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缺失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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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夾雜著痛苦的細微shēn yín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響起,林天蜷縮在地上,保持雙手捂眼的動作,在指縫殘留的血漬由於幹枯變得黑紅。
林天緩慢的睜開左眼,片刻的茫然後站起身來將雙手從右眼的位置拿開,隨即走到另一邊從古樸的木架上拿起一方銅鏡,鏡子出現一個右眼殘留一行血紅色淚痕的眼。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放下鏡子,林天雙手垂立看著帶血的雙手喃喃的說道,但他沒有看見在自己放下鏡子的一瞬間,原本完好的右眼突兀的出現無數紅色的條紋,猶如血絲一般快速的在眼睛形成,瞬間變為一隻血紅色的眼球,一股邪惡帶著極度肮髒的氣息從這顆眼球裏傳出。
在這顆血紅色眼珠出現的瞬間,在整個上京城遙遠的上空,猛然出現一支筆,而與此對應的在這支筆的旁邊同樣浮現一柄劍,就在兩件強大器具散發龐大殺氣的瞬間,林天右眼瞬間歸於正常,而筆與劍遲疑的懸浮在天際,片刻逐漸的淡化消失於天際。
走出密室,林天吩咐丫鬟準備熱水和香薰好好的泡了一個澡,全身放鬆的靠在浴桶壁上,閉著眼睛全身元氣瞬間湧動,開始查探全身每一寸,尤其是右眼的位置,但一盞茶的時間後,林天蒼白的睜開眼睛,起身擦幹滲碳體,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但眼神深處的疑惑與不安讓他開始焦慮。
林天明白現在的自己就是那些外宗門派的邪惡修行者,沒有任何一個邪道修行者膽敢出現在上京城,哪怕是一派的巨擘-掌門都不敢出現,但他這個身上可能夾雜著邪道氣息的貴族子弟此時卻在上京城大搖大擺的行走。
這讓他很不安!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至今為止都是出於被動的方麵!
片刻一聲問候將他的沉思打斷,林天抬頭一看已經到了大堂,邁步進入大堂跟母親請安後坐在椅子上欠身說道:“母親,再過幾天就是我參軍之日,我想要祭拜一下父親。”
說完小心翼翼的低下頭,他一直規避關於父親的一切,哪怕十年的歲月過去了,但他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母親撕心裂肺的哭泣以及那次之後差點生命垂危的險象。
就在林天說完這句話後,他母親平靜的站起身,白皙的麵容怔怔的盯著林天少許隨即張口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拜祭一下也好。”
“是”林天站起身恭聲答道,但心底卻浮現一絲不安,因為他潛意識的覺得母親的話……有些怪怪的感覺。
時光荏苒,天色逐漸的黯淡,月明星稀的天際鑄成詩人眼中充滿離合思念的題材,風起了但卻不是太淩厲。
在侯府,數百個丫鬟仆人人手執掌一盞燈籠,排列成彎彎曲曲的隊列猶如一條長蛇般將半個府邸照亮,林天全身素白拿著一張宣白的紙張,上麵密密麻麻的烙印著蝌蚪大小的墨色字體,靜靜的跟隨著母親的步伐向著府邸後院的那一片幽靜的園林走去。
經過種植著竹葉青的竹林,走過蘊蘊青草鋪成的小徑,眼前突然一暗,抬頭一看是一座九丈九尺的高塔,門口是兩座白玉雕刻的玉馬。
林母原本交叉放在身前的雙手驀然下垂,似是不願抬頭一般微微低著頭溫和的說道:“天兒進去吧。”
“母親……”林天忍不住抬起頭看著自己母親的側臉輕聲疑惑道。
“進去!”林母驀然轉身原本清秀的臉龐出現一絲憤怒,永遠沒有發過脾氣的身體此時在顫抖,由於生氣而出現嗬斥的聲音。
“是。”林天臉色一變,低著頭從母親身邊走過,看著這座塔眼神出現一抹悲傷,隨即在眾多丫鬟仆人的注視中輕輕的推開了石門踏了進去。
“天兒,你一定要明白啊。”原本憤怒的林母雙眼流下了兩行淚水,怔怔的盯著這座塔磨砂著門口的白玉馬喃喃自語道:“宇,我們的孩子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在一步步的朝著我們害怕的路前進,我太累了,很快我就下來陪你。”
