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

    賀順低頭喝問這賀啟。

    “我當然是去給義父他們報仇！”

    “魏真早已不見蹤影。”楊水亭輕聲說。

    “他一定是畏罪潛逃了，奪到龍骨還不趕緊回去向他幹爹魏忠賢報信領賞去。”

    賀啟心裏有一萬種魏真不在場的理由。

    “賀啟，你給我冷靜點。”

    “冷靜？！還冷靜什麽！”

    賀順心中總覺得哪裏不妥，但又說不出，隻是更為理智的他覺得事有蹊蹺，並不像表麵上這麽簡單。

    信王看賀順如此沉作冷靜，站起身來說道

    “想不到東廠之人如此大膽，在本王麵前下毒謀害錦衣衛指揮使。待我回朝稟明皇上，定能重重治其罪。”

    有了信王這番表態，賀啟算是暫且安定下來，痛哭失聲，急忙跪下給信王磕頭。

    一旁的賀順則是眉頭緊鎖，雙眼一直在三具屍體上來回巡視，觀察。

    信王見賀順似乎對賀嘉他們死有所懷疑，心中不由一緊張，兩名錦衣衛高手，廳內所有人都不會是他們對手，就算加上全府之人，怕他們也是能來去自如。

    就在信王心中計算著對策時，楊府的家丁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楊水亭問家丁

    “怎麽了！”

    家丁喘著大氣說

    “老爺老爺，那…那府門外被人給圍起來了。”

    楊水亭一愣，居然有人這麽大膽子，圍堵左都禦史府！

    “是誰！”

    “是是那個東廠的公公，帶了百十號人，其中有人手中還握有火銃。”

    好呀，老子正要去找你，想不到自己送shàng mén來。剛冷靜下來的賀啟又一次被怒火點燃，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闖。

    賀順一把拉住他，勸他冷靜，此時對方手上火銃，不宜上前硬拚。

    賀啟哪裏聽得進去賀順這些道理，原本他就是天順元啟四人中最小最易衝動的一個，但他也是最講義氣，回想當年要不是幾個哥哥把他死死護住圍在中間，他早在兒時就被那把火燒死了。所以賀啟也把對兄弟和義父情義看做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賀順的話猶如針紮耳膜般銳利刺耳。。

    “你貪身怕死就算了，我可不。難道你還想委曲求全，看義父死了，要投靠東廠去？”

    賀啟發起火來，什麽話都感說出口，但氣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啪”賀順右手甩過來一巴掌，重重打在賀啟臉上，賀啟嘴角被打破，往外滲血。

    讓剛後悔的賀啟更為失去控製理智。

    “好哇，你現在居然為東廠的人動手打兄弟。”

    賀啟拔出修羅刀，抵住賀順的胸口

    “你是不是早已經是他們一夥的！”

    “啪”賀順沒有說話，又是一巴掌甩過來。

    賀啟忽然想拔刀對著賀順砍過去，但最終還是沒有，他推開賀順，就往門外快步走去。

    “賀啟，你給我站住。”

    賀順大吼，賀啟隻是稍停了一步，又繼續向前。

    “站住！給我站住！”

    賀順追出廳門。

    “你要是出了大門口，你就不再是我兄弟！”

    賀啟沒想到賀順如此說話，賀順也意識到自己為了勸阻賀啟，也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今晚太多的意外，太多的事，就算極力克製自己的賀順，也難免口無遮攔。

    賀啟隻留下一個背影便出了大門，賀順一屁股落到石階上，他太累了，一方麵想按錦衣衛原本的破案程序一步一步來看這案子，因為他覺得事情並不是表麵毒殺這麽簡單。一方麵他又要忍著最親之人的離去，也需要一個發泄點。他能理解賀啟，他知道賀啟或許也隻是想找個發泄的點，他不再阻止賀啟，也不跟上。

    他身後的信王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是火銃！他們開火了！”

    楊水亭驚慌失措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