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離別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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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刀身上也發出著金光,天淩分影驚訝道:“嗬嗬,看來我還是少看了你,我以為百年前,已經將你的仙法之力耗盡了,未想到你身上還有殘餘的仙法之力。如果你跟天獸化二為一全力潛逃,我想我的分影是追不上你們的。而如今,你還要救那個舞君雪語,死不悔改,你這是自尋死路,那就讓我將你在這世上的身影永遠的抹去吧。”



    天淩分影上的金光化作一道無比刺眼的亮疾速襲向天刀,而天刀身上的金光亦化為一道亮光回擊,隻見兩道亮光碰撞之後,這處山丘樹林方圓十裏瞬間被夷為平地。天刀口吐鮮血,轉身飛逃而去,而從九天之上,忽然飛落一道閃電,無比之快,直接將天淩分影擊成粉碎。這道閃電的餘波也將飛逃而去的天刀,將他從空中震落。而藏於一處龐大山底下的天淩真身亦吐出一口精血,他怒道:“該死的戒尺,不但將我的分身擊毀,還傷到了我本體的仙法之力,損害了我兩百年的苦修。”



    帶領蕭詩飛走的天獸,在天空一道閃電的刹那之後,頓時往回飛躍,隻見一道身影飛速從天墜落,天獸振翅而去,剛好接住了這個飛影,而這個飛影便是天刀。此刻的天刀,全身鮮血,氣息虛弱,他卻望著蕭詩,忽然握住蕭詩的手,像看戀人一般的眼神對著蕭詩而道:“舞君,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隻願你能安好。”說完這句話,這個美男子天刀閉上了雙眼,從此再也沒有睜開過。天獸一聲嘶吼,頓時將方圓五十裏的野獸驚嚇的四處逃竄。



    天獸落於地麵,它化為一隻如小狗模樣大小的小獸,走到天刀的頭部,用嘴不停的撥弄天刀的臉,而天刀不再動彈,一絲未動。天獸這如小狗大小的模樣,忽然發出著如狼一樣吼叫,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蕭詩在一旁憂心忡忡,不知何時的傷感,何時的傷痛盡然滿布她的心緒。她本人與天刀是無多大關係的,但是體內的那個女子定跟天刀有著友好關係,雖然天刀是為了體內的那個女子,但是救的人卻是她。而讓她不得不傷痛難過。



    天刀的身子忽然飄飛起來,並且變得虛無起來,飄飛越高,變得越虛無,眨眼隻有淡淡的人影飄飛而去。天獸突然變大並瘋狂嘶吼起來,又是將方圓五十裏的野獸驚嚇的落荒而逃。隻是變大的天獸追向那飄飛而去的快要消失的透明人影,那影子眼看越飄越遠,天獸緊緊追去,它那痛苦吼叫聲也越來越遠。



    最後那透明人影完全不見了,蕭詩望著已經完全消失的影子,無法聽到天獸吼叫聲後。她雙頰上兩條熱淚再也忍不住的掉落而下,是體內的那個她在為天刀流淚嗎?蕭詩在想著,她再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因為此刻她的體內萌發出一股力量,屬於舞君雪語的力量。她臉上的表情亦變了模樣,不是蕭詩那喜歡壞笑的表情,一雙眼神也不是偶爾挑逗別人的樣子。此刻的她完全是舞君雪語的狀態,本是溫柔似水,靜謐笑容,無法直視的眼神下,眼淚擦不盡,淚珠瘋狂的往下滾落,她忽然好想哭出聲來,可是此時,她竟然哭不出聲來。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望著那個方向,嘴唇的顫動,身體的顫抖。



    一陣微風輕輕地刮起地上的落葉在慢慢浮動,這巨大的山野之間隻剩下蕭詩的身體,舞君雪語的狀態,這孤單的身影坐落在一角,靜靜的落著淚,眼神始終望向一方。



    山間之風突然猛烈的吹響著樹葉樹枝,發出著微妙的山野律動,枯葉脫離了枝幹而墜落,這一片一片的枯葉落在蕭詩的身旁、身後,或是落在她的發絲上,就如一片片雪花垂落於她體內的那個雪語的心坎,讓雪語的心間充滿著疼痛的悲傷與淒冷的深涼。一首《雪見情》悄然從淚如梨花的美人唇中哼唱出:鵝毛冰紛飛滿天,紅顏知己抒眼前,故念舊人思心上,幻與秋月情相牽;寒風眠,夜降間,悄然白雪掉唇邊;悲傷人,不予見,熱淚奪目冰珠片。



    她踮起腳尖,一邊歌唱這首淒悲深涼的歌謠,一邊舞動著她的舞姿,借助那天生婀娜姿態,舞出著悲痛與離別,淒冷與孤單。隻是這一支舞,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瞧見,因為她太過於淒美,反而令人獨傷生悲,反無讚美之言詞。



