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媚娘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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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貓,小黑貓,是你麽?你跑那裏去幹嘛?你給我回來!”張鐵山一邊叫著,喊著,一邊朝那綠幽幽的眼睛跑去。
但大黑貓似乎沒聽到他的叫喊般,不一會的工夫,那雙眼睛即是消失在了黑夜裏。
小黑貓,小黑貓!”張鐵山一連朝著前方的黑夜大喊了幾聲,依舊聽不到大黑貓任何的回應,心中不禁感到深深的失落。
小黑貓,我爸媽離開我了,媚娘離開我了,沒想到連你也離開我了!”張鐵山隻感到心中一陣陣的哀傷,這種傷痛一波強過一波,不停地在他心裏打轉。想他在軍隊裏,日日夜夜地思念故鄉,思念爸媽,思念媚娘,但懷著期盼之心回到家鄉,卻是知道了親人離去的消息,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孤單的憂傷,滿腔的思念,化作了傷心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最終,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嗚。。。。。。。”
這哭聲和著夜晚的微風,像是在給這無情的夜奏起了難聽的樂曲,但是這黑夜,隻是屬於張鐵山的,與他人無關。
不知是大哭了多久,張鐵山哭夠了,哭累了,方才站起,滿身疲憊地往村長家裏走去。
躺在村長家的木板,張鐵山不禁是想起了今晚奇怪的遭遇,若有若無的歎息,好幾年不見的大黑貓,這一切都令他覺得奇怪。
老叔說爸媽和媚娘已經死了,但是是怎麽死的,老叔卻一直不肯告訴他,問村裏的鄉親,他們也是閉口不談。問老叔和老林,他們兩個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一談到這個問題就立刻轉移話題,有的時候兩人還在唱雙彈簧,令他一點轍都沒有,但他們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奇怪,越是有疑問
為什麽他們不肯告訴我爹媽和媚娘是怎麽死的?莫非,其中另有蹊蹺?”
張鐵山的心裏悄悄地藏著這個疑問,但今晚遇見小黑,倒似乎是給了他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之前,媚娘最疼愛這隻黑貓,平時都是形影不離。若說媚娘早已經不在人世,那麽這隻黑貓這麽多年來,是靠吃什麽活的?它雖然自己會找吃的填飽肚子,但按常理,這隻黑貓早就進山成了野貓了,更別說出現在舊地,那塊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很明顯的,這隻黑貓這麽多年,肯定是有人在喂養它,而且,還是熟悉的人在喂養。那麽,是哪個熟悉的人在喂養它?很有可能是媚娘沒有死,在暗地裏養著它。
想到這裏,張鐵山的心裏升騰起了不小的希望,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張鐵山聯想到了今晚所聽到的那道怪異的歎息聲。
如果說今晚的第一次歎息聲,張鐵山是因為當時在回憶中,以為是幻覺的話,那麽第二次的歎息聲,他就已經判斷不是幻覺,而是實在的歎息聲。第三次的那種猶如有人在耳邊歎息的清晰感覺,更讓張鐵山覺得,這是一個女人的歎息聲,而且這歎息聲包含著很多的無奈和憂愁。不知為何,這歎息聲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莫非,這歎息聲是媚娘的?”
張鐵山心裏越是這樣想著,越是覺得楊媚娘沒有死。
但是,如果媚娘沒有死,為什麽她不肯出來見我?”
媚娘,你為什麽不肯出來見我?”
張鐵山一念未平,一念又起,時而憂傷,時而高興,時而失望,時而盼望,躺在,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正在張鐵山在輾轉發側的時候,在距離平東村300裏外的一個深山長洞裏,正漂浮著一個身影,對著虛空說話:
稟魔君,屬下如今已殺9條人命,順利拘9個魂魄,懇請魔君念我忠心耿耿,盡心做事的份上,放我投胎。”
此身影的話音剛落,這長洞裏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露出了一團黑色的不停變幻模樣的光團。
楊媚娘,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麽?”長洞裏突然響起了一道非男非女的聲音。
楊媚娘心中一驚,暗暗埋怨自己操之過急,朝在半空中漂浮的光團下跪求道:
魔君大人,小女子已經按照魔君的吩咐,找來了這9個魂魄,魔君大人法力無邊,還請魔君大人放我投胎。”
哎喲!”
