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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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桃子叫姚香影,正是黑道大姐頭,當年租了陳佳琪院子的人。

    這隻桃子住在姑蘇城內西北離開閶門不遠的桃花塢,塢內遍植桃李,弄得和桃花島一樣,因為古人姚就是桃,發音也一樣,隻是用於姓後,就變成了姚而已,張子俊是叫她桃子姐,桃香影的。

    確實,姚姚形容美盛,正是指桃美,姚冶形容妖豔,這豔也是指táo sè美,姚黃,更就是指桃黃之色而已。

    在姑蘇,周邊都遍植桃樹了,紹興東邊更有姚莊,遍植黃桃,其桃園之美,都可令人驚歎,連石湖上,都有一個桃花島,雖不大,也算一景。

    姚香影每每來石湖,都會去島上散步。

    一匹馬,卻要帶上我,和我共騎,應該是認了我這個貼身弟子了,否則,平時她都是單獨行動的。

    我本就騎過馬,近距離欣賞了下這裏的馬。

    這裏的馬,和前世的不同,既不是啥西南馬,也不是啥河曲馬,通常體型很大,含有一點妖力,而且品種很多,眼前的這種,有一對類似鹿角的短角,皮毛如緞子靚麗,什麽毛色都有,全名叫鹿麗,基本上是馬匹中最高級的品種了,價格昂貴,良品等於一輛好車的價格,jí pǐn的價格可比豪車。

    因此這馬不是陳佳琪的,是姚香影養在她這裏的,此刻正要去還掉。

    等收拾好,陳佳琪很利索的上了馬:“叫聲師傅來聽聽。”

    我虎眼水汪汪:“師傅mèi mèi。”

    陳佳琪大約覺得這稱呼挺好,嗯了一聲,又語氣很自然說:“昨日三拜,才知道子俊喜歡我,怪不得從去年起,就老盯著我看呢。”

    這是試探,是在懷疑我是假冒者。

    因張子俊雖也暗中喜歡她,但在很不學無術常被人鄙視的情況下,即便紈絝無忌,可心底難免有點謹微自卑,因此,對陳佳琪這個自小在孩子堆裏就很有威勢的堂主老大,並不會顯露出愛慕之意,隻做足了一副小弟的樣子,更不會去老盯著她看。

    而對付假冒麽,最簡單和最有效的辦法,除了近距離觀察之外,當然就是試探,冒充者在絞盡腦汁回答後,在不知自身回答得是否靠譜的情況下,必定不會急著拚個你死我活,卻不知,應對試探時,回答正確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之後必然落入天羅地網中,死無葬身之地!

    可問題是,按理說,誰會吃飽了撐的,去冒充張子俊這個有名的廢材呢?沒有一點好處,除非僅僅是為了接近陳佳琪,但若如此的話,想必這樣的仰慕者至少值得問一下再作處置吧。

    “這個麽,主要是老想看看老大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麽好東西,嘴角有沒有剩下啥。”我很認真說,卻並不申辯。

    陳佳琪甜笑,微微側身,來拉我的手:“上來!”

    她確實老偷吃好東西的,不帶上‘我’。

    至少王魚兒就老做好吃的。

    “嗯。”我一搭那隻纖美的小手,身手矯捷的上了馬,扶住了她纖細的小腰肢。

    和陳佳琪這麽近的身體接觸還是第一次,畢竟男女有別,張子俊和她平日裏多少會保持一點距離,從小不過是跟著她玩兒。

    我的心跳了,不知道為啥,我見了這妹子老會心跳。

    陳佳琪雲袖卷起,藕臂輕揮了一下,一聲輕嗬後,揮韁走馬。

    馬兒沿著寺前的石板路向野道走去,那裏過去沒多遠就能上鄉道。

    隻要到了野地裏,二哈就會快活得要死,它拚命在野地亂跑,還不停變幻方向,二條短後腿配合著肥屁股,居然跑出了漂移來,還時而對著我叫喚,直到我打了個響指,它才放棄了繼續發神經,跟上了慢走的鹿麗。

    陳佳琪一直在觀察二哈,可惜,二哈得了魔決後,背叛張子俊很徹底,完全成了我的召喚獸,舉動十分自然。

    陳佳琪見這廝老實了,一縱韁,讓馬兒跑了起來。

    陳佳琪的騎術是極好的,長發順著晚風,掠在我臉龐,發絲香噴噴的,不過,隻扶著腰會很不穩,除非馬沒跑起來。

    “抱住我。”陳佳琪輕嗬了一聲。

    “啊,好。”我奉旨抱住了小妹子的蘭花小細腰。

    這下好了,身形終於穩住了。

    陳佳琪的臉紅了:“也別抱這麽緊吧?”

    好像是緊了些。

    顛簸中,我的鍋貼臉都碰到了小妹子白嫩的臉龐。

    但我不在乎。

    因為我決定告白:“佳琪妹子,俊從小就喜歡你,情不自禁,以前是不敢說而已。”

    君子要誠實,喜歡卻不說出來的,那不是君子,是傻子。

    對待妹子麽,說出來還有機會,不說出來,就絕對沒有絲毫機會。又或者,一旦說出來後,哪怕失敗了,至少若再遇到時,我灼熱的目光,一定能烤到她臉紅,就衝著這點也要說出來,多好玩啊,嗯,這也是另眼相看啊,搞不好之後依然有機會呢?

    陳佳琪側頭看了看我,清亮的美目中似有波光閃過:“也沒那麽膽小吧!就算不說昨晚,就去年冬天時,你這家夥好像就說過喜歡我的吧,隻不過那次我喝多了,不能太確定而已。”

    我連忙回想了一下,卻發現去年冬天喝酒就隻有一次,那次,陳佳琪自稱是石湖月桂仙,做了不少桂花冬釀酒,由於味道像酸酒釀,她就一碗都沒喝,卻逼著‘我’喝了三海碗!

    就算我隻得了些張子俊的映射記憶,我都忍不住想吐!

    真的幽怨了:“老大,我哪有說過喜歡你,倒是我一直想告訴你,那桂花冬釀酒,雖也是別人家釀得更好,但更重要的是,人家都是加了糖的……”

    陳佳琪白嫩的小臉,嘴角斜起,露出一邊的小白牙,忍不住的笑:“疑心你也是應該的,會妖術易容的人可多得很,若發現不對,作為兄弟,本老大必然為你報仇!”

    兄弟、兒子這種稱呼,古代女人都能用的,兄、兒本是說女孩的,弟也是娣,娣弟的意思和姨夷是差不多的,轉折來回於二族,不同的是,還未嫁的徒閭,則是娣弟,子則不分男女,隻是指後代,因此陳佳琪並非口誤。

    我忠心耿耿說:“老大真好,俊告訴你一個一心九用的法子,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