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平地起風波

字數:3385   加入書籤

A+A-




    坐在轎中的朱由檢此時已冷汗直流,渾身發抖,事情發生的有點太突然了,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起轎起轎,趕緊走,趕緊走。”朱由檢催促著轎夫。

    “等等,停下停下。”朱由檢又發現不對,自己這麽就離開豈不是最大嫌疑,就算自己什麽都沒做。朱由檢腦中有些淩亂,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該如何應對。

    朱由檢心中想著,就算有人要追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隻是去見皇上而已。

    “起轎,去乾清宮。”朱由檢坐在轎中發話。轎夫們不是第一次這麽抬轎子進宮,自然識得來去的路。

    朱由檢一下轎子就推開請安的太監,一小碎步奔跑就進了後殿去。

    朱由校此時正坐在床上嘴叼著一水梨,左手拿著刻刀,右手拿著一塊小葉紫檀,認真的雕著一小彌勒佛,他的床頭還放著黃花梨木雕的觀音,金絲楠木拚接的一個小枕頭櫃,裏麵擺放著許多他心愛之作。

    “皇兄,皇兄,皇兄!!!”朱由檢一路小跑進來,輕聲喚著朱由校。

    朱由校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趕緊收起手中刀木,口中的梨也扔到房間牆角。躺下身,蓋上被子,側臥著假裝在休息,還不時的發出痛苦般的哀吟。

    “皇兄,皇兄。”朱由檢撲通一聲跪在床前,叫著。

    朱由校聽著這聲音和叫皇兄的話,挪了挪身子,反轉了個身,側臥看著朱由檢,說道“你這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大臣來,最近江西道的折子接二連三的來,非要見朕,不就鬧個水災嘛,叫魏忠賢開個國庫去賑災不就行了嘛。天天跑來門前跪著叫著來煩我。”

    “皇兄,這江西的水災今年可是百年一遇的啊,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不是給點賑災銀子就能解決的啊!”朱由檢勸解道

    “哎呀,皇弟,百姓不都是有錢便可以打發的,有錢買米買菜,吃飽了不就行了。等水退去,房子再建不就好了嘛,沒那麽麻煩。”朱由校不在意的說著,似乎在他眼裏,賑災就是給給銀子,百姓就不會有怨言,就好生過日子。

    朱由檢深知,如今國庫空虛,貪官橫行,撥款下去,真正能到地方上的銀子少之又少,就怕百姓連一文錢都見不到,何談溫飽。原本朱由檢並不想反駁朱由校,或者給朱由校提意見。二人小時,朱由檢總是跟在這個大哥身後,全皇宮的人都會寵著他,當然也就會寵著身後這個狐假虎威的弟弟。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分不清楚事情的對與錯,隻是朱由校覺得對的他就也覺得是對的,因為就算是當時的皇上也時長抱著朱由校讓著他,哄著他,更別提他人了。

    但今日,他有些忍不下去,數十萬百姓的生死,就係於二人之間這種無稽的交談中。

    “皇兄,我認為,如今國庫空虛,貪”

    “那個賤人你處理的怎麽樣了?”沒等朱由檢說完,朱由校就打斷了他,怒問道。

    朱由檢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打斷的有些懵然,回答道“小產了”

    朱由校蹭的一下,坐起身來,雙手一拍掌“幹的好,這個賤人我早就覺得他在外麵給我亂tōu rén,我這些年對她這麽好,她就這樣報答我。哈哈哈哈哈,皇弟,做的不錯,做的不錯。”朱由校發現了朱由檢手中還提著一小罐子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是帶給朕的嗎?”

    朱由檢這才發現,自己把這茶都帶進來了,猶豫了片刻是否要交給皇上,最終沒等自己開口,朱由校就自己過來拿走了。他打開罐子,看了一眼,閉眼深吸了一口。“這是西域天山北麓進貢的茶,我喝過。不過這裏麵,怎麽好像混了其他東西。”

    “藏紅花活血化瘀,散鬱開結之用,是我專門帶給皇兄品用的。”

    “哈哈哈哈哈,吾弟有心了。”

    見朱由校很是開心,朱由檢再次試著開口說道“皇上,那江西道的折子一事”

    朱由校忙著泡著茶,無心應答,敷衍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下就召見魏忠賢讓他趕緊處理。”

    “這好吧。”朱由檢無奈歎氣著。

    京城,魏忠賢府,魏忠賢坐在屋內品茶,麵前跪著江西布政使閆喜童,閆喜童雙膝跪地,手中捧著江西水災的奏折,等著魏忠賢接過查閱。他在這跪了有一刻鍾時間,按以往的情況,魏忠賢對此類奏折不會刁難,能批就批。但這個閆喜童不一樣,早年是左光鬥的學生,自然是那一派東林餘孽的人,如今還能坐穩這個江西布政使位置,也僅僅是當初孝敬的一百萬兩的原因。雖不動他了,但魏忠賢還是對東林那些人有些怨恨,小懲大誡還是要的。

    閆喜童跪了許久,身體支撐不住,開始有點東倒西歪,搖搖晃晃起來。心裏一直在暗罵著江西巡撫,明知道他與魏忠賢能不見就永不見的好,非要派自己來魏忠賢處吃這等壞果子。要不是今年水災,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橫屍數裏,就快要激起民變了,自己才不會來京自己遞奏折來。

    魏忠賢晃晃悠悠的伸出他那已是幹枯之象的手,就要接過閆喜童的奏折時,魏真突然出現在門口,滿頭大汗的急促說道“幹爹,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魏忠賢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剛接過的奏折也撒手掉落在地,自顧起身,與魏真離去,跪著原地的閆喜童頃刻癱倒在地。

    客氏寢宮中除了貼身丫鬟在屋內,其餘的丫鬟軍被壓到院子中,站成兩排,等待著審問。丫鬟們的臉上盡是驚慌,恐懼,雖然她們什麽都沒有參與,什麽都沒有做,但是盛怒之下波及無辜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屋內的禦醫也忙成了一鍋粥,客氏小產,失血甚多,已經昏迷許久。

    魏忠賢被魏真攙扶進院,丫鬟,守衛齊齊跪迎。

    走進寢室中,禦醫上前,魏忠賢顫抖的發問道“夫人,現在如何?”

    禦醫低落恐懼的說道“夫人小產,胎兒不保,夫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我們竭盡全力的搶救夫人。”

    四個字傳入魏忠賢耳裏,他瞬間雙腿無力,整個人順勢滑到摔到地上,幸得魏真眼疾手快,一手拉住,才隻是輕輕著地。

    魏忠賢喃喃自語道“沒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