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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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蜜兒一有空就喜歡往吳永麟這邊跑,上天給哈從武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人家說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但不一定有什麽樣的女兒,這個女兒就不隨爹,反而有些離精叛道,也許是基因突變,也許是細胞進化。如果說別人是從幾億中搏殺而出,那她便是從幾十億,幾百億中殺出重圍的,要不然,她怎麽會如此出眾,放在哪裏都是那麽與眾不同。吳永麟用後世一些測智商的法子發現自己的這個女徒弟居然是個天才少女,智商是相當的高啊,吳永麟和她一比,撞牆的心思都有了。

    天才是孤獨的,正因為如此,這個小女孩往往和一些同齡的小孩往往玩不到一起,她太驕傲了,對她來說,一切都顯得那麽小兒科,當她十歲的大哥還在為背錯‘三字經’而被先生打手板的時候,她已經能將‘三字經’倒著念。

    吳永麟發現她對素數,恪物非常的感興趣,她往往提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吳永麟有心培養下這個小天才,所以往往對整個問題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耐心的對她講解,他們會因為一個問題會討論一整天,倒讓這個小女孩的見識與思維更加開闊了。

    當有些小屁孩還在床上畫地圖的時候,我們的哈蜜兒早已遨遊在知識的海洋中,像一刻茁壯成長的小樹苗,拚命的吸取著大地的養分,其後來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語。

    “小丫頭,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幹嘛呢?是不是又在家裏闖禍了?”看見哈蜜兒嘟著嘴站在一處立柱的旁邊,吳永麟上去輕輕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小鼻子。

    “才不是呢,我給娘說明天是我的生辰,過完明天就五歲了,想求娘親讓你到我們家裏來陪我們一起吃頓飯,結果被她訓斥了一頓。”哈蜜兒委屈的雙眼含淚,最後居然‘嗚嗚’的哭起來。

    “你想要什麽禮物?”

    “啊,我還有禮物啊,那讓我想想。”

    這個時代的人基本不會年年過生日,因為他們認為這個日子是“母難日”,作為一個子女是不應該慶祝的。但還是會做壽,一般指十年一次的大生日。凡成年人壽慶,男子“做九不做十”,不計足齡;女子則“做足不做零”;有的地方是男女皆“賀九不賀十”。舊俗還因百歲嫌滿,滿易招損,故不賀百歲壽。舊時凡大辦壽慶,多是富室且有社會地位之家,貧窮人家則不做壽。像哈從武這種武人,到不會太在意這些,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規矩。

    “但我這份禮物不是想得到就可以得到的,你得證明你有能力拿到這份禮物哈。”

    “好的,先生,您明天能來我家裏陪我們一起吃飯嗎?”

    “為什麽不呢?”

    哈蜜兒聽到吳永麟居然欣然同意了,在那裏高興的像隻小雀兒一樣蹦蹦跳跳。

    “來,今天我教你一些新鮮玩意,我想你會喜歡的。”

    “先生為什麽沒有娘子呢?”

    “嗯?”

    “先生有娘子了,就會有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小寶寶了啊,她肯定會和先生一樣聰明,那樣我就會有一個可以說話的玩伴了。”

    “哈蜜兒,是你在裏麵嗎?”一聲嬌喝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哈蜜兒嚇的縮在吳永麟背後,喃喃自語:“那個姐姐可凶了,每次見到我,都喜歡捏我的小臉蛋,現在我的小酒窩都被她快捏沒了,真討厭,娘說有小酒窩的人才招人疼。”

    “你到我屋子裏麵去躲著。”

    朱唇未啟笑先聞,一串悅耳的笑聲如銀鈴般動聽,卻說出了一句讓吳永麟捧腹不已的話出來:“哈蜜兒,你娘親喊你回家吃午飯了。”

    看到四下無人,蕭芷君俏兮兮的望著吳永麟很熟絡的說道:“像根榆木杵在那裏幹嘛,把前幾日我送給你的新茶給我沏一杯,本郡主渴了。”這位郡主這幾日成為了這裏的常客,每天纏著和他下圍棋,雖然屢戰屢敗,但那股屢敗屢戰的毅力還是讓吳永麟好生佩服的。

    “給我講講那‘十厄勢’的棋局塞。”

    “我又不知道。”

    “棋下的臭,脾氣還挺大。”

    “你在說你自己吧?”

