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彌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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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轉大陣帶著對靈魂的拷問直觀的毫不留情的鞭撻著林天的內心,就在林天即將失控的時候,一張漆黑無比的紙浮現而出,猶如一把鋒利的刀一般橫跨而過,將這牢不可破的源世界撕裂成一道口子,林天的身體被強大的吸力吸了進去消失在了源世界內。
“嘖嘖嘖,這小子終於走了啊”
“是啊,就連他也沒有能承受的住周轉大陣的拷問”
“沒有什麽可惜的,這本來就是儒家那些虛偽的人的把戲,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罷了,不過先前那張黑色的紙……”
“是啊……就連我也曾經心動過想要爭奪,不過直覺告訴我,那張紙一旦我搶到會有很不好的事發生”
“夫子那方麵怎麽回複?”
“嗬,笑話,人是他送來的,我們又沒有想過保管,關我們什麽事,再者說看那道空間傳送應該是被傳送到了聖元大陸,讓他自己去找”
“嗯”
……
“娘娘,jiàn fù認為殺戮候夫人不應該繼續被賜予誥命夫人的稱號,而當初殺戮候府的建成是根據實權王侯的規模來修建的,如此現在看來應讓殺戮候一脈搬遷其他的住處”輝煌的皇宮內,大紅燈籠高高的懸浮在龍雕風砌的門梁上麵,在一處偏殿裏麵,一張大大的桌子上擺放著上百道菜,桌子周圍坐著十幾位身穿華服的貴婦人。
一位發髻高高豎起的貴婦人惡毒的看著微微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林母,言語間充滿了說不出的刻薄與尖酸。
“此事……”坐在做中央的深宮娘娘為難的看著林母。
“娘娘,錦候夫人說的極是啊,且不說殺戮候爺是如何殉難的,但皇帝陛下體恤恩澤,遵守武穆的兵遺法,不好說出這等事,但娘娘對於後宮之事,切不可如此優柔寡斷啊”玉鼎候大夫人連連站起身連連回應道,生怕娘娘的猶豫變成了拒絕。
“此時你們大可告知陛下,這樣說與哀家是什麽意思?”深宮的娘娘鳳眼怒瞪,說不出的威嚴與冷漠。
“娘娘息怒,殺戮候死的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也沒有說出所以然,jiàn fù等人自然不敢苟同,可是先前流傳出來的流言說是……殺戮候為了一名蠻荒妖女才會放棄了兵法大忌深入蠻荒重地,遭到妖獸的圍攻才……”錦候夫人停頓了一息瞥了一眼依舊沉默不語的林母。
所有的貴婦人全部鴉雀無聲的沉默著,誰都知道殺戮候十八年未曾納妾,對於姚氏是寵愛有加,堪稱是上京城所有官員的典範,錦候夫人這樣說……有些……過了。
是的,哪怕是這些狠毒的婦人,也曾經的一段時間羨慕林宇的愛情,那份傾盡一切的為對方的感情,讓她們身處高宅大院中的雀鳥很是嫉妒啊。
“噗”
林母突然仰麵吐血,臉色急轉灰白,全身生氣驟然衰弱了起來,繼而昏迷不醒的倒在了椅子上。
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這群夫人誰都沒有驚慌失措,全都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不時的用茶杯抿一口。
好像誰也沒有看見林母昏迷的樣子,就算看見了又能怎麽樣呢,她們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嗎?
“看你們幹的好事!”娘娘佯裝發怒,猛地站起身打翻了茶杯,冷漠的喊道:“來人,將姚氏夫人送回府”。
全然不提禦醫醫治的事。
林母被婢女送出去,詭異的氣氛開始讓剩下的夫rén miàn麵相覷。
玉鼎候大夫人眼神示意的看向錦候夫人,微不可查的滿意點了點頭。
……
平妖府,此刻所有的下人全部嚇壞的看著主母從宮裏昏迷的被抬了出來,全身氣息微弱的衰敗。
“禦醫,禦醫呢?!”管家驚慌失色的嘶聲力竭的喊道,悲涼的聲音透徹整座府邸。
“管家,宮裏的人說了,禦醫院的禦醫正在集體攻克一方藥方,沒有閑暇的禦醫……”下人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怎麽會這樣!”管家呆滯的待在原地,看向夜幕快要降臨才發現偌大的上京城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
“大人,唐元大人派人送來一方盒子”就在管家悲涼的時候,門外的下人急匆匆的小跑了進來說道。
“是什麽?”管家一怔,接過盒子打了開來,一抹金huáng sè的光瞬間照亮了半個院子,在盒子裏安然的放置著一枚金huáng sè的丹藥,散發的香氣讓人問一下都感覺全身輕鬆了一分。
管家眼睛瞪得跟個珠子一般急匆匆的拿著丹藥跑到了林母的寢室前,小聲的將丹藥交給守護的丫鬟這才覺得心裏輕鬆了許多。
“世子啊,你再不回來我們可就……撐不下去了啊”管家老淚縱橫的抹了抹眼淚。
“轟”
就在管家沉浸於悲傷之中的時候,整個平妖府猛然響起一陣巨大的響聲,伴隨著一股強烈的地震讓所有人的身體都搖晃的站不穩。
在府邸最裏麵的那座白玉塔內,在四層的地方一陣巨大的撕拉的聲音響起急促而又短暫的一晃。
林天的身體好像扔垃圾一樣被扔了出來,直挺挺的躺在石室內,隻是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清秀的臉白的滲人。
半天後,林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著眼睛的睜開身上的黑氣瞬間消失,隻留下在眉心處的一點微不可查的黑點。
“這裏是?”
