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節 西城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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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哈巴一直頻繁的出入酒館,希望能在這裏遇到貴族找份差事來做。可王國隕落後,貴族們的生活也變得很艱難,這種時候很少會有人招人做事。
哈巴的心情很煩悶,他沒想到營生是這麽的困難,這跟在土畢絲沒什麽兩樣。
羅比特一行人已經回到了龍城,在撒切爾公爵的安排下,大家紛紛都安定住在了城內。
季米特是個閑不住的家夥,他過慣了貴族生活,忍不住酒癮來犯,帶著兩名侍衛長也來到了這家酒館喝酒。
騎士的到來讓酒館裏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雖然騎士們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但在酒館裏鬧事的騎士屢見不鮮,誰也不敢去惹他們,看到這些騎士後客人們都遠遠的躲著。
季米特不以為然,吩咐著酒館老板說:“老板,給我們來三大壺葡萄酒,牛羊肉各一盤,花生土豆什麽的隨便上。”
“好的好的!”,酒館老板連連應答,立刻吩咐著女夥計去給騎士們端送吃喝的食物。
這個女夥計長得有些標致,特別是那身材格外的豐滿,走路的時候屁股一扭一扭的,格外惹人注目。
季米特出生在侯爵府,論貴族身份來說比庫克還要顯得尊貴,那些貴族的**習性他一概都沾染無疑。在大軍裏呆了這麽長的時間,年過十八的他難以掩飾青春的騷動,看到這名豐韻的女店員後,他心裏癢的不行。
在女店員端來食物時,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她的大屁股,女店員扭了下屁股,做了下略微的避讓。
季米特見狀大笑不止,更是毫無忌憚的伸手去摸她的腰部和胸部,弄得女店員尷尬至極麵紅耳赤。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挺身指著道:“你們好歹也是騎士,怎麽能當眾調戲女人?”
季米特回頭看了看那人,不屑一顧的說道:“調戲?我有調戲嗎?人家本人都沒吭聲呢,你叫什麽?”
話剛說完,季米特身旁的兩名侍衛長立刻起身拔劍,嚇得酒館的客人驚慌不已。
女店員害怕事情鬧大,立刻求饒著說:“騎士長大人,您別動怒,他沒有惡意,請您饒了他吧。”
“行啊!”,季米特得意的說道:“除非你再給我多摸幾下,怎麽樣?”
那女店員聽完羞愧的滿臉通紅,敢怒而不敢言,一動不動的低下了頭。
“混帳!”,客人中一名貴族拍案而起,衝著季米特怒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在我龍城胡作非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季米特伸手推開女店員,起身瞅著那名貴族說道:“喲,又一個打抱不平來了,你誰啊?”
那貴族毫無所懼,麵不改色的回答道:“我是來自鄔拓的克索多,你又是誰?”
季米特聽完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就是克索多啊,你的事情我早就聽說過。鄔拓的伯爵嘛,被你們阿賽多公爵趕出鄔拓後你就跑來了龍城。還真巧啊,竟然在這裏遇到你。我是王都侯爵府雷特斯之子季米特,怎麽,你不認識我?”
