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節趙廉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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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煎熬痛苦中慢慢死去,習慣動腦明悟個道理:自己這樣的隻有詩書道德文章,隻會心機權謀演戲,披著一身欺世的賢德美名外衣冠冕堂皇質疑指責幹活的人,隻長著張能說的嘴巴的智慧有識者原來才是卑賤弱者。打骨子裏鄙視不當人看的武夫丘八才是強者。亂世來了,丘八才是主宰天下人命運的原來自己對朝廷對國家並沒那麽重要,缺了就缺了隻要軍隊忠誠勇敢,國家、權力就不會倒就象自己輕蔑鄙視之極為出身本就卑賤又淪落為粗鄙武夫一樣的政治傻瓜趙廉那樣的人,原來不僅僅是自己不得不畏懼的,而且才是國家不可缺少的,沒人能撼動的高貴強者贏家
可,悔悟得太遲了,傲慢自負太久了尚書、大學士們骨頭不硬了,不叫喚仗義死節了,個個悔恨哭泣各種醜態百出期望皇帝能原諒他們能再給個效忠大宋混富貴的機會,皇帝、朝廷卻理都不理,任他們在醜態中饑渴癱瘓慢慢死去
“其實死掉是種解脫,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幸福等金軍野獸來了,隻會承受更長時間更多更慘的折磨才能這樣死。”
傍晚的梁山上,晚飯後閑下來的趙嶽聽著每天來混晚飯並飯後匯報這些情報的朱貴的匯報,淡漠說了句。
曆史上北宋滅亡時,宋國的根基其實仍在,龐大的人口、眾多的軍隊、雄厚的社會財富宋人的力量仍然很強大,不是金軍強橫就能想怎樣就怎樣的,為了減輕宋人的抵抗力量,金軍就需要利用一些漢奸軟骨頭宋臣建立偽政權影響控製宋人,象張邦昌之流的官員就能繼續體麵當官作統治者,甚至能當上宋人至尊王,風光得意,直到金軍不需要了,而這個宋王朝卻不是曆史上的那樣。金軍能輕易摧毀宋人,根本不需要什麽幫助哄騙控製宋人的偽政權,賣國賊們就沒了利用價值,又盡是些腦子有毒的危險白吃禍害,金國統治者怕這些宋官玩詩書才華風流把女真人也迅速帶成宋人一樣的懦弱廢物,教書匠都不會用這些人當,隻會全部抓走當奴隸虐待著玩以盡情體味更多的勝利者滋味,並鏟除漢文明根基,鞏固永久占領
在這個世界,趙佶父子若是再被金軍擄了去,遭受的虐待隻會比曆史上更慘因為金軍可以毫無顧忌
“大勢之下,人人都在局中,誰能逃避?”
趙嶽遙望著漸漸陷入黑暗的梁山與水泊輕輕感歎著。連他也在局中無可避,隻能迎難奮勇而上,何況是其他人。
這些先一步倒黴了的宋官預料不到無非換個主子的心思行為下會有的可怕後果,但已體味到眼下的苦澀。
一著算錯,不是自身死了就能完了的。
禮部尚書家搜出了背主私通遼國的罪證
這老兒自國難後就憤恨不平朝廷給他的俸祿及各種待遇太少了太委屈他這樣的名臣大才子了,禮部又無事可做,沒了權力實惠,成了朝廷可有可無的衙門總被忽視,他心裏越發失落而不滿,就起了背叛之意,又判斷宋王朝快完了,就智慧英明積極準備後路,想早早布局另投明主當然,田虎王慶之流卑賤草莽凶徒以及他鄙視厭惡的趙廉,他是壓根看不上眼的,他心中的明主隻會是外國異族王,遼國在他心中仍然是舉世最強大的,自然是他投靠的首先,卻不止設法私通遼國,同時還精明的多手布局,大理國、交趾國、半島棒子國,當然還有他最恐懼卻更想投靠的海盜國都試過,可,對這幾個國家千方百計聯係的結果都是失敗,無論是跨海還是陸地去都是聯係人一去不複返,從此杳無音訊,連聯係人是死是活都無法得知
好在遼國是順利聯係上了,並且得到了遼國事實上的皇帝燕王的賞識接納
