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傅,出來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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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日江山小區,一棟別墅的前麵站滿了人,駐足圍觀。



    圍觀的群眾大部分是小區的住戶,還有五六名小區的保安,甚至還有配槍警戒的jǐng chá,但卻沒有人敢靠近別墅。



    別墅門前兩方人正在對峙,一方是別墅區的住戶,隻有兩人,是一位中年人和一位壯年,他們是一對父子。



    而另一方是五個服飾怪異的青年。五人中,一人短發,四人都是一頭長發,或盤束在頭上,或隨意披散。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這也太囂張了,難道就沒有人管管他們嗎?”人群中有人很是不滿,帶著鄙夷的目光看向小區保安和維持秩序的jǐng chá。



    小區保安臉色發紅,但卻無可奈何,不是他們不想管,而是沒有能力去管。



    因為之前曾經有人上前勸阻,為此還發生了衝突,他們已有兩人被打傷。



    對方來勢洶洶,囂張至極,最後他們隻能報警。



    維持秩序的jǐng chá也是一臉慚愧,他們身為人民公仆,身上雖有裝備,卻不敢製止五名青年的蠻橫行為,因為有命令在身。



    圍觀議論的,基本上都是小區的住戶,雖然事不關己,但很顯然,五人的行徑已經打擾到了他們的生活節奏,難免產生抱怨的心理。



    誰都看得出,那五名青年是特地來找茬的,因為不是第一次目睹,特別是近期,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能看得出今日不同以往,五名青年來勢洶洶,並不好溝通,帶著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不免為那對父子感到擔憂。



    沒錯,那個頭頂斑駁白發,精神狀態有些低落的中年人正是吳金玲的父親。而一臉憤怒,體態有些微胖的壯年,正是吳金玲的大哥吳欲則。



    兩人正堵在門口,用身體擋住想要闖入別墅的五名青年。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早就和你們說得清清楚楚,我mèi mèi和你們口中的域空,早在半年之前就失蹤了,別說你們,就是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到底是不是還活著,你們到底還想怎樣?”吳欲則目光掃向麵前的五人,很是憤怒道。



    隨著弟弟mèi mèi的失蹤,為了安撫兩老的情緒,吳欲則早就搬回家中。



    這樣的騷擾,近期他經曆過數次,來人都是一些服飾怪異的青年,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已經失蹤的域空。



    人的耐心總有一個極限,頻頻受到騷擾,吳欲則本就已經失去耐心。



    前幾次還好,來人雖然強勢,但還是講些道理,把話說開,也不再做糾纏。然而這一次卻非常難纏,五人一定要闖進家裏看個究竟。



    所以,吳欲則怒了。



    在他觀念裏,這個家是他們的私人財產,有權受到法律的保護,不是誰想闖入就能闖入的。



    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因為死去一子一女,他的父母悲傷過度,脆弱的內心早已崩潰,他不希望幾人的無理要求,再次勾起兩老的傷心記憶,他們已經禁不起折騰。



    隻是,他的話對五人來說,卻沒有任何作用。



    “你這套說辭我已經聽到很多次了,不覺得膩嗎?能不能換一個?”一名站在最前方的披散著長發青年咧起嘴,冷笑道。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你們可以問他。”吳欲則說著,帶著求助的眼光,指向人群中的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很是尷尬,卻並不做出任何答複,唯有無奈苦笑。



    他正是謝秋涼的師兄李尚繁。



    作為春城的特使,他不是第一次趕過來處理吳家的麻煩。



    “他的師妹當時和我的mèi mèi在一起,而事發之後也一同失蹤了,他可以為我作證。”吳欲則道。



    小謝謝秋涼在金家礦場行動之前曾經向上級通報過那件事,所以對金玲一幹人突然失蹤的事李尚繁比吳欲則更加清楚,或許是因為遭遇相仿,都有自己親人牽扯到其中,李尚繁很自然的向吳欲則講述了其中的一些細節。



    不過吳欲則的話卻讓李尚繁更加無奈了,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為他收到上峰的命令,盡可能的優待這五名青年。