林天步入塔中,眼前的是一個空曠的圓形石室,在靠近牆壁的位置有一方石桌,在石桌上放著一個一尺大小的木匣。
林天手捧著那張宣紙,慢慢的走進那方石桌,隨即跪了下來,沉默的看了片刻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將手中的宣紙點燃。
“不孝之子林天拜祭父親。”林天雙手伏地磕了一個頭,等著那張祭紙燃燒殆盡後身體直立,沉默片刻站了起來。
十年了,自從父親隕落自己靈魂殘破後,母親就關閉了這座生祠,哪怕父親隕落,自己已經十年沒有拜祭過了這是為人子的極大不孝,十五歲那年的新年之際,自己提議想要拜祭父親,但那次母親沉默了許久,最後告訴自己沒有到合適的時機。
歲月似乎無法在這座生祠中留下任何蹉跎的痕跡,自己印象中這座塔好像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可又好像時間不是特別的長。
就在踏入這座祠堂的瞬間,林天腦海好像多出了一絲記憶,但特別的模糊,好像做夢剛醒來那般斷斷續續的。
看著自己白色的孝服,林天迷茫的向著台階走去,那是通往二層的樓體。
……
“這樣啊?”在刑部尚書府邸,唐元坐在圈椅上,輕輕將茶杯裏的茶葉吹開輕抿了一口淡淡的笑著說道。
“父親,那個……”肥胖的身體艱難的挪了挪,將椅子壓的咯吱的響動,唐傑遲疑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父親的臉色說道。
“什麽事?”唐元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唐傑的眼睛說道。
“我想去經商。”唐傑咽了一口唾液狠了狠心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睛說道。
片刻後的刑部尚書府傳來了慘叫聲伴隨著劈裏啪啦的竹板接觸皮肉的脆響聲。
……
二樓依舊是空白的區域占據了大半個石室,而這個看似古老的石室今天卻迎來了一個身穿白衣素裹的拜祭者。
林天走到石室的另一邊,出奇的是這裏擺著一件炔,翠綠色的炔安靜的放置在石室延伸出來的一個石板上麵,玉炔的末端連接著一簇鮮紅色的穗,在中央位置卻出現一個小孔。
孔並不是通透著將玉炔打通,而是巧妙的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凹槽,差一絲就將這個玉炔破壞掉。
林天怔怔的站在這個玉炔前麵,緊接著後退了兩步環視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石室,片刻猛然轉身快速的低頭似是可以將這個石室的地麵看穿一樣喃喃不解的說道:“父親,到底你想要讓我做什麽?”
“啊!”就在林天茫然的盯著這個玉炔的時候,腦海中突兀的出現少許的信息,絲絲刺痛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輕喊了出來。
“天兒,這是給你的禮物,慶祝你天啟成功。”白雪飄飄的落下,整個庭院都被白色的畫麵覆蓋,漆紅色的走廊裏一個披著黑色貂絨的男子用寬厚的大手愛惜的摸著身高在自己腰間的子嗣,隨手拿出一件翠綠色的玉炔。
“父親這是什麽啊?”幼,童脆生生的拿著玉炔使勁的咬了咬抬起頭嘟著嘴不滿的看著自己父親問道。
“你將手指咬破將血滴到那個小孔試試。”男子鼓勵的眼神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
“我不,我怕疼!”幼,童看著手中的玉炔好像看到毒蛇一般連忙扔到了地上。
“你這孩子。”男子搖了搖頭彎腰撿起玉炔責怪的說道。
“等你長大了記得這件事哦。”男子將玉炔放在懷中,寬大的雙手一把將兒子舉起放在肩膀上向著走廊另一邊走去,如絲如訴的白雪在其身後猛然落下,好像書畫家的意境般簌簌的填滿整個庭院。
“這是什麽?”林天捂住腦袋悶哼的低語道,畫麵中的那個小孩分明就是自己,而那個男子根本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
林天眼神恐懼的猛然抬頭,眼神充滿了血絲嘶啞的聲音難聽的從其口中傳出,帶著恐懼以及不可置信的顫抖在這個石室響起:“為什麽我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