    “我知道了,你那個什麽‘十厄勢’是故意設的一個局吧,根本就沒有什麽破解的辦法吧?”

    “反正我是不知道了,聽說那個‘十厄勢’是‘儒茗居’的胡老板想出來的,你要結果去問他啊。”

    蕭芷君氣鼓鼓的瞪著他,每天到這裏就像簽到一樣,晃一圈就跑了,根本就沒把當初對她老爹的承諾放在心裏。吳永麟有時候很羨慕她這樣沒心沒肺的年紀,可以離家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衛朝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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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這副‘十厄勢’讓‘儒茗居’名聲大噪,金河府名士,貴族,慕名而至的各路人馬絡繹不絕,門前的門檻都踏破了幾副,但始終沒有人能想出破解之道。

    越是難的局,反而越發勾起了大家的興趣,有些人甚至拖家帶口的,有些甚至卷起了鋪蓋在外麵打起地鋪來了,和後世的農民工追討拖欠工資差不多,別人是垂頭喪氣,哭天搶地,他們卻是歡天喜地的,聽著小曲,喝著小酒,摸著小手,再在旁邊架起爐子吃著烤羊肉串,這整個一菜市場,哪兒還有一副副世家翩翩公子的文雅相,人人翹首期盼著最先破解棋局的那個人,看這人到底是是何方神聖,難道他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那時候有點才氣的文人其實沒什麽興趣愛好,一般最多的是喜歡找幾個好友吟詩作賦,聽琴狎妓,做一些風流韻事。作為琴棋書畫中高雅的一項‘圍棋’,卻成為了眾豪紳,才子用來裝‘高大上’的必修課,你不會個三招兩式,你都不好意思說你是讀書人。番邦的大戶,文人家裏幾乎都有一副‘圍棋’,就連哈從武也買了一副來裝裝樣子,可見蔚然成風的‘圍棋’在眾人的心中有多麽重要的地位。

    金河府也出了幾個圍棋高手,胡正彥算一個,蠻王算一個,倫無序算一個,胡正彥和蠻王兩人曾經殺的昏天暗地,不分君臣,最後或許是胡正彥為了給蠻王一個麵子,或者本身就技不如人,敗給了蠻王,但至於事情的真相如何,現在金河府隻有胡正彥知道真相了。倫無序苦心修佛,或許本就解了胡正彥的性子,倫無序喜靜,有一次兩人對弈的時候,倫無序故意賣了個破綻敗給了他,若有心和他對弈,勝負未可知。

    胡正彥本來可以喜滋滋的說一句‘金河府老子天下無敵了’,結果卻冒出了一個毛頭小子擺出了什麽‘十厄勢’,這個絕不肯做‘金河府天下第二’的家夥慌了,開始想方設法的套近乎,可惜人家就是不肯賣麵子。背後下黑手吧,這個棋局又沒解,如果這個棋局不解,自己始終是‘金河府天下第二’,做老二的感覺是最難受的,因為始終有一個人壓你一頭,當年的周瑜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胡正彥不願這麽低人一等的活著,等哪天棋局被破了,他絕對會找人幹掉這個人,那這樣他就可以成為真正的‘金河府第一’了。

    **************

    蕭後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來看吳永麟了,恢複了往日與民同樂的樣子,看起來和藹可親多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裙,腰間圍著一條絲織的帶子,簡約而不簡單,平時挽起的發髻如畫卷一樣愜意的舒展開來,微風吹佛起瀑布般的發絲,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展示著她與生俱來的絕代風華。

    “鰥夫門前是非多,您這樣突然到訪我還有點不太習慣呢?”吳永麟望著那水蛇般的妙曼身姿,深深咽了下口水,以免有所失態。

    “你那‘十厄勢’從哪裏來的?”

    “想不到堂堂一國之母對這居然還有興趣,事實不是明擺著嗎?你該去‘儒茗居’找胡老板。”

    “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哦,那是我從一處小島上從一個隱士哪裏買來的,我就買來裝裝門麵而已。”

    “那個小島離這裏有多遠?”