    因為他知道這五名青年的來曆,其中四人來自密宗。



    之所以他來來了之後依然躲在人群中不敢出麵,之所以那些即便身上配著wǔ qì的jǐng chá不敢為吳家人出頭,是因為他們惹不起。



    李尚繁真的很希望那五名青年在問清情況之後就退走,卻沒想到他們那麽堅持,想要強行闖進別墅看個究竟。



    讓他更想不到的是,金家父子比五人更加堅持,無論如何都不願退步。



    “特使是吧?”為首的青年不屑掃了一眼李尚繁,而後又帶著淡漠的眼光轉過頭看向吳欲則,冷笑道:“你覺得以我的能力,如果想要查清楚的事情會知道的比他少嗎?還是覺得他一個特使也能引起我的忌憚?”



    說完青年看向身邊點頭哈腰的一人。



    如果域空此刻在人群中,一定會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被域空在金家礦場用菜刀飛斬一隻手掌,最後逃脫並引爆炸彈的李民貴。



    此時的李民貴在為首青年的示意下,站了出來,開口恨恨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就是那個帶著人去搶你們家礦場的頭,礦場的炸彈是我埋下的,最後也是我引爆的。雖然最希望他們死的人是我,但很遺憾,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但我敢打保票他們肯定沒死。”



    在聽到李民貴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的時候,吳家父子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和他拚個魚死網破,好為自己的親人fù chóu。



    而聽到他說爆炸中的親人沒死,語氣又那麽肯定,兩人將信將疑,不知是對方找的借口還是真如對方所說。



    當然,他們是比較願意相信那是事實,畢竟自己有兩個親人牽扯到其中。



    圍觀的人群中有很多人不滿,厭惡甚至是憎惡,因為有人將犯罪闡述得如此理直氣壯,已經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觀。



    李尚繁眉頭倒豎,盯著李民貴。



    雖然在來到紅日江山小區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師妹等人還活著,還動用了超過自己權限的資源給師妹tí gòng幫助。



    但他很想立馬將李民貴這個罪魁禍首拿下,畢竟對方除了禍害過自己的師妹,還有不少人慘遭過他的毒手。



    但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之所以敢站出來,敢理直氣壯的在眾rén miàn前公布自己的罪行,是因為有了了不得的靠山。



    “一個能躲避**子彈的人,一個能從人的眼前突然消失有突然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的人,你認為炸彈能輕易炸死他嗎?”為首青年盯著吳欲則道。



    “我可不認為他那麽輕易就死掉。”沒等吳欲則回答,青年便開口道。



    而後青年用更加淩厲的眼光盯著吳欲則,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告訴我域空他們的下落;或者我自己進去尋找dá àn。”



    吳欲則無所畏懼,迎接為首青年淩厲的目光,堅定道:“隻要我還站在這裏,你就休想踏進這個門一步。”



    “你認為你能阻止得了我嗎?”青年輕輕向前踏出一步,開口道。



    青年語氣非常平淡,沒有任何波瀾,踏出的那一步看上去也很隨意。但當他腳步踏在地上的時候,周身頓時卷起了一陣狂風,狂風帶起地上的落葉,在他周圍快速圍繞,無形中多了無可阻擋的霸氣。



    “除非你踩著我的屍體進去!”吳欲則顫聲道,主動往前站了一步,迎向青年。



    “我說這位公子,你們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吳父歎了一口氣,在身後拉了吳欲則一下,發現沒拉得動。



    於是吳父站到吳欲則的前麵,擋在兩人之間,歎道:“剛才我兒子說的句句屬實,並沒有任何隱瞞,之所以不願讓你們進屋,並不是擔心你們發現些什麽,而是因為他母親一直沉浸在失去兒子女兒的痛苦之中,你們這一進去,豈不是再次勾起老人的傷心往事?”



    說著,吳父緩緩曲下膝蓋,跪在地上。



    吳欲則想拉起自己的父親,卻沒拉得動。



    吳父懇求道:“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吧,我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敢保證,如果我知道女兒和域空的下落,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們,你看能行嗎?”



