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這麽快就突破了。”

    小破孩有點抓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有相當的閱曆，想要突破心境的桎梏簡直難如登天。

    在知道，心境的突破不同於修為，即便是那些天資橫溢的天才人物，想突破第一道心境大關，大多也在二十以後，因為這需要相當的閱曆和對三觀的堅信不疑。

    在小破孩眼裏，顧長青天資平平，毫無可取之處。

    可現在，顧長青卻突破了心境第一重，見山是山。

    “菩提樹，肯定是菩提樹。”

    小破孩思前想後，都覺得肯定和菩提樹有關。

    菩提樹天生與大道契合，蘊含無上道妙，是天地間最為玄妙的神物之一，雖然沒有什麽威能，但卻能助修行者領悟無上道妙，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神物。

    小破孩覺得，這個蠢小子資質這麽差，卻能經常悟道，現在又突破了心境第一重，肯定是菩提樹的原因，否則根本解釋不清顧長青為什麽會這麽快突破。

    “見山是山！”

    顧長青眼神明亮，照見本心，就發覺自己心念通達，許多堅持的東西，心念越發堅定不能動搖，把握己身氣血更加精細入微，一絲一毫都纖毫畢現。

    “不知道心境第二重，見山不是山又是一種怎樣的境界！”

    顧長青心裏轉著念頭，可惜他才剛剛突破第一重，尚且沒有穩固，對於心境第二重見山不是山境界壓根沒有什麽頭緒，就仿佛霧裏看花，什麽也看不到。

    “算了，還是先開劈氣竅神藏再說。”

    轉了個念頭，顧長青就屏棄了雜念，開始調運氣血。

    心境突破第一重境界，再次運轉氣血時，他就發現了不同。之前沒什麽感覺，可現在運轉氣血時，在心靈映照之下，氣血掌控更加精細入微，每一滴精血元氣，每一寸筋骨，都映照在己心，哪怕一絲最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他的心靈。

    那種感覺很奇妙，有種旁觀者清的感覺。

    就好像，不識廬山真麵目，隻因身在此山中。

    如果站在空中看，才能看清廬山的雄奇秀麗。

    顧長青心情喜悅，一遍又一遍運轉全身氣血，在心靈的映照之下，半個月後，他終於準確定位到了氣竅神藏的竅門所在，將全身氣血凝成一口利劍，狠狠刺了過去。

    哢嚓！

    有門板碎裂聲響起，小腹下猛然間鼓了一下。

    哢嚓哢嚓哢嚓……

    更加密集的門板碎裂聲響起，接著是一聲轟然巨響。

    好像一個新的世界之門被大力轟開，龐大的精氣鋪天蓋地湧了出來。

    顧長青身形劇震，驟然間多出來的龐大氣血讓他手忙腳亂，差點就控製不住，驚人的氣血直衝而上，在上空顯化出強大的精氣狼煙，久久不散。

    直到過了許久，龐大的氣血才漸漸沉澱下來，歸於神藏中。

    “小子，你真走了狗屎運。”

    小破孩很是不忿，也不知道他在嫉妒什麽。

    顧長青不以為意：“運氣也是實力，你個老妖怪知道什麽。”

    小破孩氣的吐血，說不出話來。

    因為顧長青說的沒錯，運氣的確是實力的一部分，讓他無法反駁。

    成功開劈了氣竅神藏，顧長青反到覺得被關在小黑屋也不是那麽難熬了，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正好可以凝煉氣竅神藏的小宇宙，穩固修為境界。

    顧長青搬運氣血，海量精力衝進了氣竅神藏之中，然而就在這時，菩提樹幼苗忽然從心竅神藏小世界中消失，出現在了新開劈的氣竅神藏中，猛烈吸收精氣。

    原本龐大的精血元氣，不到十個呼息的功夫就被吸了個一幹二淨。

    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顧長青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精氣被吸幹淨後，他立馬就感到一陣虛弱。

    那是一種本源的虛弱，就好像被吸血鬼吸走了一半的血，再也補不回來。

    吸完精氣後，菩提樹幼劫搖拽生姿，撒下點點神輝。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世界雛形終於定型，是一個圓型的球狀小世界。

    菩提樹幼苗似乎把窩挪了過來，沒有再回到心竅小世界。

    顧長青細細感悟，被菩提樹幼苗吸走部分精氣，他感覺到有點虛弱，但菩提樹劫苗揮撒的神輝融入氣竅神藏後，他感覺小世界似乎多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拿精氣換這種變化究竟劃不劃算。

    顧長青細細思量得失，想要弄明白小世界的變化。

    小破孩忍不住鄙視他：“小子，別得了好處還不知道足。”