    舞已盡,歌已逝,蕭詩躺在了山野間,她昏昏而睡,體內的那個女子讓她太累了,累得讓她不想睜開雙眼,她的雙眸充滿了痛苦的淚痕,她需要休息,特別是在此時此刻。



    也許是經過一夜的心底洗禮,因為山間之夜會有明月相伴,月光滋潤整個樹林,讓清晨的山野間充滿著朝陽的氣息。陣陣小鳥的鳴叫,初露紅塵的花瓣含羞帶笑著綻放,表示一切美好而燦爛。蕭詩睜開了雙眼,她的眸子輕輕眨了兩下,雖然經曆了一場讓她體內女子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是她也感同身受,因為這是她的身體,而另外一個靈魂的痛苦,她全都感受得到。一夜的休整之後,卻發現她的美麗更甚從前,狀態更像舞君雪語,蕭詩本人的狀態卻淡削弱了。



    此刻從她冷靜從容的臉龐上,漸漸綻放出溫和柔美的風采,這不是蕭詩,這是舞君雪語。她站起身子,深深呼吸山間清涼而新鮮無比的空氣,她甩動雙臂,感受美好的清晨陽光,似乎這整個世界就是她的,這個清晨的美麗在此時最應襯托於她那清秀無暇的麵容,舞君雪語的心靈深處寧靜美好,一切的悲傷不能永遠留在她的心中,痛過哭過也應該放得下。



    她不由自主的唱起一首歌謠,舞起了一支轉變的舞步,這支:夏《夢中瑤》竹影山紅見夢中,拎袖曲舞對英雄;淚已盡,笑映容;劍出鞘拔,長思伴從;攜手翼渡蒼月橋,興如噙玲露;在此時,亂世育佳人。



    詞如其人,詞如其事;事已至此,該當隨之。人有人魄,舞有舞魂。而這支舞讓臉上顯出著舞君雪語的她更加魅力四射。



    雖未清洗的麵孔,雖未梳理的發絲,雖未打扮的裝束,卻在此時,讓一支歌謠,一支舞步,帶動了整個山間的生機氣息,與之融為一體。小鳥們都在蕭詩周圍的樹枝上,輕輕鳴叫,似配合著她的歌喉。輕輕搖曳的綠樹枝,似配合著蕭詩的舞步。把這個荒涼的山野,頓時變得如一張鏡中之畫的美景,妙不可言。



    蕭詩額頭上出現了淡淡的薄汗,此刻的她變得精神煥發,陽光滿麵。《雪見情》的悲痛讓她困頓沉睡,而這支《夢中瑤》的舞步,讓她對過去有個訣別,對新的生活有新的希望和方向。



    但她突然間跌坐在地上,她臉上那舞君雪語的狀態消失了。用手將發絲胡亂打理一下的蕭詩,站了起來,臉上無奈之極,言道:“真是沒有辦法啊,沒有一點辦法。你的痛苦難過,怎麽我也跟著一樣,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呐。”



    本是自言自語,以為體內的那個舞君雪語聽不見,但是這個舞君雪語忽然回應著:“謝謝你,蕭詩。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毫無理由的幫助我,在我出現時,你沒有反抗,讓我輕易控製你的身體。”



    蕭詩的雙眼驚異著,急回道:“你是我體內的那個女子,仙界的舞君雪語?”



    “是的,我是雪語。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體內,一言難盡。我的力量太過虛弱,不能多言。希望以後我要控製你的身體時,你還是不要反抗,讓我輕易能控製你的身體,這對我有很大幫助。我相信不久後,我就能從你的身體裏主動分離出來。記住,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天淩,我猜想他會派人追殺你。”這有著真正無比甜美,卻未藏一絲嗲膩感的聲音消失了,這才是真是舞君雪語的聲音。



    蕭詩急回道:“喂喂,我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問你。”無人回答,蕭詩不放棄,繼續問道:“你為何每次出現都要跳舞?”無人回答,“好像你每次跳舞之後,我能感到你的氣息就明顯了一些。”無人回答,“似乎你唱歌跳舞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是不是?”依然無人回答。



    蕭詩搖晃一下腦袋,望了望四周,言道:“不回答我就算了,遲早你會再次出現,倒那時,哼哼,你休想逃掉。也不知這裏是什麽地方,真夠幽靜的。”蕭詩又仔細看了看山間,又言道:“這種荒山野地大樹林,應該有許多野獸才對。看來這些野獸都被天獸那隻仙界而來的三不像怪獸的嘶吼聲給嚇跑了。也好,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猛虎野獸叼走,先找些野果子充腹填饑去。”他臉上露出一絲無樣的壞笑,向著一方大步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