雷特斯的名字如雷貫耳,所有人聽到都驚呼不已。雷特斯是王國皇後的唯一一個親弟弟,當初和福克斯鬧了十幾年的恩怨,就連總教官福克斯見到侯爵府的人,也要尊敬有佳。
但是克索多不以為然,他冷冷的說道:“怪不得,原來你是雷特斯之子,真是跟你父親的德行一脈相傳。”
“你說什麽?”,季米特勃然大怒,他這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膽敢如此詆毀自己的父親。
克索多似乎並不懼怕這個季米特,他繼續斥責道:“怎麽?你以為龍城是你們侯爵府?你敢在龍城撒野,我就對你不客氣。”
季米特聽得怒火中燒,他對著身旁的兩位侍衛長使了個眼神,兩人持劍而走,直接撲向克索多。
克索多並不是騎士,他目前負責龍城領地部分地區的民事事務,身邊連長劍都沒有佩戴,僅僅帶了兩名侍衛來酒館喝酒。
普通的侍衛哪是正規大軍侍衛長的對手,嚇得他們倆用身體保護著克索多,但卻不敢拔劍。
季米特毫不退讓,他絕不就此罷休,伸手指著克索多說:“給我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抓起來,今天我不狠狠的教訓一下你,我就不叫季米特。”
克索多也憤怒起來,他挺身超前走去幾步,指著季米特說道:“我倒看你有多大的膽量,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酒館裏的混亂立刻引起了街道上巡邏兵的留意,幾名龍城騎士從門口衝了進來,立刻阻止著季米特說:“這位騎士長大人,請你克製一下,這裏是我們龍城,不要胡來。”
季米特顯得有些衝動,他連龍城騎士也不放在眼裏,揮手拔出腰間長劍,指著那幾名龍城騎士說:“怎麽?不服就來跟我決鬥,沒有本事和膽量就給我滾遠點。”
蠻橫的人見多了,但哈巴在土畢絲帝國裏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從一開始哈巴就對這個季米特非常的反感,他終於忍不住的站了起來,遠遠的問著季米特說:“是不是贏了你,你就可以滾蛋了?”
又是一個向自己挑釁的家夥,季米特氣得麵色發紫,他扭頭衝著哈巴說道:“就你?有本事你就給我滾出來,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說完季米特憤怒的提著長劍走出了酒館,哈巴整了下衣服,也大大咧咧的跟著走了出去。
季米特怎麽說也在王都訓練營裏呆過七年,雖然他在訓練中沒有庫克和米羅那麽刻苦,但他也絕不是混吃混喝的無能之輩。
酒館門外就是熱鬧非凡的西城大街,兩人拔劍相對,一場決鬥就這樣上演了。
在大陸上決鬥是解決紛爭的最有效辦法,在這個實力說話的年代,決鬥之風盛行於世,成為受人追捧的一大街頭表演。賣東西的小攤販,巡邏的士兵,經過的路人,紛紛擁簇過來看熱鬧,將決鬥場地圍成了一大圈。
然而這並不是一場作秀的表演,這個從小在競技場裏長大的哈巴絕非泛泛之輩,他隻用了十招就擊落了季米特手中的長劍,驚得季米特目瞪口呆。
可是耐特人的決鬥沒這麽簡單,輸了的人往往會找更厲害的人持續這場決鬥,這是耍無賴的一種習慣。
很快米羅就被侍衛長喚了過來,作為季米特最要好的朋友,米羅自然要為他換回這個敗局。
在米羅和哈巴繼續決鬥的時候,羅比特和庫克也聞聲趕了過來,他們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厲害,竟然能輕鬆的擊敗季米特。
同為王都訓練營出生的米羅要勇猛許多,在和哈巴的相互對攻中,米羅顯得很是沉穩。隻不過這個哈巴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那隨性的出招和那遊離不定的步伐,完全的超出了正常騎士的套路,弄得米羅無從下手,隻得勉強的回避應對。
劣勢早已凸顯,羅比特開口阻止著說:“米羅別打了,你回來。”
米羅自然知道不是這人的對手,雖然他很不甘心,但隻得收劍對哈巴說道:“你今天算是倒黴了,惹到我們王都訓練營,你可麻煩了。”
事關王都訓練營的顏麵,如果不擊敗這個不知名的對手,所有出生於王都訓練營的人都會臉上無光,將來也會成為世人的笑料。對此庫克最為不滿,他哪容許別人如此羞辱自己的朋友,和訓練營的兄弟。
庫克緩步來到哈巴跟前,對著哈巴行禮說:“看樣子你的長劍使得很不錯,原本你們之間的決鬥其他人是不便插手,隻是你擊敗我們王都訓練營的人,我不能袖手旁觀。還請你多多原諒,出招吧。”
說完庫克也拔出了長劍,筆直的站在哈巴的對麵。
哈巴聽完一言不發,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克索多冷笑道:“怎麽?照這麽說,你們整個王都訓練營都想給那個季米特撐腰了?”
