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夢中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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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深處,鳥語花香,綠蔭掩映之間,一座小院深藏其中,院中幾間茅屋並排而立,舍前有一顆桃樹,花開滿枝,樹下擺著一個圓形石桌,四麵安了石凳,柵欄四周爬滿藤蔓,上麵點綴著一些零星的小花,景色宜人,美的仿佛人間仙境……

    這個地方是笙兒還在焉逢身邊時,他們的居住的地方,笙兒走後,焉逢入了飛羽,此處也就空了下來,直到焉逢遇到了她……

    “耶亞希!耶亞希!”焉逢背著暮雲直衝到院子裏來。

    “怎麽了?!”耶亞希聞聲慌慌張張的從屋子中跑了出來,待看清焉逢背上背的人時,頓時一驚,“冰塊?!他受傷了?!”

    “快去拿清水、紗布和剪刀!快!”焉逢來不及回答她,腳下不停跑進屋裏,他輕輕地將暮雲麵朝下放在床上,小心地給他脫去衣服,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一片,摸上去濕漉漉的,看樣子……剛才的一番打鬥,暮雲原本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又一次的崩裂了……

    耶亞希依舊慌慌張張的端了水拿著東西跑進來,焉逢一把搶過剪刀,將暮雲最後一層裏衣撿開來,暮雲那傷痕遍布、血肉模糊的脊背頓時呈現在二人眼前。

    “呀!!!”耶亞希一聲驚呼,踉蹌著退後了幾步,麵色瞬間蒼白起來,“誰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焉逢聞聲眼神瞬間一黯,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拿起幹淨的紗布,沾了清水,小心翼翼、盡量輕柔的去擦拭暮雲背上的傷口,誰知紗布剛一接觸皮膚,暮雲的身體就是猛的一顫,仍是昏迷不醒的他,卻斷斷續續地說起胡話,“哥……別打了……求你!”,聲音中滿是痛苦和哀求……

    焉逢手上動作一滯,一滴淚瞬間劃過他的臉龐,滴在趴著那人的背上……“這才是你挨打時心底最深處的聲音嗎?!”

    耶亞希一時沒有從暮雲的那句胡話裏反應過來,她看著重傷的冰塊和流淚的焉逢,隻是楞楞的站在那裏……

    “你過來按住他!”焉逢心知必須盡快處理暮雲的傷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快速地收斂了情緒,對仍傻站在那裏的耶亞希吩咐到。

    …… ……

    暮雲正身處在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海洋之中,他周身的海水一時結成寒冰,一時又沸騰起水泡兒,他在這又冷又熱的海水裏苦苦掙紮,浮浮沉沉,卻抓不到任何東西,最終,他還是精疲力盡地慢慢向海底沉去……

    身體離海麵越來越遠,眼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他在這昏暗的光線中,一會兒看到血流成河橫屍遍地,還有那躺在屍群中的母親;一會兒又看到被自己劍氣擊中的,死在自己懷裏的蘭茵;一會兒是義兄邪魅的笑,和自己用手中之劍刺傷了哥哥;一會又是恩師的音容笑貌和最終的慘死……最後的畫麵就是自己跪在地上,苦苦承受著哥哥那毫不留情的鞭子……“四周終於黑了麽”,就在他意識完全消失之際,背上的一處卻突然燃燒起來,“啊!是誰的淚灼的我這麽痛?!”……

    (下一章 坦誠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