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篇 失意忘情湖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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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雪駕著一車好酒,本欲去江東,卻巧遇巫馬善,而由於飛雪女扮男裝化名薛飛,巫馬善沒有認出飛雪,飛雪本想害巫馬善,但是看到巫馬善的酒中性情後,又遲疑矛盾起來。

    巫馬善,道:『薛兄,酒逢知己千杯少,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飛雪,道:『忘記隻是一種說詞,何必將那種難以割舍的情懷埋在心底了。難道沉默真的可以忘記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你對我那麽清楚?』

    『我隻是從你臉上看出來,你不是說我們是知己嗎?』

    『知己又怎麽樣,雖可以共飲,可以笑。但是你治不好我心中的傷?』

    『哈哈…我是治不了你的傷,但是我可以讓你暫時忘記。』

    『好…說得好。這小杯不過癮,來…換大的,幹…』

    『好,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

    巫馬善喝得酩酊大醉,飛雪由於之前吃了醒酒丹和解藥,暈暈乎乎的駕著馬車連夜去了九江郡淳安,飛雪花大價錢買下了淳安湖心樓。這裏與世隔絕,所謂湖心樓就是一條靜淌的小河貫絕出的一個離岸小島,島不大但是風光景秀,位居獨特,在中原大地是很難找到這麽一個幽靜迷悰的曠世絕地,巫馬善昏迷了三天三夜還不見醒,或許是梅花兒紅酒勁藥勁過大,於是飛雪在此後的每一天都會為巫馬善服下一顆藥丸,飛雪想放了巫馬善,但是為報聖主之恩,又不想失去這麽一次美好的機會。於是飛雪召集募士,將周圍二十裏的人煙全部清走了。巫馬善昏迷二十來天才醒過來,但是巫馬善似乎忘記了一切記憶,醒來隻記得自己躺在飛雪的懷裏。巫馬善睜開眼看見自己躺在一位姑娘懷裏,連忙道:『你是誰?』

    飛雪,道:『你怎麽了?』

    『這…這是什麽地方啊?你是誰?我怎麽躺在你懷裏?』

    飛雪,道:『我是薛飛啊。你不記得了嗎?』

    『薛飛?薛飛是誰?』

    『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不認識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啊?我怎麽不記得了?』

    『好…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眼睛裏有什麽?』

    『眼睛?你的眼睛好美哦。嗬嗬…』

    『哼…你再看看…』

    『咦…這人是誰?怎麽那麽熟悉!』

    『哎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就沒看見我的眼睛裏充滿了仁慈和善意嗎?』

    『仁慈和善意是什麽?你是我母親嗎?』

    『你是屬驢的啊,怎麽那麽笨了!我這麽年輕生的出你來嗎?』

    『驢?是什麽東西?我是驢嗎?』

    『你是驢,我是誰?』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啊!又不是我母親,難道是姐姐…老婆…』

    『胡說八道…我有那麽老嗎?我是你的知己朋友啊!』

    『你很煩人啊!誰知道你是誰啊?我不想知道了,我肚子餓…我要吃…飯…』

    『你可真傻,傻的可愛…』

    『你才傻了。不理你了,我去找吃的了…』

    『你去哪兒找啊?』

    『關你什麽事?』

    巫馬善走到湖心亭邊緣,亭下便是一條小船,巫馬善回頭說了一句,便看也沒看向前走去,一下子噗通掉進水裏。飛雪哈哈大笑,隻聽的巫馬善在水中噗通一番,大叫道:『救命…救命啊…這…這水好深…啊…』

    飛雪走到湖心亭邊緣,伸出一隻手,笑道:『你不是餓了嗎?這水裏有魚,你何不抓一條上來…』

    巫馬善抓住飛雪的手,道:『你怎麽這麽壞?』

    『壞?壞我幹嘛要伸手啊?還不上來…』

    『謝謝…』

    『看來你不傻,還知道謝謝。走…』

    『去哪兒?』

    『你不是說你餓了嗎?』

    飛雪帶著巫馬善來到湖心樓茶座小廳,對湖心樓主事,道:『範先生,吩咐廚房,做一道美味的醉心魚。』

    『是。』

    巫馬善,道:『魚?好吃嗎?』

    『當然好吃!你怎麽像個剛出生的孩子,什麽東西都那麽新奇?』

    『我不知道。』

    『算了,算是我欠你的。來…先喝點酒,洗洗腸道。』

    『你說話好有意思,喝酒洗腸道。哈哈…』

    『這有什麽好笑的,你喝不喝?』

    『喝。喝酒洗腸道,是怎麽說的?』

    『你什麽都忘了,這酒還是沒忘嘛。這是酒語,在吃美味佳肴之前,不懂吃的人,是用水漱漱口了事,以示清潔。這懂得吃喝的人嘛,是先要將口腔和內部大清潔之後,才吃的。這樣不僅口齒留香,腸胃也會甚是享受。』

