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擺了擺手，一臉拒絕

    “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

    張鐵山忙懇求

    “懇請先生告知，也好讓在下有個明白。”

    老者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將張鐵山拉到一無人角落，悄聲說道

    “官人，你並非真的人類。”

    “我不是真的人類？”

    這回，張鐵山真的吃驚了。

    “你看看你手掌！”

    老者將他左手掌拿起，攤在自個手上

    “看到沒有，你掌上如此多青筋交雜在一起，看起來像什麽？”

    張鐵山仔細看了看，也沒發現特別之處，不禁懵懂

    “像什麽？”

    “魔！”

    “魔？”

    張鐵山驚訝地幾乎張開大嘴

    “你是說，我是魔？”

    “不是。”

    “你非人非魔，而是半人半魔。”

    “半人半魔？”

    “沒錯！”

    “老夫從十五歲開始走江湖看相斷命，從不會看錯！雖然你這麵相也算獨特，但我之前看過一少年，更為獨特，而那人，則是。。。。。”

    “則是什麽？”

    老者似乎是無意中想到了什麽禁忌般，趕緊閉嘴不語

    “先生，則是什麽？”

    老者再度擺了擺手

    “不可說！不可說也！”

    “老先生！”

    老者朝他揮了揮手

    “你走吧！”

    “記住，別禍害人間！不然，下場淒慘！”

    張鐵山正要問清楚，楊媚娘走了過來。

    “鐵山，怎麽了？”

    “你們倆剛在說什麽？”

    張鐵山想起老者所說，實在驚人，忙改口道

    “沒什麽，我們去看看娘有沒有買到雞罷。”

    他剛說完，他娘就提了隻老母雞過來

    “幸好去得找，不然，還真買不到這麽好的雞。”

    他娘邊提老母雞，邊高興說道。

    她見兩人站在那裏，便說

    “走罷，去鍾大姑那裏。”

    兩人依言，三人一同行走個把小時，來到距離鎮上約一公裏處，一個瓦房前。

    “哎喲，我說她嬸，咋這麽久才來呀？”

    張鐵山遠遠望去，見是一穿著花布衣裳的女子走來，不禁感到陌生。他娘卻迎上說道

    “家裏農活多，今兒個不是尋空過來看望看望嘛？”

    “你娘她人呢？”

    “她呀，在裏麵，有人來了。”

    張鐵山她娘會意，便道

    “那我到裏麵等等。”

    “成！”

    “大嬸，我領你們進去坐坐。”

    那女子領著三人來到隔壁廂房

    “大嬸子稍等，我去弄些茶水，點心來。”

    說完即走出。

    不多會，女子端了茶和些糕點，放在桌上，又對著張鐵山說道

    “張哥，你都忙啥去了？都好久沒來我家玩了！”

    張鐵山還在想著老者的話，並未回答

    楊媚娘蹭了蹭他的手，回道

    “他呀，剛從山裏砍樹回來，還沒多久呢。”

    那女子“噢”了一聲，正要說話，就從外邊進來一人，人未到，聲音就到了

    “他嬸子，好久不見啊！”

    張鐵山她娘忙起身

    “是好久沒見了，想著你這身子骨整天勞累的，特意買了老母雞過來給你補補身子。”

    那人連忙擺手

    “這使不得，使不得！”

    張鐵山她娘又禮讓一番，終是讓她接受了這美意。又拉過張鐵山，說道

    “鐵娃，這是你鍾大姑，咋不打聲招呼？”

    張鐵山隨意叫了句，鍾大姑也不以為意。

    張鐵山她娘瞅了他一眼，忙將鍾大姑拉到一邊，悄聲說道

    “我跟你說個事，是關於鐵娃的。”

    “啥事？”

    “鐵娃自從到山裏砍樹幾個月後回來，好像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今日特意帶他過來，你給他看看。”

    “我聽說，山裏特多髒東西，他不知是不是沾上了。”

    鍾大姑瞄了張鐵山一眼

    “我看不像。”

    “這樣吧，我叫他到我房裏坐坐，我替你看看。”

    “這敢情好，這敢情好。”

    張鐵山他娘忙拉過張鐵山，吩咐道

    “你這麽久都沒見你鍾大姑了，該去和她敘敘舊。”