    顧長青納悶：“好處在哪，我怎麽知道，這破樹苗吸走了我一半的精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補回來，非但沒看到好處，反而虧的有點大。”

    小破孩嘿嘿笑道：“說你蠢你還真蠢，菩提樹幼苗雖然吸了你一點先天精氣，但卻給你的神藏小世界留下了深厚的道蘊，為日後蘊神立道省了許多麻煩，這種機緣多少人可遇而不可得，你小子竟然還嫌虧，真是不知道好歹。和這種機緣比起來，一點氣血算得了什麽。”

    顧長青問：“什麽是蘊神立道？”

    小破孩懶洋洋道：“那種境界離你還很遙遠，現在給你說也是對牛彈琴。”

    顧長青氣結，恨不得掐死這貨。

    仔細感悟了一陣，吞下一枚天靈丹，開始煉化藥力。

    在萬魔窯閉關時，之前手裏的一些丹藥全部消耗完了，連本來準備留下煉藥的兩隻藥雞的雞血也給消耗掉了，現在手裏就剩下參加論法大會獎勵的天靈丹了。

    原本有十枚，這幾天用掉了三枚，就隻剩下七枚。

    一枚天靈丹煉化吸收完，氣血增加了一些。

    感覺還是有點虛，顧長青就有點納悶。

    他現在感覺一身氣血雄厚無比，力量大增，絲毫沒有虧損。

    可那種虛弱感卻實實在在存在，讓他很是不習慣。

    “老妖怪，這到底怎麽回事？”

    顧長青搞不明白，隻好請教小破孩。

    小破孩打個哈欠，道：“吸了你一點先天精氣，有啥好大驚小怪的。”

    “先天精氣是什麽？”

    顧長青不明白，但聽著感覺很重要。

    小破孩道：“每開劈一座神藏都會產生一定的先天精氣。先天精氣是生命本源，菩提樹幼苗成長需要先天精氣，所以才會吸收你開劈神藏的先天精氣。”

    “生命本源？”

    顧長青嚇了一跳，臉色很難看：“這破樹苗在吸我的命？”

    “狗屁！”

    小破孩恨鐵不成鋼道：“你咋就這麽蠢呢，先天精氣隻是可以延長壽命，但並不是生命的全部。菩提樹幼苗吸走你開劈神藏產生的先天精氣，隻是讓你的壽命沒有增加，並沒有影響到你現在的壽命，而菩提樹幼苗給你的好處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顧長青半信半疑，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真有大好處，拿幾年壽命換也不吃虧。

    隻是這好處現在看不到，讓他著實很鬱悶。

    三個月過去，悔過期總算滿了。

    小黑屋的門打開，顧長青走了出去，迎著朝陽吸了幾口氣，有種重見天日的感。雖然在小黑屋裏機緣巧合得了大好處，可看到開門的和尚臉色，還是有些不爽。

    敢嘲笑爺爺，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顧長青笑容滿麵地說：“這位師兄，煩請你轉告慧戒師兄，替我跟他說聲謝謝。若非他把我關在小黑屋，我也不可能突破心境第一重境界，還開劈了氣竅神藏。”

    “還有這種好事？”

    和尚一怔，差點沒咬到舌頭。

    什麽時候關小黑屋還能突破心境了，改天自己也進去試試？

    再看顧長青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背影，心裏就有點不爽。

    回到內堂，把這事跟堂主說了，慧戒也很不爽。

    慧信那廝仗著是藥王殿的親傳弟子，向來都不守寺規戒律，戒律堂早對他不爽了，這次好不容易逮到痛腳，想給那廝一個教訓，不想那廝竟然得了大好處。

    娘蛋，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嗎？

    得了好處也就算了，你低調點就是。

    慧戒雖然有點死板，但並不是雞腸小肚之輩，破戒弟子能在懺悔屋有所領悟，他也會感到欣慰，但你讓人說這話什麽意思，是想嘲笑我，還是覺得我故意找你麻煩。

    被關了小黑屋，還敢這麽囂張，真以為是本妙師叔的親傳弟子，就敢無法無天了？

    慧戒相當不爽，吩咐道：“我戒律堂主管藥王殿戒律，可時被人這麽挑釁過，給給盯緊慧信那廝，若其依然不悔改，再敢破戒，繼續將他關懺悔屋悔過，本座看他還能不能再在懺悔屋突破。若他還能突破，本座歡迎他天天來懺悔屋悔過。”

    “遵堂主命！”

    眾和尚連忙領命，一個個兩眼放光。

    抓那些破戒和尚的痛腳什麽的，大家最喜歡了。

    不過，被關小黑屋真的能突破心境？

    若真有這效果，要不要找個機會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