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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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李白衣說話的男子一離去,街上眾人也紛紛繼續忙碌起來,好似根本不曾看見李白衣等人似的。



    楊洛秋見了這等場景,不由擔心道:“白衣,雨婷,我看此處之人不怎麽友好,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怎麽能說走就走呢?”木雨婷說道



    李白衣此時卻是慨然一笑道:“走。”



    “去哪?”木雨婷好奇問道。



    “當然是去找一個住處了啊!”



    “可是那家夥不是說了此處沒有客棧了嗎?”木雨婷問道。



    “誰說住宿就一定要在客棧了?”李白衣笑著回答道。       



    木雨婷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用手指著李白衣說道:“走可以,但是要先說好啊,我們才不會跟著你一起睡人家房頂呢!”



    李白衣聽後不由哈哈大笑道:“知道啦,我李白衣再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能讓你們兩位佳人睡在那種地方啊。”



    李白衣不再解釋什麽,而是徑直往城中深處走去,木雨婷與楊洛秋緊隨其後,發現這城中不論男女老幼,一個個似乎都在偷眼觀瞧著他們這些不速之客一樣,雖然並沒有人再攆他們離開,但是卻也沒有一人衝他們露出過笑容。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城池,這裏的人都怎麽了?好像人家都欠著他們銀子一樣。”木雨婷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我也覺得好奇怪,為什麽這城裏麵竟然看不到官兵呢?這府尹又在何處呢?”楊洛秋也是疑惑不解。



    “依我看啊,可能你父親對這萬仞城有所了解呢,他也討厭這裏,所以索性不設什麽官員,讓她們自生自滅好了。”木雨婷說道。



    楊洛秋知道木雨婷在說氣話,當即也不好辯駁,隻好笑而不語。



    突然間,前麵的李白衣突然停住了腳步,木雨婷一沒留神,險些撞了過去,她用手重重拍了一下李白衣的肩膀,說道:“你這人也是討厭,怎麽走著走著,說停下來就停下啊?”



    李白衣一笑,指了指前麵說道:“今晚咱們就住在這裏。”



    木雨婷與楊洛秋這時才注意到,矗立在她們眼前的是一所道觀,同樣是石頭堆徹而成,但是顯然這道觀的石頭要比其他建築的新得多,好似剛蓋好不久一樣。



    “我才不想和道士們住在一起呢,這些人整天神經兮兮的,煩人的很。”木雨婷嘴一撅說道。



    “我的木大xiǎo jiě,現在咱們可不是挑地方的時候啊,此時咱們能找到一個住處也就不錯了,哪能挑三揀四呢?你若不住,那我和洛秋可要住呢。”說話間李白衣拉著楊洛秋的手就要往裏走。



    木雨婷一來知道這裏根本的人根本不會為她tí gòng什麽住處,二來看見楊洛秋的手被李白衣牽著,心中醋意大發,連忙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昂首說道:“住就住,有什麽了不起的,反正這些道士再煩人,也沒有你李白衣煩人!”



    李白衣笑了笑,他本來就是對木雨婷用的激將法,當即不再與她爭辯,首先邁步進入了道觀之中。



    楊洛秋最後一個進入道觀,卻是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之聲。



    “怎麽了,姐姐?”木雨婷走在楊洛秋的前麵,見她在門口停住了腳步,不由好奇問道。



    “mèi mèi你看,他們這裏到處都是這種燈呢?真是精致美麗,即便在皇宮之中我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呢。”楊洛秋指著掛在門口兩側的燈說道。



    其實木雨婷也看到了這些燈,在這些鱗次節比的石屋之上,隨處可見,但她卻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雖然這些燈看上去精致,但是對於這些,木雨婷卻是全無興趣。



    “好啦,這些燈有什麽好看的,咱們趕緊走吧。”木雨婷一把拉住楊洛秋的手想要往裏走,卻突然大叫一聲,連忙鬆開。



    “洛秋,你的手好燙,難道你?”木雨婷驚訝問道。



    “沒事的,我可能是感上風寒,休息一陣就沒事了。”楊洛秋淡淡一笑道。



    木雨婷將手背放在了楊洛秋的額頭之上,一摸之下,隻覺得手背滾燙。



    “這哪是一點點風寒啊?你現在額頭都可以烤紅薯了!你這人真是氣人啊!怎麽燒的如此厲害都不說一聲呢?”木雨婷著急道。



    “噓,莫要讓白衣聽見,咱們這次遠行,數我最是無能,沿路之上幫不了你們什麽忙,更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我雖嬌弱,但這點風寒還是能扛過去的,你們千萬別為了我分心才好。”楊洛秋連忙將手放在木雨婷的嘴上,讓她不要再說。



    “怎麽了?”此時早已經走在前頭的李白衣回頭見還在門口處,不由問道。



    “沒沒什麽,我們這就過去。”木雨婷心中十分擔心,但當下也隻好聽從楊洛秋的請求,暫時沒有告訴李白衣生病之事。



    正當三人說話之際,忽然間隻聽得道觀中禪音飄蕩,一個男子的聲音朗聲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一損一補,妙哉!妙哉!”



