰不到人,在路上行駛的就拿兩輛車,即便離得再遠,也顯得非常的顯眼。吳金玲兩人一路轉轉停停,而小謝也隻能跟著照做,暴露也是太正常不過了。



    其實不單單謝秋涼的出現不是巧合,就連目前所發生的事情,也不算得是巧合。



    域空所謂的內急,需要解手,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域空故意這麽做的。其實真正內急的人是吳金玲,因為女孩子的矜持,沒好意思開口罷了。



    車子回到國道,域空憑借敏銳的神覺,感應到一絲若即若離的危險,據他猜測,周圍應該有危險的東西正在盯著他們,於是順勢而為,導演了這場戲。



    域空也不知道這一絲危險來源於什麽,也不知道危險的事情會不會發生。



    他猜測,如果開著車繼續前行,或許就因此遠離危險;但如果停留下來,危險很可能會主動靠近。



    畢竟夜色之下,打著車燈,是極為暴露的事情。域空之所以認定自己被跟蹤,也是因為跟在自己車子後麵的徹底過於顯眼。



    域空離開車子,即便當時吳金玲沒有主動跟上,他也會把她叫上,把她留著車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因為域空想來個禍水東引,將那危險留給跟蹤自己的人。



    於是,就有了小謝孤身麵對巨蛇的畫麵。



    說來是小謝的運氣不好。



    她雖用武技傍身,比普通人強很多,但畢竟是個女孩子,眼看著夜色越來越黑暗,也架不住心裏的害怕。



    為了讓內心有所依靠,所以也顧不上暴不暴露,緊緊跟上兩人的車子。



    如果她不靠近吳金玲停在路邊的車子,或者離得稍微遠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域空選擇的正是危險最強烈的地方,但偏偏她卻跟了上來。



    巨蛇很有靈性,不停的來回扭動它龐大的蛇身,巨大的蛇頭左右搖擺,避開小謝手中的短刀,張開巨口,不斷咬向小謝,而它粗大的尾巴也不時的抽向小謝。



    不知是因為夜色模糊了視線的緣故,還是因為害怕,小謝顯得很被動,看上去有些力不從心。



    “需不需要幫忙啊měi nǚ?”看到小謝被蛇尾抽飛了出去,又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域空咧開嘴笑道。



    小謝自然看得出域空在幸災樂禍,倔強的咬了要嘴唇,沒有說話。



    “měi nǚ,你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沒拿出來嗎?要不要我幫忙啊!”域空再次開口道。



    因為捕捉到一個細節,即便是高度緊張的局麵,小謝還總是時不時看向車內,而且盡可能的想辦法靠近車子,隻是巨蛇並沒讓她如願。



    嘭!



    在小謝分心再次看向車裏時,巨蛇再次抓住機會,粗大的蛇尾把小謝再次抽飛了出去。沒等小謝翻身,巨大的蛇頭張開巨口便咬向地上的小謝。



    小謝隻能在地上不斷翻滾,躲開巨蛇的撕咬。



    “啊!”



    此時此景,吳金玲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為小謝擔憂起來。



    “域空,你快救救她吧,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什麽大不了的過節非要見死不救嗎,說開了不就好了嘛!”吳金玲使勁扯著域空的衣擺道。



    看到域空擺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吳金玲將手伸到域空的腰間。



    “幹嘛呢!”域空被吳金玲用力一捏,吃痛大吼。



    “你救不救?!”吳金玲惡狠狠的瞪著域空,咬牙道。



    在吳金玲那幾句話的功夫,形勢已經陷入危局,不斷在地上打滾的小謝最終還是被長長的蛇身纏繞住,動彈不得。



    就在吳金玲說完話的那一刹那,巨蛇正吐著長長的蛇信子,張開巨口,吞向小謝。



    “唉!”域空歎了一口氣,而後一閃身,人已經出現在巨蛇身邊,抬起腳飛身踹向巨蛇的側臉。



    嗷~



    域空那一腳正好踹在了巨蛇眼睛處,劇痛讓它忍不住發出了難聽的怪叫聲。



    “嗯!”



    小謝也發出了吃痛的輕哼聲,因為域空那一腳力度極大,直接將巨蛇踹飛了出去。



    而被巨蛇纏繞的小謝因為巨蛇吃痛,被甩飛了出去,被摔得七暈八素的。



    原本看到巨蛇的血盆大口向自己吞噬而來,小謝已經絕望,而眨眼之間形勢發生逆轉,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依然活著。



    她像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重回人間,她忘了去關注被摔得疼痛的身體,而是看向飛得比她更遠的巨蛇。



    而當她回身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道修長的身影,內心滿是複雜的情緒,她知道是域空救了她。



    巨蛇這一腳被踹得不輕,整個頭撞在一顆巨石上,蛇身不斷扭曲,顯得很痛苦。



    “這可不像當初的你啊,當初那狠勁哪去了?”域空看著努力支撐著身體坐在地上的小謝,淡漠道。



    小謝眼眶突然閃爍著淚光,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域空的相救。



    “還想跑?你跑了我的晚餐豈不是沒了?”域空似乎不太想理會小謝,自語道。



    而後慢悠悠的撿起小謝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冷笑一聲後,人又再次消失不見。



    原來域空幾句話的功夫,巨蛇已經緩過勁來,或許意識到遇到了狠點子,哪還顧得上攻擊,隻顧逃命去了。



    它動作倒是很快,在域空慢悠悠撿短刀的時候,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原本的獵人,此時的身份已經做了調換,變成域空眼中的獵物。