    『那為什麽要用酒了?巴豆不行嗎?』

    飛雪哈哈笑道:『你可真會說話,巴豆?哈哈…我看你是裝傻!你不是什麽都忘記了嗎?怎麽知道巴豆?』

    『巴豆?有什麽稀奇的啊?它是排毒清宿便的藥物啊!我從小就吃過,就是不可以多吃。』

    『你從小就吃過?』

    『是啊!什麽味道就忘了!不過好像不能常吃,一年吃一次。』

    『噢~那你記不記得你是在哪兒長大的?』

    『想不起來,不記得了。』

    『好吧!』

    『這是什麽酒啊?怎麽這麽辣?』

    『這是燒蘿卜頭。』

    『什麽怪名兒啊?有講究嗎?』

    『有,當然有。燒蘿卜頭以烈著稱,是有名的烈酒。不過大地造物,必有相生相克,這燒蘿卜頭雖烈,但是配合蘿卜燉蘑菇生魚,恰到好處。喝第一口要小口慢咽,這叫潤口。第二口,中口小爵,潤胃。第三口,中爵滿飲,以壯膽氣。』

    『美人兒,你可真是有學問。我試試…』

    『你叫我什麽?』

    『美人兒啊,怎麽了!』

    『你怎麽這麽稱呼我?』

    『不妥嗎?有學問,長得也美。不就是叫美人兒嗎?』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有些不習慣。你還是叫我飛雪吧!』

    『為什麽叫飛雪,你不是說你叫薛飛嗎?』

    『你的記憶力挺好的!我喜歡飛雪,那景致很美!我喜歡那種感覺。』

    『那我陪你去看飛雪…』

    『真的嗎?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就叫好嗎?』

    『對,人都是血肉之軀,隻要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將心比心感激你的情義。』

    『我不懂!』

    『你忘記了過去,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

    範先生過來,道:『樓主,酒菜已經備好了,是現在上,還是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不就涼了?』

    『是,我這就吩咐他們端上來。』

    範先生轉身做了個手勢,那幾個丫鬟妹妹,便端了上來。飛雪,道:『給我們巫馬公子介紹介紹…』

    『是。』

    範先生來到桌案旁指著那鍋魚,道:『切蘿醉姑一碗湯,是用上好的紅心蘿卜,切塊兒,加上香菇放置鍋中慢火燒製,再配合蜀川八十八味調料,料理而成。這是生魚片,和柴蘿卜,這裏還有新鮮的狗肉丁,這盤為素青菜。這盤為藕蕉嫩思,是用蓮藕中間的一節切成片,沾上白麵粉漿,在鍋中用油清炸而成,然後起鍋撒上少許香蔥,嫩就是清平緩和之意,意思就是…』

    飛雪,道:『意思就是外焦內滑,精嫩無比。就像一位結嬌妻,時時刻刻在訓導自己桀驁不馴的丈夫,刀子嘴豆腐心。這個丈夫就是這鍋中的湯,所有菜係均至以柔克剛。範先生,你可以下去了…』

    巫馬善眉開眼笑,道:『想不到,吃還有這麽大的學問!我真是打開眼界了。』

    『那當然,人屬五穀,吃進肚子裏,就屬五行,行就是運行的意思。如果人不吃不喝,何以生命維係。』

    『哈哈…這…這該怎麽吃,我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了。』

    『吃法很簡單,和這喝燒蘿卜頭的喝法一樣。我教你!先用勺子在鍋中盛兩勺湯放置碗中,再將生魚片放置鍋中溫煮,然後用竹筷,夾這柴蘿卜放置碗中翻轉,這樣像我一樣,放至口中嚼噘。味道怎麽樣?』

    巫馬善跟著學道:『味道入口怪怪的,不過很爽。現在又有點甜了,有酸味兒,鹹味兒,好麻…』

    『哈哈…慢慢的品嚐,不可心急,要慢慢的品味。』

    『這味道說不上來,這柴蘿卜,倒是很脆很甜。』

    『嗯。再夾一塊生魚片試試?』

    『好…啊…真燙!』

    『慢點,小心放進嘴裏。』

    巫馬善嚼了幾下,道:『爽,真爽。可是我說不出味道來!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太好吃了…』

    『嗬嗬…真的好吃嗎?』

    『好吃…』

    飛雪又倒了一杯酒,道:『再試試這個…』

    『好。這味道怎麽那麽奇怪?』

    『什麽味道?』

    『我說不出來,但是這酒不那麽辣了。』

    飛雪又指著那盤藕蕉嫩思,笑道:『你再嚐嚐這個。』

    『這這感覺,真是有意思!一會兒像火一樣,燒到頭頂。一會兒頓時感覺平和許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剛才說的以柔克剛。柔就是這藕蕉嫩思,它就像你的結妻子,當你不去吃那生魚片之時,你就會感覺這藕蕉嫩思如同你的嬌妻一樣,溫柔可愛。當你吃了那鍋中的食物,再來吃它,它就會克製那鍋中剛烈和杯中的迅猛。如同一位素樸的婦人在訓斥自己的魯莽丈夫。』

    『為什麽一定要是丈夫?為什麽不是孩兒了?』

    『這話問得!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父母自然不會以柔克剛,這樣隻會使自己的孩子更懦弱,或者肆無忌憚。』

    『這個我不懂!這狗肉怎麽吃?』

    『和生魚片一樣的吃法。不過要把這鍋中的生魚片清理幹淨,然後再漱口。』

    『為什麽要這樣?』

    『這魚片是外剛,這狗肉是內剛。所以不同食物有不同的吃法?』

    『你太講究了。試試…』

    『是啊!吃這個,不同於吃粗糧淡飯,隻要果腹便可。這種油膩食物和烈酒,需要講究,不然會吃壞你。』

    『有這麽嚴重嗎?』

    『那是肯定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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