    隨著話音剛落,隻見道觀之中人影閃動,一中年男子飄然而至,三縷長髯飄灑胸前,自有一派仙風道骨,卓然不群的神態。



    “道長在上,在下有禮了。”李白衣知道幾百年前的降妖塢創始人即是道家出身,所以對道者一向是尊重有加。



    那道士手撚須髯,拂塵微微擺動,先是看看李白衣,繼而又看看他身後的木雨婷與楊洛秋,點頭笑道:“三位施主似乎不是萬仞城中之人吧?”



    李白衣回道:“在下中原經商之人,兩位姑娘都是在下表妹,因為一路跋涉,難免貪行,錯過了住處,所以想借道長之觀歇息一晚,不知道長可否收留?”



    那道長聽後昂首大笑道:“清靜處於,虛以待之,無為無求,而百川自來。道家之精神,本就是包容萬物,又如何能拒絕旅途之人呢?”



    李白衣見這道長倒是豁達爽快,不禁心中十分高興,連忙招呼木雨婷與楊洛秋過來,都與道長行了禮。



    一敘之下,才知道這道長叫法號常空,正是這道觀的主人,此處除他之外,隻有兩名小童相伴。



    落座之後,木雨婷心中卻是惦念著楊洛秋的病情,眼見得李白衣與常空交談,不由插言道:“白衣,姐姐她累了,可否先讓她休息片刻?”



    木雨婷話是衝著李白衣說的,但目的卻是讓常空道長聽見。隻見常空果然站起身來,吩咐小童即刻安排房間,好讓楊洛秋休息。



    但凡燒熱之症,猶如炭火燒水一般,非要到達沸點才可停歇,此刻楊洛秋隻覺得手腳一陣陣冰涼,臉上卻是一陣陣的熾熱,嗓子如同刀割一般難受,真是再也支撐不住。



    此時李白衣也發現了楊洛秋似乎精神十分萎靡,嘴唇猶如久旱的田地一般幹裂,心中十分擔心,卻又不好當麵詢問,隻好先由木雨婷帶她前去休息。



    在木雨婷扶著楊洛秋離席而去之後,會客廳之中就隻剩下了常空與李白衣二人對坐而飲。



    茶是小童剛才沏好的,茶水入胃,李白衣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暢意之感,一身疲乏似乎都一掃而空。



    “好茶,真是好茶!”李白衣不由讚歎道。



    常空淡淡一笑道:“小兄弟年紀雖輕,卻是膽識過人啊,能夠敢於留宿我們這萬仞城中,真是不簡單。”



    李白衣不由心中一愣,問道:“道長此話怎講?”



    “嗬嗬,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貧道還是要提醒小兄弟一句,到了晚上切莫四處走動,就睡在我這道觀之中便好,明日一早上路,不必耽擱。”常空笑道。



    李白衣看到常空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暗道:“看樣子他不是在開玩笑,更絕非故弄玄虛,難道這裏晚間會發生什麽事情不成?他為何又不明說呢?”



    常空似乎看出了李白衣的猶疑,不由一笑道:“小兄弟不必擔心,隻要記住道觀門口那兩盞燈亮起之時,莫要走出道觀就是。”   



    李白衣慨然一笑,故意伸個懶腰,用手在腿上輕輕錘了幾下說道:“這連日來風餐露宿,跋山涉水,腿都走細了,累的渾身酸痛,我看用不著等到掌燈,再過一個時辰我就能一覺睡到天亮了。”



    兩人會心一笑,繼續飲茶交談,李白衣環顧四周,不由問道:“道長,這道觀如此嶄新,恐怕年歲不長吧?”



    常空放下茶杯,淡然一笑道:“小兄弟好心細,真是觀察的細致入微啊,不滿你說,此處道觀早已有之,隻不過翻新卻不過兩年時間。”



    李白衣點點頭,又閑談幾句,見見看到太陽已經西垂,不由打個哈欠說道:“道長恕罪,在下實在困乏的很了,想要就此歇息,等改日再聆聽道長教誨。”



    常空點點頭,吩咐小童將李白衣帶進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房間。



    李白衣進入房間之後,將門帶過,突然間縱身一躍,來到窗簾之側,右手一探,低聲斷喝:“誰?出來!” 



    隨著這聲斷喝,李白衣已經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緊接著往回一帶,將那人從窗簾後拽了出來。



    “是你?”李白衣的手剛舉到半空,不由驚訝道。



    “是我啊!你又把我給捏疼了!”



    原來躲在窗簾之後的人竟然是木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