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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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乘月醒來時,已經是翌日中午了。

    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內,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頭痛欲裂……她皺了皺眉,目光空洞的坐起身。

    房間裏特別安靜,這種安靜讓蘇乘月覺得落寞、恐怖。

    她找到了遙控器,將電視打開,想要緩解這寂靜的氛圍。

    屏幕一閃,畫麵清晰,一個男記者的聲音響起。

    秦總,請問你和柳謠是什麽關係?你的妻子知道你在外的作為嗎?”

    蘇乘月頓時渾身一僵,抬眸看向屏幕。

    秦更依舊西裝革履,英棱的五官沒有過多的表情。

    屏幕中,他直接無視記者的問話,摟住身旁妖嬈女子的芊芊細腰,上了不遠處的蘭博基尼。

    啪——

    遙控器掉在地上,蘇乘月的眉眼輕顫了一下,心撕裂般的疼。

    雖然昨晚秦更說的很清楚,可是她和他才剛剛結婚,他怎麽能這麽快就在外麵搞起了時熱小模特?

    心裏揣著無盡的落寞和悲傷,蘇乘月自嘲的牽起唇角。

    昨晚可是他們的新婚夜,他都能那麽決絕的拋下她離開,更何況是在外麵亂搞了……這些,蘇乘月早該有心理準備的。

    可即便她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之後的一整天,蘇乘月仍舊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回放秦更摟著柳謠的畫麵。

    客廳裏,蘇乘月正六神無主的坐在餐桌前。

    傭人畢恭畢敬的聲音忽然響起,“秦少,您回來了。”

    蘇乘月如同受驚一般騰地站起了身子,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空酒杯。

    酒杯四分五裂,聲音刺耳。秦更走進來,隨意瞥了眼地上的玻璃渣,看都沒看蘇乘月一眼,便對傭人吩咐道:“收拾幹淨。”

    話落,他轉身上了樓梯。蘇乘月到底沒忍住,向前跑了幾步,聲音微微發顫命令道:“站住!”

    秦更腳步一頓,轉過身一臉冷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不悅道:“說。”

    就連和她多說一個字也是奢侈,蘇乘月看著秦更半邊落在陰影裏的俊容,頓時心生悲哀。

    他修身而立,英棱的五官被燈光勾勒出精致的輪廓,渾身散發著優雅矜貴,可卻從未正視過她一眼。

    當初蘇乘月愛極了他的不食人間煙火,此刻越是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她對上他深沉如墨的雙眸,貝齒咬著下唇,捏緊拳頭,片刻後開口道:“你不解釋下和柳謠的事情嗎?”

    秦更冷笑一聲,如同重錘捶在她的心頭。她聽到他無所謂道:“沒什麽好解釋的。”話落,他便轉身上樓,留下蘇乘月淚充盈整個眼眶。

    蘇乘月,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蘇乘月心裏罵著自己不爭氣,可眼淚卻控製不住般滾落眼眶,劃過臉頰,沒一會兒便打濕了衣服一小塊麵料。

    她匆忙抹了一把眼淚,抬腳就要上樓梯,結果一個踉蹌,重重摔在樓梯上,疼得整個都蜷縮成一團。

    傭人在旁驚呼一聲,正想上去攙扶,卻被一道嗓音製止:“出去。”傭人退了出去,空間陷入一片寂靜。

    蘇乘月一怔,雙眸低垂,如今的她狼狽不堪,更是不願意讓秦更看到這一幕。

    你很喜歡趴在地上?”秦更嘲諷道,下一刻蘇乘月隻覺得一陣力量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謝謝。”她低聲道。她輕輕推開他的手,繞過他準備上樓。

    他伸手一攔,阻止了她的動作。下一刻,他一手抵在牆邊,將她禁錮在狹窄的空間裏。

    聞著他身上冷冽的雪茄味,蘇乘月頓時心跳如雷,側在身旁的手緊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繃緊。

    蘇乘月被一隻手捏住下頜,被迫抬起頭看向對麵的人。他的雙眸漆黑如墨,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很委屈?”秦更眉眼下壓,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冷笑一聲繼續道:“接著你又準備和你家裏人告狀?”

    蘇乘月心頭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原來當年父親救他於水火時提出的這個條件,娶她為妻的這個條件,竟然讓他如此介懷,甚至對她怨念這麽深……以至於三番兩次的提起……

    我沒有!”她低聲反駁道,“你想想看,哪一次是我親自和我家裏人說的?無非是我家裏人聽到了風聲,才會找你。”

    秦更手下力度大了幾分,語氣泛冷道:“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找人製造輿論,蘇乘月我太了解你了,得不到想方設法都會去得到。”

    蘇乘月心頭悲涼,抬眸直視他,反問道:“秦更,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

    秦更看著她濕漉漉的杏眸,莫名一陣煩躁,看著她的眸泛起厭憎,冷笑一聲道:“難道不是嗎?”

    這句話猶如利刃一般割在她的心頭,蘇乘月麵色一白,呼吸一滯,片刻後頹然低垂眼眸,深呼吸一口氣。

    片刻後,她抬眸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如果你真的如此討厭我,討厭到連基本的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都做不到,那我們可以離婚。”

    秦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低低笑了幾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雙眸微眯,眼神如出鞘的利刃,語氣不善道:“又要使苦肉計?我們才剛剛結婚你就提離婚?”

    蘇乘月瞬間被點燃了怒火,麵露悲憤,全身因氣憤輕微發顫,“你還知道我們才剛剛結婚?那柳謠是怎麽回事!”

    秦更麵色一沉,居高臨下看著她,薄唇微啟道:“蘇乘月,你別忘了昨天新婚之夜,我是怎麽和你說的。”

    蘇乘月頓時整個人如浸在冰窟般,麵色更是白了一份,唇瓣微顫,終究沒有說出什麽。

    沒錯,她記得,她說他們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因為她是汙穢之物,因為……她16歲那年被綁架,疑被糟蹋。

    她雖然心如刀割,卻還想著和他在一起生活。希望時間能夠讓他接受自己,可是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是她太天真了,他不僅不會對她改觀,反而態度越來越惡劣,甚至直接去外麵找女人……

    秦更冷哼一聲,收回手,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擦拭剛剛捏住她下頜的手後,隨手扔在地上,鋥亮的皮鞋踩在上麵,目不斜視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