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坐轎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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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小王怎麽會不信廠公的忠軍愛國之心,廠公之心日月可鑒呐!”信王說出此話時,自己內心是極度的惡心。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魏忠賢欣慰的含笑說道“有殿下這句話,小臣就放心了。明日明日殿下盡管進宮麵聖去,有誰敢阻攔再說多嘴的,小臣第一個就不放過他!不,不好,明日還是小臣親自陪同殿下進宮!”

    雖信王不是很情願魏忠賢陪同,但此時此刻已不好再周旋,隻好連聲謝過。見天已黑,夜已深,魏忠賢命人取下獅子頭,好讓信王帶回。

    魏忠賢想再起身,送信王出府,但被信王攔了住。

    “廠公就不必親自相送,還望廠公好生休息。”說完,信王就退出房門告辭離去。

    信王離去片刻後,魏忠賢叫來下人,對著下人說道“把這地上東西,掃幹淨咯。一顆都別給我留下,哦,對了,還有桌上這一盒。這都是什麽鬼東西,這麽嗆人。”

    回到信王府後,信王命人把獅頭掛在自己書房,與自己書桌呈對立之態。

    送夜宵來的李仁,看見信王站在獅子頭前發呆,好奇的問道“這獅子頭從何而來?”

    信王冷笑道“從一隻老狐狸口中奪來。”

    “哦?”李仁一臉的驚奇

    “明日我要進貢見皇兄,但是那個魏忠賢執意要陪同一起去。”

    “那這”

    “無礙,到時候見了皇兄再見機行事吧。”

    李仁猛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殿下,這是今早有人送來的一份信。”李仁掏出新來遞給信王。

    信王看了信封,上麵沒有署名落款。

    打開之後,迅速完書信,信王走到燭火前將這書信燒毀。

    李仁問道“這信是何人送來?”

    “信是袁崇煥送來。”

    “袁崇煥?我們素來沒有和他打過什麽交道。”

    “是啊,這信中也隻是些無關痛癢之話,說什麽現在辭官,但是心係天下,心係皇上。”

    李仁思忖半晌說道“殿下,我覺得他此次送信來乃是試探之意。”

    “哦?試探我?”

    “對,試探殿下是哪邊的人。袁崇煥與魏忠賢不和這是眾人皆知,前些日子被魏忠賢排擠打壓最終辭官回鄉。我以為,像他此等人物,不會甘心偏安於鄉野田間,過著遁世隱居的日子。此封書信送來,目的很明顯,他是要對付魏忠賢,王爺是知道,而王爺是不是同路人他卻不知道。所以王爺的回信很重要,可以讓袁崇煥知道自己是否要投靠王爺這邊。”

    信王覺得李仁這番話很有道理,於是立馬起書,寫了回信。信中直接了當的痛斥了魏忠賢的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等一係列批判詞語,並寫到自己現在舉步維艱的處境,想讓袁崇煥和自己一起,對抗魏忠賢,重振大明盛世。

    封好信封後,信王讓李仁親自送給在老家的袁崇煥,千叮萬囑不可交於他人之手,一定要袁崇煥親手接過。

    翌日一早,信王整裝出門,到魏忠賢府外等候,下人見信王到來,也是一刻沒有耽誤跑進去通傳。

    下人慌忙的樣子被魏真看見,魏真攔下來問道“何事如此驚慌?不知道廠公還在休息,驚醒廠公你可知該當何罪?”

    下人惶恐地跪下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隻是信王在門外候著,小人也是不敢耽誤。”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去通告廠公。”

    “是。”

    魏真並沒有直接去魏忠賢房前,而是到廚房處端起已讓人煮沸至滾燙的粥點,粥盛放在一個砂鍋中,蓋上蓋子熱氣還是從細縫處微微冒出。來到魏忠賢門前,靜聽房中有無動靜,魏忠賢房內寂然無聲,魏真沒有敲門,站在門外候著。

    半個時辰過去,房中傳出動響,魏真這才開口“幹爹,我來給您送早點來了。”

    房中發出幾聲咳嗽聲,魏真便推門進去,放下手中餐盤,看魏忠賢還穩坐床邊,上前攙扶,給他披上披風說道“小心著涼了。”

    “嗯。”

    扶穩魏忠賢坐下後,魏真這才把信王在門外候著的消息告訴魏忠賢。

    魏忠賢掀開保溫砂鍋的蓋子,鍋中的粥還冒著熱氣,但卻是最佳入口的時機,溫熱不過熱,不涼,是他最喜歡的溫度。魏忠賢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緩慢吃著,並未理會魏真的話。一小砂鍋粥吃了近一刻鍾,方才見底。魏忠賢擦了擦嘴,魏真馬上到門外下人手中接過從熱水中揉搓擰幹的毛巾,遞給魏忠賢,魏忠賢先是攤開毛巾敷在臉上,濕熱的毛巾帶著蒸汽穿入臉上的毛孔,使得他有莫名的快感,待這個熱度消散些許,再擦拭臉頰。

    擦完臉後,魏忠賢慢慢起身,扭動身體與胳膊,再扭了扭脖子。魏真緊接著遞上來一杯沏好的茶水,水溫正合適入口。魏忠賢含住一口茶水,茶水在口中咕嚕翻滾,片刻後,魏忠賢將茶水吐到門外花土中,擦了擦嘴角殘餘茶液說道“還是這龍井味兒好,那什麽狗屁西域天山北麓進貢的茶聞著就跟屎尿一樣。哦?對了,你剛才說信王在門外候著?怎麽不讓人家進來等呢?”

    “這”

    “罷了罷了,來給我更衣。別再讓人家等急了。”魏忠賢用一種平常的語氣說道。

    門外轎中的信王已經等候了近一個時辰之久,七月北京城的清晨還是帶著一絲絲涼意,但信王渾身是炙熱的,自己一個王爺身份卻在這清晨時分在一個太監家門口幹等著這麽久,如此被無禮怠慢。心中的怒火已經燒至臉上,臉頰微微赤色,心跳就像有人在體內拿著錘頭一下一下捶敲著,指甲也已快掐入手指肉中。他雙眉緊鎖,磨牙鑿齒,臉有些許變形,心想,如果此時讓他手中有把刀,都要能提刀砍了魏忠賢腦袋。

    “殿下,小臣來晚了,望殿下恕罪。”轎子外邊傳進魏忠賢慢慢悠悠的聲音。

    信王掀開轎簾,倏然換了一副麵孔,諂笑脅肩地說道“唉,廠公,是小王冒失了,這麽一大早就來打攪廠公。不過,也隻怪小王思兄心切,昨晚一夜無法入眠,就想著今日能見到皇兄。”

    魏忠賢伸出雙手搭在信王手上,拍了拍信王的手,說道“殿下有心了,那麽,咱們就出發吧。”

    二人一起坐著轎子一前一後進了紫禁城門,信王掀開轎子窗簾看了一下,轎夫並未落腳,而是隨著魏忠賢的轎子一起走了進去,周邊走動的太監宮女侍衛,見到魏忠賢的轎子路過紛紛跪拜下來。

    最終轎子落到乾清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