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篇 投江自盡誰人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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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紓已拜術術老人為師,成為術術老人的第一個弟子。鬱子妗很榮幸相識這位世外高人,自然免不了一番討教。
鬱子妗,道:『術術老人的才學,冠古絕今。武功在整個武林也可謂是一絕。不知術術老人對於未來,武林的形勢有何見解?還請賜教。』
『哈哈…湘女,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其它意思,隻是我一見到新鮮的事物,就會感到新奇而已。』
『湘女過講了,我術術從不願出入江湖,反而更喜歡避世逍遙。對於塵世實不感興趣。不過,近日聽聞少林開山,少林寺以禪武開山立派,以佛學普渡眾生。這一善一威,大有橫出武林之相。』
『噢~少林寺隻是一群出家的和尚,橫出武林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不,正因為是出家人與世無爭,才有大出之相。豈不知無爭是為外相,相爭又豈會大出武林!』
『此話也有些道理。自我相識術術老人以來,才知世間還有術學一派,不知何為術學?術學與佛學相比又有那些奧妙?』
『哈哈…湘女是想討教術學?』
『不敢,隻是求教!』
『好,不出風頭,虛心求教。似你這般的年輕人已經為數不多了。術學乃萬物之相也是萬物之本。天地之始為術,萬物更生亦為術。術之始為九,九重為一,一則成零,零之始為術。』
『這又怎麽解?』
『天地之始,是為水。點水成冰則為地,大地之始,點冰為水,萬木叢生。點木為術,是為宿命之始源。然術之所處,一點成仁,是為仁術。一點成心,是為心術。仁術為人,心術也為人。萬物初來,仁心合一,歸位本術。本術…』
『不懂,不過似懂非懂,一時難以理解。術術老人可以正解嗎?』
『哈哈…想不到湘女,這般好學,好!正解是有,全憑心意。我這裏有一本兒書,你拿去慢慢研讀。這是我花十年心血在那笀笸山之巔所注,切勿心浮氣躁,就理推本。』
『笀笸山?傳說中的笀笸山?』
『湘女真是見多識廣。哈哈…』
『傳說笀笸山…』
『湘女自重,有些事隻得聞,不得言。要好自為之啊…』
『好,湘女謹記,多謝術術老人賜教!』
『湘女太過客氣,我該告辭了。』
『這麽快就要走?』
『哈哈…』
彭怡隻身一人,一路艱難來到江東,曆經數次劫難,卻身上的錢財,又被人騙得精光,可謂真是寸步難行,舉步維艱。她沒想到江湖如此險惡,鄱陽這麽大又該去哪裏找術術老人了?
彭怡絕望的來到湖口,一時想不開,道:“家破人亡,猶如喪家之犬。而今流落江湖孤苦無依,身上的大仇終不得報,而身上的錢財今又被人騙光,幾次弄險,性命受危,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命運就這麽苦!老天爺你怎麽睜開眼?這不公平!我真的好累啊!我已經承受不了,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我好恨…老天…你就開開眼吧…”
彭怡在傷心絕望中含恨落淚而投江自盡,就在彭怡落水之時,忽然一位俠客,飛奔而來跳進那江水之中,將落水的彭怡片刻救起。嗆著水的彭怡被救上岸,經過一番急救後,彭怡漸漸清醒,彭怡一把推開那俠客,道:『你是誰?誰要你救我了?讓我去死…』
『姑娘,大好青春,為何要尋死?』
『要你管?你們都不是好人,滾…給我滾…』
『姑娘不要害怕,在下乃是金翎派門下弟子江辛,姑娘若遇到什麽困難,盡可對我說。』
『你?好,給我一百株錢。』
『姑娘,缺錢?』
『你給不給?』
江辛從那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道:『今日出來,沒帶那麽多,這是二十株…姑娘請先拿去救濟,到了前麵鎮上,我再叫人去取來給你。』
『你又想騙我?』
『姑娘息怒,在下若想騙你,豈會犯險跳進那江水中救你。』
『好,你要是敢騙我,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就是咬,我也會咬死你。』
『好,姑娘初涉江湖,曆經磨難!若我騙你,我一定把脖子洗幹淨,給你咬。』
『這可是你說的。扶我起來!』
彭怡暫時信了江辛,江辛扶起彭怡,道:『我們倆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不如我們先去鎮上的裁縫鋪,換身衣服。』
『換衣服,這二十錢夠嗎?』
『姑娘放心,我師弟就在前麵鎮上。』
『好,我暫時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
『姑娘放心,我將這把匕送給你,我要是騙你,你隨時都可以取我性命。』
『為什麽?』
『走吧!』
彭怡接過那匕,隻見那匕小巧,甚是精美。她根本不相信眼前這位自稱是金翎派弟子江辛的男人,她隻相信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沒一個好東西。但是當他將刀送給自己時,她那顆純真的心,又開始左右搖擺。抱著暫時相信他的心態,隨他來到了那鎮上。
