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性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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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諺語說:“人的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
列夫托爾斯泰說:“所有人,正像我一樣,是黑白相間的花斑馬----好壞相間,也好也壞。”
一個中學有三位學生在同一天失蹤,茉莉警官已經暫時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全力調查此案了。就在半個月前另一所中學有三名學生先後失蹤,四天後屍體被發現在荒野中。茉莉警官心裏很是焦急,她擔心如果不采取及時有效的搜救措施,這新近失蹤的三名學生也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李成祖招集事務所的成員分析案情。在第一起案件中,失蹤的是兩個女學生和一個男學生。這三個同學的父母彼此很熟悉,家境也相當,他們的父親曾經是中學同學,還一起在校籃球隊打過球。最先報失蹤的是這兩個女生的家長。兩個女生在放學後結伴去商店後就失去蹤影了,另一個男生是第二天才失蹤的,之後三人的屍體被發現在一處,一名女生是後腦被錘子擊打而死,另兩個人死於槍擊。奇怪的是現場發現的凶器錘子上都是那個被槍擊的女生的指紋。按照現場的發現的凶器來推斷,是其中一名女生用錘子砸了另一個女生的頭,之後砸人的人和那名男生都被槍擊而死。而最近的一起失蹤案中,失蹤的是三個女生,這三個人關係極好,但是他們的父母親並不像第一起案件中那樣彼此很熟悉。失蹤的那天三人是一起去看diàn yǐng,從影院出來後就和家人朋友失去聯絡了。
暗影問道:“第一起案件中,三個人先後失蹤後,很可能是被凶手關在了一處,但是為什麽同是遭到綁架的兩個女生之一會殺了另一個呢?還有這個男生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茉莉警官說道:“我們問過這三個受害人的家屬,並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三名受害人的父親是中學同學,上學的時候關係很要好,據這三人稱並沒有和什麽人結過仇。還有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精力集中在第二起案件上,我們需要及時解救最近被綁架的這三個學生,否則她們會很危險。”
李成祖說道:“我認為第一起案件可能會和第二起案件有一定的關聯。也許第一起案件中可以找到我們需要的線索。我好奇的是凶手為什麽會選擇讓被害人自相殘殺呢,是為了滿足他的某種心理麽?”
楚言說道:“也許他是想看一看,在危機下,受害人會做何抉擇。我認為這兩個案件雖然相似,但是卻又有所不同。在最近的案件中,歹徒似乎是隨機挑選了三個人。而在第一起綁架案中,凶手分兩次完成了綁架案,而且他挑選了三個互相熟悉的家庭的孩子。他很可能是有意針對這三個家庭。”
李成祖說道:“你是說凶手很有可能跟這三個家庭有過節,所以特意挑選了他們的孩子?”
這之後李成祖和陸胖又走訪了第一起案件中的三個學生的父母。他們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遇害的男生參加了學校的籃球隊,但是不久前他因為一些小事和教練發生了矛盾,並引發了肢體衝突,但是事情由男孩的父親出麵很快就和解了,事後誰也沒當回事。
茉莉警官調查了這個校籃球教練,發現他有過案底,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因為酒後跟人打架而住過看守所。但是他在受聘為學校教員前掩蓋了自己的犯罪記錄。之後李成祖一行人對這個教練展開了一番調查,但是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教練是凶手。
第二天,第一起案件中一名女生的母親來到警局,稱她知道受害男生的父親梁先生有外遇,而且他外遇的對象曾經威脅過要告發他。該名母親說雖然沒能救自己的孩子,但是希望能幫到其他的孩子。
茉莉警官和李成祖一行人立刻對這一線索進行了核實。據梁先生說自己的確瞞著妻子和一個姓白的女士相戀過,但是自己已經和她分手了。茉莉警官對他進行了深入的盤問。之後又找到這名白女士,但是對白女士的調查並沒有任何進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被綁架的三名學生隨時有可能遭遇不測。
楚言當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到一些學生在打籃球,有五個人感情很好的樣子,打完籃球後五個人一起嬉笑推搡著,很是快樂的模樣。楚言醒來後對這個夢不明所以然。
早上楚言給妮妮準備早餐的時候又回憶起這個夢,她突然想起來第一起綁架案的三名學生的父親曾經一起在校籃球隊打過球,會不會凶手也曾經在這個籃球隊裏,而且和他們的關係很好呢?楚言給李成祖去了diàn huà,告訴了他自己的猜測。楚言還對李成祖說:“我猜測凶手並不是很強壯的人,所以他才選擇對女生下手。在第一起案件中他先選擇綁架兩名女生,之後再對付那名男生。”
李成祖和陸胖找到第一起綁架案的受害人的父親楊先生,楊先生拿出當年校籃球隊的合影zhào piàn,向他們指出來當時在籃球隊裏自己和另外四個人關係很好,這之後五個人中有一個出了國,不常常聯係了,還有一個遭遇了一場意外,腿部落下殘疾,也不怎麽聯係,現在就剩下三個人還經常在一起聚聚了。李成祖一下子對這個腿部落下殘疾的人很感興趣,於是問他該人的身份信息以及事情的詳細經過。楊先生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說起來,我心裏一直感到很慚愧。我們在中學的時候一直很要好,有一次我們五個人一起去一家商場的頂樓逛體育用品。誰知逛到一半,商場的空調機房起火了,當大家得知著火時,火勢已經很大了。我們五個一路向下跑,逃命的過程中,有兩個人被倒落的貨架砸中了,我們救了其中一個,卻來不及救另一個,火勢越燒越大。我們四個人不約而同的繼續逃命。那個沒有被我們救的同學叫段慶雨,後來消防員趕來救他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的命雖然保住了,一條腿卻截肢了”
之後李成祖和陸胖根據楊先生給的信息開始追查這個段慶雨的行蹤,哪知道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尋不到蹤影。多虧了暗影在網絡中調查追蹤了這個段慶雨的消費記錄,才推斷出他的大致位置。
警方根據暗影tí gòng的位置仔細進行了一番搜查,終於解救了人質,並成功抓捕了段慶雨。遺憾的是警方到的晚了些,其中一個姑娘已經被另一個打成了重傷。
茉莉警官安慰著那兩個沒有受外傷的姑娘,茉莉用輕柔的聲音說道:“你們隻是為了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活下去,不要想太多。”
段慶雨最終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他聲稱自己是想看看人在危機之下會怎樣抉擇,他認為人們都隻想著自保,當他告訴這三名人質隻要他們殺死其中一個同伴就可以被釋放後,最終人質都選擇自保而殺掉同伴。他說道:“人與人的關係是虛偽脆弱的,就如同林中的鳥兒一般,大限來時各自飛。為了自己活命,不惜犧牲自己的同伴。”
麵對這樣令人唏噓的結局,楚言深吸了一口氣,她對李成祖說道:“不知道那兩個活下來的姑娘要如何麵對自己接下來的人生。也許時間過得久一些,她們精神上的傷痛能逐漸消散。”
李成祖卻麵色沉重的對楚言說:“這種放棄同伴所帶來的精神傷痛是永遠不會消散的。相信我,它會糾纏你一生,每一天都鞭打在你的良心上。”
楚言靜靜的望著李成祖的臉,她心下想著難道說眼前這個男人在殘酷的戰爭中也曾經做過放棄同伴的事情麽。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又是如何在良心的譴責下假裝灑脫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