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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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三個條件

    空氣詭異的安靜著,彼此間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房簷上,月滄雪半眯著鳳眸笑看著月長青,老人的身份既是月家老太爺又是月家宗族族長,當然還有一個與她風馬牛不相及的身份,爺爺。

    可從原主記憶中,月滄雪似乎看不到這個爺爺對她有什麽關愛的舉動,反之,逢年過節回到宗家還會被老人奚落一番,隻因為她和mèi mèi月靈兒都是女子,也是相府僅有兩位xiǎo jiě。

    在古人守舊的觀念中,唯有男丁才能繼承家族繁衍女子終是要嫁出去的,而月易天隻娶了一人為妻生下了兩個女兒。

    自從月滄雪的母親生下靈兒難產死後,月易天便發誓此生不再續弦,盡管月長青百般勸說也是無果,這才將怒氣牽連到了年幼的月滄雪以及月靈兒身上。

    “爺爺,孫女既然能把子江哥哥打成殘廢,也同樣能把他弄死,況且孫女的耐心有限。”

    月滄雪不得不提醒著月長青她的時間很寶貴,月子江的生死全都決定於一瞬間。

    顯然,在宗家人眼中,月子江的性命大過於天。

    “你究竟要做什麽。”

    月長青選擇妥協,語氣著實不善的問著月滄雪的目的為何。

    “孫女的要求隻有三個,隻要爺爺答應並且遵守這三個條件,孫女保證將子江哥哥完好無損的歸還宗族。”

    月滄雪伸出三個手指,一一列舉著她的三個條件。

    “第一,將相府名下所有的產業歸還於我,不得橫加幹預。不得尋私報複。”

    “第二,宗族不得打壓相府。”

    前兩個條件月長青很是爽快的答應了月滄雪,將相府名下的產業交還給月滄雪又何妨,他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能擔當得起那麽龐大的產業,相府終究還會回到宗族手中。

    至於第二點,嗬嗬!臭丫頭真是太看得自己了。

    不過,當月滄雪說出第三個條件的時候,不僅僅是一眾家丁愣住了,就連月長青也是臉色一變,更別提一旁心驚膽戰故作鎮定的霜兒。

    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還是說出門忘了帶腦子,滄雪xiǎo jiě剛才說什麽?

    “第三,相府正式脫離月氏宗族,從此以後與月氏宗族再無任何瓜葛。”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久久不曾散去。

    這句話代表著什麽意思沒有人不懂,可話從月滄雪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讓人感到驚訝乃至於驚愕。

    “臭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月長青花白的眉頭擰在一起,目光盯著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龐眼中寒意徒生。

    “月長青,你隻需回答應還是不應。”

    直接叫著月長青的名字,房簷之上的月滄雪緩緩站起身,目光在接觸月長青那雙憤怒的眼睛之時絲毫沒有半分退意。

    一時間,世界再一次定格。

    詭異的氣息流傳在月滄雪與月長青二人之間,一人俯視著院子裏麵的固執老者,一人俯視著房簷上的狂妄少女,而少女那一襲素色白衣在風中飛舞,竟讓人心生錯覺與敬畏,如神明降世一般不食人間煙火風華絕代。

    “好,既然你有心脫離宗族老夫就成全你,來人,將月滄雪從宗籍中除名,從此以後月氏再無相府一門。”

    敢用子江的性命來威脅他,好!那他倒要看看脫離了宗家的月滄雪究竟能活多久。

    “多謝月老太爺。”

    月滄雪直接無視掉月長青眼中狠絕的神情,手下清脆的兩聲哢哢作響,月子江骨折了的手腕被重新接上。

    月子江雖然是自作自受,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被月滄雪打成殘廢不說,還在他昏迷的時候被人挾持做了人質,何等恥辱!

    “哦,還有一件事情忘了說。”

    正打算離開相府的月滄雪停下了腳步,回過神,那一臉的笑容放佛盛開的花朵。

    “如果月子江再敢去相府搗亂,或者做出對霜兒不軌的事情,我會讓你們月府徹徹底底的絕後哦。”

    哦字尾音微微上挑話語俏皮得很,可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句話是在與他們開玩笑。

    家丁們就這樣看著月滄雪主仆二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宗族,一個個眼中盡是不解,這還是相府那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大xiǎo jiě麽,怎麽變得如此狠毒無賴,簡直和黑風寨作案經驗老道的女土匪一個摸樣。

    “大大大大大……”

    大大大個沒完,大xiǎo jiě三個字都說不完整,剛剛離開相府的霜兒再也裝不下去了,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額頭上冷汗蹭蹭的冒著。

    她剛才都經曆了什麽,綁架子江少爺,和宗家的家丁們對峙,和宗家老太爺對峙。

    大xiǎo jiě說帶她玩點好玩的事情,可這哪是好玩的事情簡直危險的要死,若一個不慎她和大xiǎo jiě就是死的下場。

    吞咽著口水,直到這一刻還沒有緩過神來的霜兒眼淚汪汪的看著月滄雪,顫抖的哭腔別提多麽可憐。

    “大xiǎo jiě……霜兒腿軟起不來了。”

    月滄雪無奈的笑著,拉著霜兒起身離開了宗家。

    此時,一道深邃且冰冷的目光映著月滄雪漸漸消失的身影,微微勾起的唇角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攏玄色蟒紋錦袍的帝玄雙手負於身後,目光所及之處皆蒙上一層寒霜。

    黑衣侍衛恭敬地站在帝玄身後,說著關於相府發生的事情。

    “相府七日前被滅門,整個相府隻活下來三人,其中一人生死不明,相府嫡女月滄雪當街攔下三皇子馬車請求徹查此案慘遭毒打,隨即三皇子與尚書家千金大婚,月滄雪上吊自盡未果。”

    黑衣侍衛一一說著月滄雪的信息,可越說著便越發覺得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軟弱無能的相府嫡女如今卻痛打宗門少爺,挑釁宗門族長,不僅如此更是口出狂言脫離宗籍,著實令人費解。

    這還是傳聞中的月滄雪麽。

    “月滄雪。”

    當那道清冷的聲音再一次呢喃著月滄雪三個字的時候,正與霜兒折回相府的某少女脊背突然一涼。

    月滄雪回頭看去並沒有人在暗中跟蹤他們,剛才那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大xiǎo jiě,怎麽了?”

    霜兒不解的看著月滄雪也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可周圍除了人還是人啊!

    “沒什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