這老兒心裏就穩了,妥了,得意洋洋,又有了心氣和活力,主動積極開展策反工作,爭取多立功自然是先從他最了解的平日裏詩書唱合酒色風流聚會的才子老友們以及能影響操控的一些部下開始,已秘密策反了不少才子或官吏,成了遼國在宋京中的一股不小的奸細勢力這次逼宮的戲碼事發突然,準備太倉促,他在緊張亢奮忙活中忘了防範朝廷抄家,也是自信朝廷得屈服遷就他們這些高官重臣,沒準備朝廷翻臉,大意了,書房中暗藏的私通遼國的信件官憑等東西事先就沒轉移藏匿或銷毀,結果朝廷卻真敢玩硬的,抄家輕易抄出來了完了
同時還牽連出了一大批人家
老頭及家人都是高貴慣了的嬌貴者,哪吃得住有關部門凶神惡煞刑罰折磨,嚇也嚇死了,有什麽招什麽,竹筒倒豆子顧不上考慮招認後的可怕後果,眼前能少受刑吃苦就好結果,那些夢想著跟禮部老尚書換個主子效忠得更大富貴榮華保障而另投了明主的大儒、才子讀書人、官吏,絞盡腦汁效勞遼國,卻是連遼國的一個銅板好處都沒撈著,還得上斷頭台
也不是滿門全殺了。
女人都成了朝廷如今最緊缺的織娘奴隸,幹活贖罪並養活自己和太幼小尚且幹不了活的女娃親人。
男丁則無論大小全部刺配為宋國緊缺的苦力人手礦奴,和海盜給的以及河北今年大戰遼國時抓捕販賣的異族俘虜一樣,在監押礦兵的歹毒控製下奮力奉獻生命餘熱,同為礦奴卻不能幹活謀生的小男孩能不能活命全看大人是不是能幹得好賺來小孩有飯吃,全看大人能不能照顧好以及孩子本身命夠不夠硬這也逼的尚且有虎毒不吃子人性的一些大人不得不奮力賣命幹活,不能輕易自殺以解脫隻是,這樣的人家子弟遭不得罪,自私沒擔當棄小孩不顧的是常態主流
玩逼宮的這些官員,朝廷任其死在宮前,那是這些人老了不堪用或不能幹活的,也是以此可怕下場震懾天下
其他逃走的官吏也沒好,叛國的就不用說了,查出沒叛國罪孽的也一樣滿門淪落為織娘礦工等奴隸。
逃走的那些數萬“民”,實為奸細的自然是拷問完了就全立即處決了,其它沒叛國罪證的全部販為奴隸,有的也成了礦奴,有的成了無產者佃戶,分給支持變法的朝廷或地方官員家當最缺的耕奴苦力什麽的,贏得官員歡心更支持
很自然的,凡敢反對變法的,家中已各種手段獲取的異族奴隸和本國罪犯佃戶全部沒收,自己耕種養活自己去,徹底斷了恢複悠哉大老爺生活的路這是最輕的懲罰了,稍重點就是沒收田地房產淪落為無產,隻能給別人當佃戶
朝廷這方麵果然如歐陽所說的那樣,一下子少了幾百京畿官吏,朝政卻並沒癱瘓,把各衙門剩下的人手一調配整頓補充進要緊的部門,朝廷的工作就立馬無礙了,起碼不耽誤國家權力正常運轉,連緊急招收民才子補充官場都不用。
剩下的就看地方官場的反應了。
朝廷仍然提著口氣,有些擔心地方,更擔心的是趙廉造反但一沒了要命的危急,有些人又習慣地開始內鬥,象之前被歐陽借機嘲諷打壓教訓的王大人這一類朝臣更是迫不及待要報複王大人被趙佶警告過,被皇帝與一些一心隻求穩定的大佬注意了,此時不方便自己出麵直接懟歐陽,卻有同黨或見不得歐陽立功得意的官員會自覺一齊出頭
挑事是把歐陽與棄主逃走的權邦巧妙捆綁在一起,拿權邦曾經以腦袋擔保過的趙廉決不會反說事,振振有詞圍攻質問嘲諷歐陽:你和權邦此等不忠不孝的偽君子逆賊是同氣連枝的好友權邦看到趙廉這次隻怕真會反了,知道自己成了笑話,並且會牽連上罪責,哄騙君王誤導朝政大事啊這是,權邦狡詐借變法受阻,心灰意冷為名逃走,從重罪中即時脫身了歐陽,你現在還敢有臉和權邦這等逆賊當時一樣擔保趙廉決不會反?“
趙廉這次就算真反了,那也是趙佶自大瞎搞出來的後果,若不是趙佶派範瓊去滄州玩陰謀逼趙莊,趙廉怎麽會拋棄老家但這種原由卻不是歐陽能辯解反駁說出來的話。
皇帝的錯誤是不能指責的,罪責不能歸到皇權頭上,否則就得倒黴。這些攻擊者正是抓住了這一點讓歐陽辯無可辯吃啞巴虧,就是要把皇帝的罪責歸到權邦顏與歐陽身上,討好趙佶又能收拾歐陽,權邦跑了,歐陽卻在,就一力擔起罪責吧,一舉多得就是要激怒歐陽急怒失策
歐陽也果然中計被激怒了,當堂怒道:”現在我也敢拿腦袋擔保,怎麽的?”