楊媚娘剛說完,即感到全身一陣痛楚,不禁喊出了聲。
楊媚娘,你別忘了,你的這身能力,是我賜予你的,我隨時都可以收回來,你也別忘了,我隨時都可以讓你魂飛魄散,在世間消失。”
那光團說完,忽然一陣劇烈的抖動,不一會的工夫,竟然是變成了一個身高八尺,全身黝黑,長相武威的男人,它一成人身,即伸出烏黑的大手往楊媚娘身上一指,楊媚娘即感到全身被火灼燒一般,疼痛無比,不禁掉在地上,劇烈地打滾。
喵嗚。。。。。。。”
正在此時,一道刺耳的貓叫聲響徹整個長洞,隻見楊媚娘旁邊的一隻大黑貓躬起長身,將背部彎得像一把蓄勢待發的箭一般。
突然,這隻大黑貓如離弦的箭般速度極快地衝向那男人。
那男人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左手朝虛空一抓,那隻大黑貓的脖子即在半空中被另一隻烏黑的大手牢牢握住。
喵。。。。。。”
喵。。。。。。”
那隻大黑貓痛得喵喵大叫,在死命地抖動著身軀掙紮。
小黑貓,你想救你的主人?還差得遠!”
魔君隨手一揮,大黑貓的身軀便不由自主地撞向石壁,帶來了砰砰巨響。
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楊媚娘心痛不已,不禁哀求:
魔君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們,放過小黑貓吧!”
魔君掃了楊媚娘一眼,大手一收
砰”
那隻大黑貓即是掉落在了楊媚娘的前麵,楊媚娘見狀,慌忙爬上前,心疼得抱起大黑貓,隻見此時的大黑貓已是傷痕累累,氣若遊絲,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魔君大人。。。。。。”
楊媚娘一臉哀求的望向魔君
魔君隨手一揮,一道光團憑空產生,落到了大黑貓的身上,不一會,那隻大黑貓的全身即被光團籠罩住。
喵嗚。。。。。。”
約莫十多分鍾過後,大黑貓叫了一聲,全身的傷痕已是消失,就和沒受傷之前一樣。
楊媚娘愛憐地著大黑貓的頭,而那隻大黑貓卻是一臉敵意地盯著魔君。
楊媚娘,你今天可是去見了一個男人?”魔君那非男非女的聲音突然響起
楊媚娘心中暗暗懊悔,忙答道:
稟魔君,屬下隻是去看看此人的魂魄合不合魔君的心意,別無他意!”
是麽?怎麽你之前殺那9人的時候沒有過這方麵的念頭?如今遇見這人卻是這般想,到底是何意思?”魔君眉毛一揚,語氣也變得淩厲起來。
楊媚娘心中一陣慌亂,忙跪在地上死命地磕頭:
魔君聖明,屬下這幾天定會為魔君找到一個好的魂魄,孝敬魔君!”
不用了,就要今天那個男人的魂魄,限三日之內將他的魂魄給我拘來。”
魔君說完,身軀一晃,即消失在了這深山長洞裏,這空蕩蕩的長洞,隻剩下了楊媚娘和那隻大黑貓。
楊媚娘凝神聽了一會,確認魔君已經走遠之後,不禁後悔起來。
鐵山啊,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去見你,我不該去害你啊!”
媚娘越想越傷心,最後嚎啕大哭。
喵嗚。。。。。。”
那隻大黑貓見主人在傷心地哭泣,忙走過來,用頭親昵地摩擦著楊媚娘的手。
小黑,你說,我是不是該死?是不是不該去見鐵山啊?”
大黑貓望了望楊媚娘,伸出舌頭楊媚娘的手心。
唉,連你都不讚同我去見鐵山,看來我是做錯了!”
我隻是這麽多年沒見鐵山,想去見見他,看看他現在過得可好,哪知竟然是被魔君知道了。”
楊媚娘似是在和大黑貓說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隻能夠怪我太想見到鐵山了,也是怪我一時疏忽,竟然忘了,我的行蹤全部在魔君的掌握之中。”
楊媚娘想起了成為女鬼之後,第一次被魔君授意拘人魂魄,她先是飄到了西東村,左挑右選,沒見到合適的,後來在西東村的村頭見到了三個外鄉人,終是心中不忍下手,隻身一人回到山洞。不曾想,此事很快就被魔君知道,在魔君的責問和逼迫下,楊媚娘隻好再次回到西東村,所幸,那三個外鄉人並沒有走,她便施展魅術,將那三人一一害死,將三人的魂魄交給了魔君。
想到這裏,楊媚娘不禁心中打起一陣冷顫:
鐵山,魔君要我去拘你魂魄回來,你叫我該怎麽辦?”
楊媚娘的腦子很亂,一會想到和張鐵山見麵後的喜悅,,一會想到了張鐵山被自己害死後,滿臉恨意地盯著自己,心中竟然是非常掙紮,難以決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