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花池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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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時黎呆坐了一夜,天亮時,莫名的睡著了。帝曦語上完早朝,不自覺的又走在去翊凰宮的路上,走到半道上突然頓住腳,直接去了明政殿。
帝曦語每天都在忙,叔如藺幾乎每天都會來明政殿幫忙,帝霆軒也會時不時的來。祁時黎本來就不大愛說話,現在更加沉默了,每日除了看書寫字就是練劍,劍術日夜精盡,隻是最初想要守護的那個人卻不住身側了。
大魏的軍隊蠢蠢欲動,隻是大魏太子還在鳳耀境內尚未歸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帝霆深收到帝命,監視齊景,沒有上命,絕對不能讓齊景踏出勝都半步。
“陛下,午膳已經備妥了。陛下已經看了一個上午的折子了,歇歇用膳吧。”青儀說完又在禦案上的小爐子裏添了一些香料。
帝曦語閉上眼睛,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也好,這樣吧,青儀,去看看叔少卿是否方便過來一起用,要是他不想來,也罷了,才下了雪,也不方便。”
“是,奴婢馬上差人去問。”青儀恭敬地退下去吩咐了。
帝曦語望向窗外,勝都的雪下的很早,昨夜下了大半夜,去上早朝的時候還下著,以為會下一整天,結果用完早膳後不久又停下來了。陽光不是很好,被雪反射襯著,到明亮了不少,到處白茫茫一片。
走出明政殿,站在殿門口遠眺。
“陛下,這裏冷,陛下還是進去吧。”商兒拿了一件外披來,未她披上,角兒又拿來一個暖爐。
“沒事,朕在這裏站會,醒個神。”她轉過頭,報以一個舒心的微笑,“徵兒呢?”
“去請叔少卿了。”
帝曦語點點頭,這些日子,多虧了叔如藺的從旁協助,倒是使很多事情都簡單了不少。她們現在到像是哥麽一樣友好,至少她是這麽覺得的。
一想起叔如藺幫自己,就會想起他以前批閱奏折的樣子。帝曦語遠望而去,這裏可以看得見翊凰宮的宮頂,那琉璃的瓦麵被白雪覆蓋,再看不見耀眼的光芒,隻有清冷的雪色。
這樣冷的天,他還是在花園裏練劍嗎?翊凰宮的一片湖泊會不會結冰呢?要是結冰會很美的吧?隻有那麽近的距離,她卻沒有踏足的理由。棲鳳宮裏很暖,睡著時還總覺得還在那個懷抱裏,醒來身邊去空蕩蕩的,枕頭、錦被都沒有一絲他的味道。
再等等吧,等到這場戰爭結束,等到時間流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參加陛下。”徵兒回來回話了。“百裏上卿今天中午在禦花園的荷花池邊設了宴席,一大早就通知了各宮,叔少卿也在受邀之列,早上已經答應下了,所以就不來了。”
“嗯,好,知道了,隨他們去吧。”帝曦語轉身往殿裏走。“對了,讓人送些上好的桂花釀去吧。”
在桌前坐下,青儀布菜。
用完了膳,起身有準備去看折子。
“早上百裏上卿來請陛下,陛下卻不想去而回絕了。陛下何不也去看看,熱鬧熱鬧,偏要這樣整日操勞。”
“好了,青儀,你不過比朕年長幾歲,怎麽就這樣叨叨了,以後可還得了。都已經拒絕了,別人也開始了,朕就不去湊合了。”帝曦語失笑打趣到,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些許難的都愉悅。
青儀見自家陛下心情還不錯,又趁熱打鐵,“陛下不如現在就去,就當飯後散步也好。宮裏的卿者們現在都裏,就連一向清冷的帝爵都去了呢。”
“現在麽?”帝曦語有些猶豫,突然就覺得好像見他。這樣去,算是偶遇吧,就一次,這麽久沒有看見他了,他應該不會在冷臉吧
“現在!陛下就去看看吧。”
擱下剛剛拿起的筆,“好吧。”
一大早百裏謙叡就以大雪初晴為名請眾人來荷花池邊的亭子裏小聚。這裏的亭子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多人宴飲,雖是寒冬,四周圍上布幔,中間燒著炭火,倒也十分暖和。
叔如藺本來不喜歡參見這種huó dòng,但是最近因為常常出入明政殿,已經被那些人不爽了,若是拒絕,指不定還有多少的幺蛾子要出,幹脆答應下來,應酬一番。
祁時黎去是因為閑著,宮兒一天就叨叨,讓他出來走走,也就來了。而且這種場合,她,應該會來吧。
“今日多謝各位賞光,本卿先幹為敬。”百裏謙叡仍舊是一身華麗繁複,妖魅邪美的臉龐,狐狸一樣狹長的眸子裏透著難言的精明。
一杯盡。坐在右側的慕芝城笑著開口,“百裏上卿的麵子可真不小呢。帝爵與叔少卿都是不愛參與這些場合之人,都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上卿一請可就都來了呢。”
他一語三諷,嘲笑百裏謙叡的寵愛早已不在,卻還能自得的舉辦宴會。大婚不到半年的帝爵驟然失寵,一向與世無爭的叔少卿去日日來往與明政殿,這已經是宮裏人盡皆知之事,今日兩人在這裏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慕芝城的母親慕羽是兵部尚書,進來因為將要發生的戰事,頗受重用,加之直言不諱,更是得到陛下的讚譽。慕芝城因為母家的勢力越發高漲,也開始將百裏謙叡不放在眼裏。
百裏謙叡自然知道原因,但是現在自己都母族百裏一脈都在南疆,自己都姐姐安南將軍雖然手握重兵,但是根本無法跑到北邊去插手。他隻能暗暗的忍下來。
蘭禹陵見氣氛不對,上來打圓場,“陛下怎麽還沒來呢?”
“怕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吧。”百裏謙叡心裏也暗暗著急,麵上仍是微笑著。
這是兩個宮人捧著兩瓶酒來了。
兩人娉娉婷婷的走進來,將酒釀放好,“這是陛下賞賜的桂花釀,請帝爵和各位卿者慢用。”領頭的女子施以一禮道。
“謝陛下費心了。”百裏謙叡徑直接了,“這桂花釀可是本卿最喜歡的酒了。”
帝爵在這裏,他就徑直謝恩,明顯是越距,隻是祁時黎根本不關心,看都沒看他一眼,任由他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