“隻要朝廷不負滄趙,善待滄趙,趙廉仍然不會反。你,你們若是急於找死或別有不可告人的居心,比如盼著大宋王朝趕緊倒下好換個主子,玩各種下作手段硬是逼著趙廉反,趙廉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沒實力的好欺負的弱者,自然會反。那樣反了,可不關我事。”
這話反駁得諸奸一時無話可說,但隨即就無賴哄笑說什麽:說來說去,還不是趙廉會反
歐陽卻轉瞬冷靜下來,冷冷掃視這些無恥之徒,冷笑道:“確實會反。你們在盼著他反,他怎麽會不反?”
這話嚇得諸奸頓時就縮頭老實了不少,一邊罵歐陽在胡說,必是居心叵測倒打一靶一邊偷眼看龍座上的趙桓以及侍立一邊代表趙佶的大太監譚稹是什麽反應。
趙桓早已被諸般災難危機嚇破了膽,隻盼著平安無事,平安一時是一時,最怕趙廉反了,最憂慮忌憚這個,因而最見不得臣子居心叵測逼反趙廉,連當他的麵提到趙廉必反這種話,他也萬萬接受不得容忍不得怒容滿麵盯著這些官員。
而譚稹更是陰沉著一張蒼白無須的老臉陰毒地掃視著這些官員太上皇現在最擔憂趙廉反了,他這個大內總管太監也同樣最怕大宋若是完蛋了,沒了,他這樣的大太監哪還有權勢富貴可享受。他的下場隻會比平民百姓更慘
恰恰就在這時,突然河北東路八百裏加急的奏折來了三份,呈到了趙桓這。
趙桓驚恐看著最上麵的宿太尉的奏折,生怕奏折中急報的正是瘡北軍反啦不止雙手哆嗦,渾身都哆嗦起來。
但他旁邊侍立的譚稹在驚恐中卻是腦子一動三份奏折?
有宿元景的,也必有霸州張叔夜的,剩下的一份能是誰的?
還能是那的通判、監軍或監軍勳貴子弟的?
不可能。
監軍太監隻會上秘折報到大內他這,直接對皇帝這負責。通判勳貴將領要麽是直呈大內的秘折,要麽隻會在宿、張二位長官的奏折同屬名那麽這第三份
譚稹一衝動,顧不得朝廷禮儀規矩了,立即伸手把禦案上疊在一起的三份奏折攤開果然,他看到了,正是趙廉的。
趙桓看到趙廉的奏折後一愣,隨即伸手就想打開看看趙廉會說什麽呢?是指責朝廷和君王,要宣布造反?還是但譚稹卻按住子折子,俯身貼耳對趙桓小小聲說:“這是趙廉和太上皇之間約定的秘折,隻有太上皇才能拆閱,別人看不得。想當年,以梁師成的威勢與膽大也絕不敢私下截留或拆閱趙廉的密折,內容常常連聽都不敢聽一點奴婢這樣的更不敢。還是由奴婢趕緊送呈太上皇閱覽吧。若是可以,奴婢自然會把內容立即呈報陛下得知。”
他嘴上解釋著,說得卑賤客氣,下手卻不客氣,拿起奏折就走,令另一個當值太監頂上他的侍君值殿位子,自己一溜煙的飛奔去了趙佶那他敏銳感覺到奏折中應該是好事,極可能是趙佶最關切最願意看到的,所以能跑多快跑多快
趙佶仍然在修道,隻是心神不寧
突然有了趙廉的奏折,他呆了,本就不佳的臉色瞬間煞白如紙這是趙廉要罵朕對朕宣布造反了?和兒子一樣渾身哆嗦得不成樣子,好在譚稹安慰說應該是好事,否則豈會是奏折趙佶這才心定了定,一把搶過奏折,哆嗦著雙手先仔細查看了約定的印記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不會是偽件,也沒人能私下拆閱了再偽造封好隨即奮力撕開了信封也不怕信中暗藏毒氣什麽的暗算,根本不要譚稹拆信先試試趙佶潛意識裏也堅信趙廉會凶橫強硬,會撒野,會卻就是不會對他玩下毒暗算之類的下作。趙廉永遠是那個他至今也照樣欣賞的驕傲趙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