江辛,來到心悅客棧與師弟會合後,便去了裁縫鋪,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帶著彭怡去吃飯。江辛的話兌現了,彭怡狼吞虎咽,生怕下一刻又是意想不到的悲劇生,彭怡邊吃邊盯著江辛,江辛,道:『好吃嗎?』
彭怡沒有作聲,隻是凝望著江辛。江辛,道:『這是一百株錢,你拿去應急吧!』
江辛把錢放在彭怡麵前,彭怡望著那錢袋,道:『這錢我不要了,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
『姑娘,請說!』
『我…想求…大俠帶我去見術術老人!』
『術術老人?』
『既然大俠不願意就算了。』
『不是不願意,而是在下從沒聽說過此人。』
『哦!那就算了。』
『姑娘不要灰心。既然姑娘開口了,我可以盡力為姑娘去尋找。』
『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可是…你都不認識,怎麽幫我!』
『姑娘可說說他具體長什麽樣?我可以派我門下弟子一起尋找?』
『真的啊!可是他長什麽樣兒,我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在鄱陽!』
『在鄱陽?那就好辦了。』
『說大話!鄱陽這麽大,那有那麽容易啊!』
『嗬嗬!這個姑娘就有所不知,在下有一個朋友在鄱陽,或許他可以幫我們。』
『你的朋友?誰?怎麽幫?』
『他是漁幫幫主餘蛟龍,號稱蛟龍水上漂。座下弟子三萬有餘,找一個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今日已經來不及了,我看明天吧!』
『哦!可是我身上的錢都被人騙了,今晚…』
『姑娘,不必擔心,在下略有財物,今晚可隨我們一起下榻心悅客棧,明早我們就去漁幫。』
『你為什麽要救我,還對我這麽好?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我的。』
『金翎派乃是名門正派,除強扶弱、江湖救急乃是在下份內之事。』
『哦!剛才在河邊,多有得罪!對不起啊!』
『嗬嗬!些許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
『你真好。』
江辛第一次被一位姑娘誇讚,不好意思,道:『你…吃飽了嗎?』
『謝謝江大俠,吃飽了。』
『哦!嗬嗬…你看我都忘了,還沒請教姑娘芳名了?』
『你怎麽了?』
『沒怎麽。』
『哦!我叫彭怡。』
『哦…原來是彭姑娘啊。』
『你認識我嗎?』
『在下是第一次認識!』
『哦!我並不是你們江湖中人,我想你也應該是第一次認識我。嗬嗬…』
『彭姑娘,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
『哦!回心悅客棧。』
『好,謝謝江大俠。』
『彭姑娘,請…』
術術老人離開湖心樓與慕容紓去了義陽,協同慕容紓處理慕容山莊的事物。慕容紓按照術術老人的吩咐,就地遣散慕容山莊家眷。
慕容紓在慕容山莊桃林,道:『自慕容山莊建立,已有兩百多年。這兩百多年以來,是你們任勞任怨為我慕容家不辭辛苦鞍前馬後,慕容紓代表我慕容山莊謝謝你們了。』
『小姐,你有什麽吩咐,您就說吧。』
此時此刻,桃林聚集著慕容山莊幾百個下人,這裏麵有慕容山莊幾代的老仆,也有伺候了幾代莊主的老婦人。平時深受慕容家信任,忠實可靠。還有那些從小與慕容紓一起長大的丫鬟。
隻見他們眾口同聲,道:『小姐,有什麽事您就說吧!』
管家阿福哭著個臉,道:『小姐,我在慕容家伺候了四十年,我是看著小姐一天天長大的,雖然老莊主已然故去,但是小姐對我不薄,小姐…就讓我留下來吧!』
『福叔,您是我慕容家的老功臣,紓兒從小沒了娘親,您在我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就如同自己親生的父親一樣。其實,我也不想在此遣散大家!隻是,慕容山莊日勢見危,你們也知道,我慕容家曾經在江湖樹敵太多,直至今日仍有仇家前來尋仇。慕容紓很痛恨自己為什麽不是堂堂正正的男兒身,可是我不僅不是,而且一點武功也不會,今後又不知如何護佑這慕容山莊…』
『不…原來小主人是要解散慕容山莊,我們都不答應!我也不答應…』
『不答應?行嗎?慕容山莊寡不敵眾,今日尚可安保,但是並非長久安居之所,我是為顧及慕容山莊千百條性命,不得已才遣散大家,你們都是無辜的!』
玄護衛,道:『小姐仁義,我願意與慕容山莊共存亡。』
『我也願意…』
慕容紓鞠躬,道:『我謝謝大家了,慕容山莊有你們,是我慕容家的驕傲。我在此告訴大家,慕容山莊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我慕容家引以為傲的家人!福叔,叫他們把箱子搬過來。』
阿福抹著眼淚,不情願的道:『是…還不把箱子抬過來…』
慕容紓,道:『我是慕容家留傳下來的唯一的後人,我代表我慕容家已故去的先輩,以及我自己,感謝你們多年來,日夜不辭辛苦的服侍。這裏麵是我慕容山莊現存的所有積蓄,我在這裏一一分給大家。』
『我們不願意走!』
『我們都不願意走…』
慕容紓,道:『不願走?好!都想看著慕容山莊牆倒莊破嗎?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想看到慕容山莊與那巫馬山莊一樣橫屍遍野的慘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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