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舟往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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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赤壁我們已經收入囊中。至於何時前往陸口,雖然越早越好,但是……”



    徐勝的寢室中,徐勝虛弱的躺在床榻上,四周除了韓玄,馬謂在旁。其他的,就連侍衛與醫官都被屏退了。



    “我知道先生擔心我的傷勢,但時間越來越緊,我著實擔心啊。”



    “本來收複了赤壁,我們就可以出發前往陸口,但是事與願違,主公現在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我知道!但那又能如何?!”危險情勢迫在眉睫,徐勝說著說著,語氣不由得加重了不少,但隨即就是幾聲重咳。



    “主公,你在此好生養傷,我立即帶人去陸口!”見徐勝為此事這般焦急,馬謂也是失了曾經的冷靜,拍案而起,便要動身。



    “回來!”還不及徐勝張嘴,韓玄已嗬止住了他。



    “江恒是明君,這天下共知!他會接受我們,但他的臣下呢?還有他那些守關將士呢?既是有求於人,君王不親自前去,反而讓你一個將軍帶兵前去?這豈不是擺明了讓人家守關將士誤會我們嗎?你見過自古哪人拜關是這樣的?如此何顯誠意!”韓玄一頓臭罵,才罵醒了他。馬謂這才緩緩坐下,不再作聲。



    “韓老先生所說不錯,如此必會使人生疑。但是赤壁,江夏兩城皆已被衛國暗中植入,劉原起疑,再到派兵剿殺也隻是時間問題,我們若不在此之前得到江恒的庇佑,我等必為其所滅!可今進不得,退還退不得,這還如何是好啊?”



    “說了那麽多廢話,如今隻有一法。薑國久居揚州,而揚州又多為水路,赤壁城中雖有船隻,但卻多為戰船,今隻能派工匠晝夜建造小舟,小舟造好,我們也隻能起行了。”韓玄雖也關心徐勝的傷勢,但想到國家大事,他也不得不狠下心來。



    “嗯,草船造好,不管我身體如何也定要起行!如今也隻能如此了。”徐勝知道韓玄的意思,當下更是一狠心答應了。



    “主公……”馬謂看徐勝這個狀態,自然是無比的心痛又擔憂。



    徐勝的傷勢可能他自己都不是特別了解,但馬謂這種頂尖高手自是十分清楚。徐勝身上多處傷痕,有兩處更是直逼要害所在,可以說,沒個一兩月根本不可能痊愈。



    “此事就這麽定了,玄翼,你不必再勸了。”見徐勝如此堅定,馬謂無奈,但也隻得拱手從命。



    “我意,韓老先生,衛鞅,與我一同前去。對了,小舟造好,你親自挑選二十個善水的士卒隨行,到時記得告訴元明一聲,咳咳。”徐勝捂嘴,又輕咳了兩聲。



    “主公,為何不帶上我馬謂一同前去?難道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保護您嗎?”聽得徐勝這樣說,馬謂頓時就質問了起來,但說後方覺失禮,又拱手請罪。



    看到馬謂這個樣子,徐勝並不曾生氣,反倒覺得有絲好笑。



    “玄翼啊,我知道你武藝高強,但我走之後,衛國絕對會派軍隊來攻城,魏元統駐守江夏,無法調度。龐景春性格暴躁,不能委以重任。唯有你謹慎冷靜,有勇有謀,我才將駐守赤壁的重任交給你!”徐勝一臉笑意的說完,馬謂這才恍然大悟,臉上不禁有了幾分喜意。



    “屬下遵命!”



    “你在赤壁日夜都要嚴加防範!不可有絲毫鬆懈!”說一半,徐勝反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木質盒子遞到馬謂手上。好像是知道了馬謂在疑惑什麽,徐勝便直接告訴了他。



    “我走之後,三軍皆由你統領,隻要是我的軍隊,你可任意調動。這個盒子裏裝的是我的兵符,如果有人不遵你命,便執此符以我之名號令三軍!”得知了此盒中裝著兵符,馬謂頓時感激的對徐勝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隻見他抬起頭,眼角含著淚,望著徐勝哽咽道。



    “屬下,定不負主公所托!”



    “嗯。”看著跪在地上受命的馬謂,徐勝笑著點了點頭,顯得頗為滿意。



    “玄翼啊,你與元明都是我最為喜歡的戰將,我有意將你二人培養成三軍主將,這番磨礪,你們可要頂住嘍!”徐勝暗想道。



    工匠越巧,草船做的越快,而這船做的越快,徐勝一幹人等也就是時候該離開了。



    



    三天後,眾人停駐在赤壁的渡口為徐勝一眾送行。



    “主公,保重身體,祝你們一帆風順,一路平安。”



    徐勝不語,笑著對他們點頭致意。



    “親王,我們該走了!”身後傳來韓玄的聲音,徐勝這才戀戀不舍的走向草船處。韓玄看著徐勝進了船篷,便前行了幾步,來到馬謂身旁對他耳語道。



    “赤壁重要,爾等定要守住”聽著,馬謂便對韓玄作了一揖。



    “沒說完呢。切記,守城萬萬不可大意,內外皆防,方保無恙!”



    “先生之言,馬謂定當謹記!”



    “嗯。”韓玄點了點頭,方才甩甩衣袖,轉身離去。



    望著遠去的草船,馬謂頓感千萬噸的擔子壓在他的肩膀上,這重量,有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見草船消失在他的視線,馬謂閉眼,一滴淚便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由於走得比較晚,所以一個時辰後,太陽當空,如今已是正午時分。



    船篷中,徐勝臉色蒼白的躺在草席上。由於傷勢並未痊愈,又經這跋涉,不免有些虛弱。



    “主公,該喝藥了。”衛鞅端著一個碗,來到徐勝身旁,對他輕聲喚道。



    “嘿嘿,又該喝藥了,老喝這麽苦的藥,我都有些受不了了呢。”徐勝被衛鞅扶起,手端過瓷碗,望著碗中藥色濃鬱的湯藥不禁連連苦笑。



    “主公啊,可別讓韓老先生聽到,這藥是他配的,要讓他聽到了,他老人家可是又要發火了。”



    聽這話,徐勝又笑了幾聲,端起瓷碗便仰頭一飲而盡。正當他快要喝完的時候,船體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震得徐勝一個不慎,就將碗甩飛了出去。



    “怎麽回事?!”見此,衛鞅一臉緊張的衝外麵喊道。



    隻見一個士卒從外麵跌跌撞撞的從進來,跪著對徐勝說道。



    “主,主公,我們的草船撞上了一個戰船,損壞嚴重,恐怕我們的小船不一會就要沉了!”



    “什麽!”不僅是衛鞅,連徐勝也是一同大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