“咯吱”
石門被緩緩的推開了,平常人都可以推開的門林天竟耗費了半天的時間,喘著粗氣的走了出來,先前吞噬規則帶來的反噬讓他的身體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唉,這可怎麽辦啊,主母被那些夫人氣的氣息奄奄的不省人事了,哪怕是唐大人的丹藥也隻能保住性命,主母現在還沒有蘇醒”
林天穿過長長的幽徑,聽見下人的話讓他一怔,林天開始茫然了起來,整個腦袋一片空白的待著原地。
月光慘白色的讓人發毛,冬天的夜晚遠遠沒有夏天那樣的黑,當慘白的月光在林天的臉上時,說不出的可怖。
原本身上散去的黑氣驟然爆發了出來,絲毫的沒有遮蓋的籠罩了全身,眼睛瞬間猩紅了起來,他想起了那一句恨嗎?
嬪妃大殿內,貴婦人們早就離開了,隻有娘娘坐在桌子前看著燃氣的名貴麝香怔怔不語。
“娘娘,朝陽公主求見”就在娘娘發呆的時候,太監陰柔的聲音響起,讓娘娘原本平靜的心湧現出一抹煩躁。
“不見!”娘娘當然知道朝陽公主想要做什麽了,無非就是派禦醫救治姚氏而已,但做到了這份田地上,索性就做到底。
“公主,娘娘已經就寢了,您明個再來吧”太監躬身恭敬的傳達道。
“我不走。”朝陽公主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正如當年她跪在冰冷大殿上祈求皇帝救林天一般,朝陽公主再次跪了下來。
“公主您……”太監原先是朝陽公主殿裏的,此刻看見朝陽公主決然的樣子說不出的無奈。
片刻後,太監拿來了一張毛毯輕聲的遞給朝陽公主:“公主,夜晚冷,您先披著別著涼了,奴才隻能為您做這些了”
“嗯”朝陽公主點了點頭,執著的繼續跪著。
……
“唐大人,此事是不是過了?”刑部尚書府,此刻文曲候和李嚴正坐在唐元府中,看著冉冉升起的火盆文曲候擔憂的問道。
“過與不過,侯爺不是早已知道了嗎?玉鼎候且不說了,錦候什麽時候收斂過?”唐元喝了一口熱茶,麵無表情的說道。
“林天是今天回來?”文曲候縮了縮身子靠近了火盆問道。
“是啊,林天今天是回來了,但我估計是不會出麵,他會一直待在書院的”唐元惋惜的放下茶杯,看向了外麵依舊很亮的院落。
“你是說夫子……”文曲候大驚。
“先前我也說了,這格局一直是有聯係的,夫子是不可能允許林天這枚黑棋破壞整個棋盤的。”
“可惜可惜”
……
刑部尚書府沉默著。
錦候府沉默著。
玉鼎候府沉默著。
平妖府哭泣著,這便是那些大人物想要的。
就在兩個下人歎息的時候,林天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身上抑製不住的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氣息。
“世子?!”下人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天。
“先前,母親被誰欺辱了來著?”突然之間林天笑了起來,全身的黑氣瞬間消失不見,猶如一個很平和的少年一般好奇的詢問道。
“宮裏說的是……是……”
……
“林天在哪裏?”夫子麵無表情的站在源世界,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
“不知,估計應該出去了吧”源世界的元皇笑著回應道,隻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看好戲的神色。
“不好”夫子恍然大驚,轉身就走。
但,整個源世界的空間瞬間紊亂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周轉大陣怎麽這麽弱了?”夫子眼皮開始跳動了起來。
……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整個上京城爆發出極其駭人的氣息,毫無遮掩的升空而起瞬間攪亂了整個空間,林天驚天而起,目光死死的在整個上京城環視了一圈向著某個侯府掠去。
“怎麽會?”文曲候最先反應過來,震驚的看著那道身影。
唐元不知道什麽時候扯掉了幾根胡須,整個人都開始呆滯了起來。
“母親,這樣一來,林天那個雜碎肯定會自己滾出上京城吧”王碩喝著茶,看著自己母親笑著問道。
“那當然了,這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父親去……咦,怎麽回事?”
“砰”
錦候府的大門瞬間炸裂成粉塵,林天一步一頓的走了進來,很是緩慢的踏進了這個文臣之首的府邸。
“那是……林天!!!”王碩快步的走出門來,看見來人尖叫的喊道。
“小雜碎你要幹什麽?深更半夜闖進大臣的府邸,你要造反不成?!”錦候夫人厲色的指著林天,全身憤怒的顫抖著,但內心開始狂喜了起來,這個小雜碎膽敢這樣闖進一個侯府,注定會被治罪的,到頭來添油加醋的讓其滾出上京城。
“啊咧…………”就在錦候夫人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的景象搖晃了起來,他看見自己兒子身體突然變小了一分,正在流露出驚恐的神情看著自己。
就在她迷茫不解的時候,飛在半空的腦袋驟然炸成一團。
王碩癱坐在地上,嘴裏發出赫赫赫的聲音,指著林天不知道想要說什麽。
“哦,對不起,忘了你了”下一刻,王碩的身體炸成了肉醬,塗滿了半個院子。
“錦候完了。”唐元閉著眼睛掩飾自己驚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