    域空倒不是在裝b,之所以看到巨蛇逃跑還慢悠悠的,是不想那血腥的場麵讓吳金玲看到,所以才故意讓巨蛇逃遠一些再動手,也是為了保持小謝眼中的神秘感。



    沒過多久,在一聲刺耳的嚎叫過後,域空已經回返。



    他並不是空手而歸,除了短刀,手中還提著一段巨大的蛇身,不斷地向地麵滴血。



    “刀是好刀,隻是用刀的人差了些,還給你吧!”域空很是不屑道,將那把沒有任何血跡的短刀拋向了依然坐在地上發呆的小謝。



    “哦,差點忘了,刀我還要用,暫時借用一下。”域空一個閃身,再次抓住剛剛拋出的短刀。



    在看到域空將短刀拋向自己,小謝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接住短刀。



    然而,眼看著刀柄落到自己的手上,卻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現在域空的手中,小謝整個人愣住了。



    “蛇肉?”看到域空回返,手裏還提著一段似乎還在扭動的蛇身,吳金玲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問道。



    “我們今晚的晚餐,去車裏拿瓶水給我洗洗,然後烤了吃。”域空吩咐道。



    “這能吃嗎?”吳金玲一臉嫌棄道。



    “廢什麽話,總比餓肚子好。”域空一臉不爽道。



    吳金玲隻能不情願的跑到車裏拿了兩瓶水擺在域空身邊,而後走向依然爬坐在地上的小謝。



    “你有沒有事啊,剛才沒有被咬到吧?”吳金玲一邊扶起小謝,一邊關切道。



    “謝謝!我沒什麽大礙,沒有被咬,都是自己摔的。”小謝誠懇道謝,而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我叫吳金玲,你呢?”吳金玲主動攀談,問道。



    “我叫謝秋涼。”小謝微笑著回答,而後神色複雜的看向自顧處理蛇肉的域空。



    吳金玲順著謝秋涼的目光,也看向域空,而後道:“你和他有過節?”



    “快去找些燒火的東西來,沒火難道生吃啊。”吳金玲剛問出話,域空就轉過頭來嚷嚷道,似乎有意打斷這個話題。



    “這烏漆麻黑的,你讓我找柴火去啊!再說你讓我一個女孩子去找,遇到危險怎麽辦!”吳金玲對域空的安排很是不滿,跟著嚷道:“先聲明,我平時不吸煙,所以沒有火機火柴之類的生火工具,生不了火,一切都免談。”



    而後她轉過頭,看著小謝問道:“你有嗎?”



    小謝搖頭苦笑,表示自己也沒有吸煙的習性。



    “你先把柴火找來,其他的我來想辦法。”域空盯著吳金玲,順帶將目光移向小謝,有些不悅道:“想填飽肚子就要付出勞動,別指望跟著白吃白喝。”



    小謝表情略微有些尷尬,看向吳金玲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謝秋涼的提議,吳金玲愉快的接受了,很快兩人手裏分別捧著一捆枯枝回來了,而域空也將蛇肉收拾幹淨,並切成小塊串成了一串。



    “來吧域大師,讓我瞧瞧你的生火絕技。”吳金玲拍了拍手道,擺出一副生不出火拿你是問的姿態。



    就連謝秋涼也是一副饒有情趣的神情。



    域空理都懶得理會吳金玲,在兩人的注視下,一手拿著蛇肉串,一手擺弄丟在地上的幹柴,整成了一堆。而後他食指和中指並攏,似乎在空氣中比劃著什麽,像是在書寫著什麽,又像是在刻畫著什麽,完後突然指向幹柴堆。



    呼!



    幹脆堆突然燃起了大火,瞬間將黑夜照亮。



    我去~吳金玲瞪大了眼睛,差一點驚呼出聲來,還好他對域空的能力有一定的認知,才克製住了自己,沒有表現得太過於大驚小怪。



    再看看謝秋涼,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這不算什麽的,域空以前是個魔術師,這種火球魔術他以前經常表演給別人看的,不足為奇,不足為奇。”吳金玲趕忙解釋道,而後向域空挑了挑眉,暗示道:“是吧,域空。”



    “是吧!”域空看到吳金玲給自己使眼色,知道她這是為了幫自己掩飾,但他真不知道魔術師是個什麽鬼東西,隻能模淩兩可道。



    小謝眼睛眯成一條縫,無聲的笑了笑,看向域空。



    這騙術實在是太不高明了,演技相對拙劣,小謝要信才有鬼了。更何況他對域空的身份內心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雖然如此,但還是被域空展現出來的手段震驚到了,越發覺得域空神秘了。



    “嗬嗬!”看到謝秋涼眼中帶著迷茫,吳金玲幹笑兩聲,道:“域空在這次災難中失憶了,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但他依稀記得自己是個魔術師,不信我再讓他變一個給你看。”



    而後吳金玲內心滿是忐忑的看向域空,道:“域空,再來個拿手的。來個換牌,呃不,這裏沒有pū kè。要不來個消失魔術,把這串蛇肉變走,然後再變回來?”



    吳金玲心裏沒譜,為了不讓自己的謊言被自己搓破,逮到什麽就說什麽,接下去就隻能看域空的了。



    域空倒是沒什麽廢話,吳金玲話音剛落,手上的蛇肉串已經消失不見。



    別說謝秋涼,就是吳金玲自己也不敢相信,主動跑到域空身邊,摸了摸域空的身上,順便在他周圍找了找,看看蛇肉串是否被他藏了起來。



    一無所獲之後,隻能對域空道:“你再變回來?”



    又是吳金玲話音剛落,蛇肉串再次握在域空手中。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魔術師?”吳金玲暗自嘀咕,對域空展現出來的手段感到吃驚,即便知道域空底細的她都不由產生這樣的想法。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魔術師?這樣的想法不止是出現在吳金玲的內心,也出現在謝秋涼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