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分筋錯骨
字數:3519 加入書籤
整個武林中,若說分筋錯骨,擒拿纏敵,太極纏絲手當為翹楚。
為啥這麽說呢?
因為這是一種哪怕隻抓住了敵人一根手指,都會把全身力量都用上來對付這根手指的功夫,或甚至還不止,事實上纏絲手應用時,更會通過各種巧妙的身體撲跌、扭動、翻滾,把全身的力量再放大個二三倍,甚至可以把任何舞步,甚至遊戲高手的反應力都融入其中,卻僅僅是為了對付敵人的這一根手指。
當然,太極纏絲手要能做到這麽巧妙,是要比速度和反應的,就如古武高手會不斷修煉招式,就是為了在真正應用的時候能做到不假思索,完成連招,速度就能快不少,繼而,卻是和敵人比反應和手速,那招式切換之間,隻看誰更快!
我就是如此,板小指,扣麻筋,攪手腕,一下用了以強製弱、攻敵要害、杠杆攻擊三種方法,在陳福的反扣中,雙手如蝴蝶飛花,二個回合後,就完勝了陳福,死死壓住他的手掌,又用力一扭其一根手指,完全製住了這廝的手腕,也就連帶著製住了他的身軀。
陳福自然不甘心,竭力掙動,卻因疼痛,在慘叫中根本無法扭轉局麵。
“饒命!”陳福終於無謂地喊出了聲。
十米,說高也不高,說低可也不低了,騰落感和身體失控感都超過了三秒,若用四肢卸力,有很多機會至少可以重傷之下不死,但必須先有機會用四肢卸力才行。
碰的一聲巨響,陳福如大餅般著地,鮮血從這廝七竅流出。
我順著這廝跌落的角度,把他身體當了一下墊子後,順勢用肩頭觸地,翻滾了出去。
這邊的泥土很軟,野草很茂盛,我隻幾個翻滾就完全卸去了衝力,雖五髒六腑感覺到了一陣陣翻騰,但好在有真力,在真力運行中又能減去極多的衝擊力。
“饒命你早點說嘛,我還是可以饒過你的。”我勾起嘴角,露出一點白牙文雅一笑。
陳福滿臉恐懼,卻又掙紮道:“我不信!”
我伸出手來,氤氳出了白霧般的真氣:“不錯,是說笑,誰讓你竟然說什麽要讓我老大當小奴,所以,你沒救了。”
陳福的臉色都是驚訝:“你就這麽在意這外來的小堂主?”
我冷冷說:“沒錯!”
陳福的臉上頓時帶上了無盡的懊悔,臉色努力變得很和順:“孟少,別!我以後永遠會對你老大恭敬如主,可好?救救我!我這兒有金針,整套的,幫我刺下穴。”
我虎眼眨巴,還給陳福三個字:“我不信!”
陳福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終於臉色又變猙獰了:“你應該不信,你給我一起去死!”身形一彈,就要最後一搏,卻又倒下。
我微笑:“引你說幾句話還真不容易呢,一口氣卸了之後,拚命都不成了吧?”
陳福的眼珠子都鼓了起來,卻說不出話來。
又叮的一聲,在真氣巨震中,一件紅豆大小的帶著蟬翼的幾如透明的翠木蟬從他身體中飛了出來,浮在了他身體上方。
正是那件蟬翼甲。
我伸手去,抓住了這個奇妙的木蟬,似木似金似玉,忍不住讚歎了:“今兒的強盜都很小氣,什麽都不爆,還是陳大哥好啊,不愧是自己人,三百煉的蟬翼甲都送我了。”
陳福的臉都綠了,喉嚨咯咯聲中,一命嗚呼。
我看去,這廝好像不願意瞑目,好心去擼一下這廝的眼簾,又打開。
算了,倒是金針蠻有用的,我又搜陳福的腰包,這廝的腰包就是一整個醫藥包。
把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全裝進我包包裏。
遠處有盜賊叫喊,但離開得很遠。
收好蟬翼甲,我貓著腰,在草叢掩護中,朝著陳福留下的馬跑去。
等到了馬邊,稍探頭看,遠處有盜賊,但沒看向這邊,而是拉開著大網,怕這裏有人走脫,特別是東北麵還沒人,有幾個盜賊在急急往哪裏趕,但那野地間東西走向雖有一些不錯的天然路徑,南北卻灌木交錯阻攔,很難走。
過了一會兒,草木悉悉索索聲中,有人小心摸近了,兜轉之間目標很清晰,隻能是方才在山坡上很清楚周圍地形和盜賊位置的陳佳琪三人。
果然,不遠處的灌木後,是陳佳琪三人露出了身形。
唐春水隻是被戰技打中才一時乏力,已經恢複了,見我沒事,這美婦似擔心,似欣喜,又似失望,最後卻還是大大鬆了口氣,很莫名,也不知道是有些讚歎呢,還是驚異我怎麽沒掛了,總之那眼神開始正視我了,再不隻是蔑視,簡直是心中住著一個魔女一樣。
我驚歎了,恐怕傳聞中唐春水的丈夫的死和張子俊的老爹大有關係,還真不是說笑的。
“小俊沒事吧?”陳佳琪美麗的大眼中都是星星點點的關心。
這小妹子的眼神,讓唐三元的小圓眼剛有了的一絲感激瞬間揮發,兩隻拳頭捏得緊緊的,大概很想用拳頭來試試我是不是沒事。
“沒事,老大,這個給你,剛弄到手的。”我心中一喜,把蟬翼甲遞了過去。
頓時,唐春水和唐三元眼中都是嫉妒了。
陳福這件蟬翼甲,在石湖都是很有名的,又帶著木屬性,唐春水十分喜歡和眼饞,因此,唐三元這小子為了他娘親開心,曾以三件價格不菲的古董和一件二百五十煉的宮甲去換,卻被陳福不屑一顧罵了一句:“二百五?讓你娘親來,我就給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之後,唐三元和唐春水為了弄件超過蟬翼甲的宮甲,回擊一下陳福,都不惜去秘境冒了幾次險,可惜,因二人沒可靠的隊友,根本沒得到像樣的宮甲,還差點遇險。
陳佳琪得意了,眉花眼笑把甲收起,作為老大拍了拍我肩頭:“做得不錯,回頭給你發零花錢。”
“老大真好。”我亂點頭,小雞啄米,這才看向了唐春水。
也不多說,我隻頗有意味一笑,要知道我幾乎可以說已經救了她二命了,還救了唐三元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