    “大概有這麽遠。”吳永麟撐開手掌的大拇指和中指,在一張紙上量了量,同時畫了兩個圈,並在上麵塗塗畫畫了很久才將一副地圖交到了蕭後手中。

    蕭後愣了愣,拿起那張白紙,悵然若失的離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吳永麟。

    *************

    蕭後前腳剛走,宋凝雪又來了。

    “傻呆呆的站著幹嘛呢?又起什麽歪心思了?”宋凝雪一進門看見吳永麟癡癡呆呆的望著蕭後的背影,毫不留情的捏住了他的耳朵。

    “姑奶奶,你吃的這是哪門子醋啊,快放開,快放開,要斷了,要斷了。”吳永麟發出陣陣求饒。

    “斷了才好呢,免得一門心思的想著禍害別的女子。”

    “非也非也,我一直把měi nǚ當一處風景來看的,看這位měi nǚ,胸前好像兩座小山啊,站在上麵一定可以望的很遠吧。”

    “你”宋凝雪臉一下就紅了,羞的故意挺了挺胸前的兩抹渾圓,把吳永麟完全晃暈了。

    “最近總覺得怪怪的,你在外麵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吳永麟收回了留戀的目光,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低頭開始沉思。

    “還不是你那個什麽‘十厄勢’鬧的滿城風雨,你去‘儒茗居’看看,現在進去喝一杯茶居然要一兩銀子,還擠得頭破血流。那個胡老板精的和你一樣,居然在天井中搭起一個架子,將那棋局像寶貝一樣的供奉著,收取觀摩票,這人像流水一樣換了一波又一波,這一盞茶的功夫就能進鬥金,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你一個遠房表親。”

    “我就長的那麽像隻猴子?”

    “尖嘴猴腮的,還別說,真有點像。”

    “你妹,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我沒有mèi mèi。”

    “”

    “有個事情很奇怪。”宋凝雪開始慢慢道來。

    *起因:吳永麟最近恢複了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原來騷擾活佛的女香客便將吳永麟作為了新一輪的轟炸目標,這些女施主那可是相當大膽,媚眼浮春,搔首弄姿,擠胸露腿,尺度越來越大,純粹是挑釁男人的下限,吳永麟每日鼻血噴留不止,應該是天太幹燥了,水喝太少了吧,做個六根不淨的男人太不容易了,真想不到輪無序這些年怎麽過的,真的難為他了,我為什麽不早點認識他。

    宋凝雪為了幫吳永麟燉一隻老母雞補補,今天居然自己親自殺雞,本來就沒什麽經驗,落刀的位置又偏差了幾分,這隻半死不活的雞撲騰一陣居然讓慌亂中的宋凝雪割破了手指,當時血留的稀裏嘩啦的,便連忙去附近的藥鋪去找了個大夫簡單處理一下。

    想不到,那個小藥鋪居然連簡單的止血藥都沒有,後來問了一下,隻要治療外傷的藥都售罄了,宋凝雪和紅袖連跑了幾家居然都是這個樣子,最後還是紅袖去找蕭芷君借了一些金瘡藥才幫忙把傷口處理了。

    “你說這些人買這麽多刀傷藥幹嘛?難道要打仗了?”

    “管他的,各家自掃門前雪,你今天燉的雞呢?我肚子有點餓了。”

    “我都為你傷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惦記著那隻雞,你也太沒良心了,難道那次雞比我手還重要。”

    “你應該說良心大大的壞,來,過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一碗烏雞當歸枸杞白果紅棗大補湯早已掠去浮油,推至宋凝雪眼前,紅白鑲嵌其中,食欲一下就起來了。當清香從一個密封的罐子裏飄出窗外後,一個鬼頭鬼腦的大和尚跑到吳永麟旁邊口水吧唧吧唧的說:“師兄,能化點緣不?我就是今天站你旁邊的那位,今天失血過多,身體有點虛。”

    “滾,回去吃你的齋念的佛去,不知道我在做一件收買人心的大事?沒眼力見的家夥,改天給你燉一鍋,撐死你。”吳永麟在他耳邊小聲嘟囔道。

    宋凝雪喝著那碗甜滋滋的烏雞湯,眼睛開始迷茫起來,眼眶裏淚眼朦朧,邊喝湯邊拽著吳永麟的衣角,原來,有人牽掛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他會給你感動,給你驚喜,給他力所能及的一切,有人之所愛,千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