庫克皺眉問道:“你是誰?你這話是怎麽說?”
克索多昂首挺胸的回答道:“我是從鄔拓逃來龍城的克索多,這個季米特在我們龍城為非作歹,你們是不是一定要包庇他?”
庫克搖頭說道:“季米特的事情隨後再說,他要是犯了錯,我們絕不輕饒。但現在這場決鬥不能就這麽算了,誰敢辱沒我王都訓練營,就算是公爵大人來了那我也不會留情麵。”
克索多皺眉看著這位年輕的騎士,一時間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人。這時羅比特徒步走出隊列,對克索多行禮說道:“伯爵大人,這件事等決鬥結束了再說,我們訓練營的名譽那可是大事,還請您能諒解。”
克索多瞅了瞅羅比特,揣摩著說:“你就是那個羅比特?”
“是的!”,羅比特表現的很恭敬。
但克索多卻憤然的哼了聲,非常不快的說道:“還以為你是個堂堂正正的人,沒想到你跟你父親完全兩樣,是個分不清好壞的可惡之人。”
克索多說完狠狠的白了羅比特一眼,這時在他身後的民眾們也開始朝羅比特指指點點的議論了起來。克索多在龍城顯然影響力很大,盡管羅比特幾天前大敗了尼拉人,但此時的民眾依舊偏向支持克索多,畢竟酒館裏的那一幕許多人都親眼見證。
羅比特眉頭緊鎖,他沒想到這件事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嚴重的影響,這對他第一公爵府來說不是什麽好事。羅比特開始擦覺到,這件事可能真是季米特在欺壓人導致,否則眼睛雪亮的民眾不會如此的反感。
然而決鬥已經開始了,庫克揮劍狂舞,對著哈巴發起連續的進攻,兩人瞬間打著一團。
兩名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都不是泛泛之輩,身形和手法快的目不暇接,你攻我往互不相讓。這似乎是難得的勢均力敵,驚得眾人接連發出陣陣驚歎。
羅比特一眼就看出對方的實力非凡,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好像對方更能獲得民眾的支持。這個決鬥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不管決鬥誰輸誰贏,最終王都訓練營和第一公爵府的名譽都要受損。
就在他準備開口阻止這場決鬥時,蒙波特和米勒一起策馬從人群外衝了過來。蒙波特顯得更外的激動,他衝著兩人大聲疾呼道:“快別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庫克被弄的一愣,他看哈巴收劍退後幾步,便停止了決鬥,扭頭問著蒙波特說:“自己人?什麽啊,我都不認識這個人。”
蒙波特立刻翻身下馬,急忙解釋道:“別打了,他就是那個裏屯堡的英雄奴隸哈巴,是我們一千多耐特人的救命恩人。”
幾人聽完大驚不已,他們這是第一次見到哈巴,顯然被弄了個驚目搪舌。
米勒走進幾步,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哈巴,然後扭頭衝庫克斥責道:“庫克你吃飽了,你幹嘛跟他決鬥?瘋了吧你?”
庫克很無語的看著米勒,露出一臉的無辜。
哈巴依舊有些冒火,他哐當一聲收起長劍,衝著蒙波特說:“那個季米特不可一世,調戲婦女仗勢欺人,你們好好的管束一下。”
說完哈巴轉身就走,克索多急忙帶著侍衛跟著哈巴,一起朝南離開,民眾們一窩蜂的跟著他們。
蒙波特急了,他對著庫克快速說道:“庫克大人,如今哈巴大人已經回到龍城,以後我得去效忠他,對不起庫克大人。”
說完蒙波特朝庫克認真拜別,然後轉身也跟著哈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