    看到青年似乎並不為所動,嘴角反而露出陰冷的笑容,人群中的李尚繁暗道事情不妙。



    李尚繁很是糾結,他在猶豫要不要出麵幹涉。良知告訴他,他應該勇敢的站出來,製止長發青年的囂張舉動。



    但一想到上峰領導的指示,他就不敢輕易動作,因為如果他出麵,很可能因此得罪那個密宗的青年。



    而他身為特使,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如果發生矛盾,造成的後果不是自己負責得了的,因為這個矛盾或許上升到整個密宗和國家的矛盾。



    更何況他也不敢確定對方是否會給他這個麵子,即便他頂著‘特使’這樣一重身份。而以李尚繁的武力值,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強行阻止得了長發青年,即便自己可以調動那些持槍的jǐng chá。



    果然,長發青年才發出冷笑,便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吳父。



    長發青年這一腳似乎是有意做給人看的,所以出腳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除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父親身上的吳欲則沒有發覺之外,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青年的動作。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發出輕呼,維護秩序的jǐng chá也在青年出腳的瞬間本能的抓向別在腰間的shǒu qiāng。



    看到青年起腳的瞬間,李尚繁腎上激素瞬間上升,一隻腳很自然的往前踏了一小步。



    雖然青年出腳的速度並不快,但沒人會覺得一身老骨頭的吳父能承受住這一腳。



    青年一腳踹出的那一刹那,一陣微風吹過,而後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眾人,甚至包括踹出那一腳的長發青年。



    長發青年那一腳並沒有落空,他實打實踹到了一個人,但卻不是跪在地上的吳父,而是突然出現一個女子的後背。



    女子被一腳踩在後背,一個踉蹌,跌到吳父的懷裏。



    吳父急忙將人扶了起來,一看,整個人愣住了。



    就連剛剛欲要向長發青年討回公道的吳欲則,在看到女子的臉後,顧不得憤怒,也跟著愣住了。



    “玲玲?”吳欲則愣愣道。



    “孩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沒死啊!你二哥呢?他是不是也沒事了?”吳父輕簡直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撫著女子的臉龐,顫聲道。



    沒錯,為吳父擋住長發青年一腳的,正是吳金玲。



    “小雜毛,是不是活膩了,連我師姐都敢打,看招!”吳金玲還沒來得及說話,人群中傳來一聲暴嗬。



    話音剛落,人群分開出,分開處飛出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射向長發青年。



    長發青年臉色巨變,趕緊一個橫移,躲開飛射而來的火球。



    嘭!



    火球繼續向前直射,打在院子角落的狗屋上,炸裂開來。



    狗屋被火球炸得四分五裂,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薛財!你在幹什麽!往哪打呢?”吳金玲顧不得自己的父親、哥哥和長發青年,衝著人群分開處怒吼一聲,而後迅速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到狗屋旁。



    “小白,小白!”吳金玲朝著狗屋大喊,想將燃氣的大火撲滅,奈何火勢太強,無從下手。



    狗屋是父母養的那隻寵物犬小白的住所,她在為小白擔心。



    “呃~第一次使用,還不是很順手,失誤,失誤!”薛財撓了撓頭,很是尷尬道。



    “那你還不趕緊把你的火收回去,難道真想把我家燒了不成?”吳金玲衝著薛財怒道。



    “我,我隻會放,不會收啊!”看到吳金玲如此緊張,薛財知道自己闖禍了,內心很是忐忑。



    “你師傅呢?還不趕緊過來滅火!”吳金玲朝人群看了看,沒有發現域空的身影,於是怒吼道。



    “師傅!師傅!出來滅火啊!”薛財也跟著四處尋找域空的身影,並大喊道。



    “沒事沒事,小白在你媽媽那呢!”吳父終於從激動中緩了過來,開口道。



    吳金玲鬆了口氣,還在四處張望,卻依然沒有看到域空的身影,不知域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