    鍾大姑也不管張鐵山答不答應，拉著張鐵山就走進她房間。

    剛坐定，那鍾大姑就說道

    “鐵娃啊，你還是否記得，來大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張鐵山回憶了一圈，並未想起有來過此處，不禁說道

    “大姑，實不相瞞，我好像並沒有來過這裏。”

    鍾大姑臉色有些難看，不一會，又換了副笑臉

    “鐵娃，大姑問你，這幾個月去山裏砍樹，可有遇到特別的事情了？”

    “特別的事情？我沒到山裏砍過樹啊。”

    鍾大姑見這回答毫不著調，便坐在那裏，不再言語

    張鐵山坐著也覺得無聊，便想起身出去走走，突然，耳中傳來一道男聲

    “小娃子，你要去哪裏？”

    張鐵山見橫豎左右無人，不禁驚訝

    “是說在說話？”

    “是我！”

    鍾大姑口吐男聲

    “是你？”

    “你是？”

    “我是出馬仙，鐵娃，你一直都不知道的嗎？”

    鍾大姑又換了女聲

    “出馬仙？”

    “我見都沒見過你，如何知道你出馬仙了？”

    鍾大姑一臉愕然，愣在那裏

    接著，又是一句男聲飆來

    “我應她之邀，附身到她身上，想看看你身上有沒其他東西，你倒可問我。”

    張鐵山已然明白，想起在街上所遇老者說的話，不禁問道

    “敢問大仙，你可看出，我是何人？”

    “是人還是魔了？”

    鍾大姑站起身，繞著他走了一圈

    “這倒奇了，咋我見你身上黑氣環繞，卻又有藍光，紫光，金光相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鍾大姑口吐男聲說道。

    “黑氣環繞？”

    “怎的我看不到？”

    “你這凡人，如何能見到？”

    不一會，“他”又說道

    “不對，你應該不是凡人，但我道行尚淺，看不太清楚。”

    “你稍等，我去叫其他大仙來。”

    “他”說完，鍾大姑開始沉默。

    約是過了幾分鍾，一個雄厚的男中音從鍾大姑口中發出

    “你就是那個特殊的凡人？”

    “特殊的凡人？敢問大仙是。。。。。。？”

    這位大仙似乎有些不耐煩

    “你要看甚麽？”

    “想讓大仙看看，我是人還是魔。”

    張鐵山話音剛落，他就感到這大仙身上射出一道光，刺亮了雙眼。

    片刻後，那大仙語氣頗為驚訝地道：

    “你半人半魔，如何會存在這世間？”

    “我半人半魔？”

    張鐵山倒是糊塗了

    “我一直都是個正常人，何來半人半魔之說了？”

    “不對，這裏處處透著不對勁，這鍾大姑，我幾時見過她了？我又幾時進過山裏砍柴了？”

    張鐵山環顧四周，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再想想親娘和楊媚娘的模樣，依舊是陌生得很，仿佛他是初次來到這世界般。

    “對了，我不是在過石階的嗎？”

    “怎麽突然來到這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鐵山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又有萬千疑問，想都想不明白。

    那大仙卻又說道

    “沒錯，你的確是半人半魔，但身上魔性並未激發，你自己倒不知道。”

    “魔性？”

    “我說大仙，這倒奇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魔？”

    “這是肯定的！”

    “天有陰陽，陰陽相倚相生，有人就有仙，有仙就有魔。”

    “況且，這世上之魔多了去，又不止你一個，有何大驚小怪的？”

    “晚輩並非大驚小怪，隻是大仙說我是魔，而我從小到大，與凡人無異，為何突然說我是魔？”

    “這你有所不知，人類世界中，也有魔在披著人的皮生存的。雖然魔也可以修煉，但是，魔的先天性決定魔並不如人類有好的修煉條件，為了提升自身的修為，也有不少魔是附身在人身上。”

    “大仙如此說來，莫非，我便是被魔附身的人麽？”

    “非也，閣下是純正的魔。”

    “不過，我並未明白，為何你如今會成為半人半魔模樣。”

    “又是半人半魔？”

    張鐵山心裏嘀咕

    “這大仙肯定又是在說胡話了！”

    “也不對，為何，那算命的老者和大仙都在說我是半人半魔？為何之前就沒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