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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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被劫匪打劫不久後的一天,江傑瑞出現在楚言的醫生辦公室裏,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袋。



    江傑瑞對楚言說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才幫楚言找到那兩個劫匪,shǒu jī錢包鑰匙雖然是尋回來了,包卻被那兩個劫匪丟掉了。江傑瑞說道:“真是很抱歉,我看不如等你下班後我們一起去逛逛商場,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包。”



    楚言微笑著回道:“您幫我找回包裏的財物,我已經萬分感激了,至於那個包並不值錢,我有備用的,暫時不需要買。您真是太客氣了。”



    江傑瑞說道:“怎麽說這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那天我不帶你去雜誌社,你就不會被搶劫了。”



    楚言對江傑瑞說這事不能怪他,和雜誌社的編輯交談是工作所需,是自己分內的事。



    江傑瑞見楚言一點沒有要答應和自己逛商場的意思,於是繼續采取攻勢,說道:“對了,宋醫生,我聽暗影說你會彈吉他,能不能抽空幫我挑選一把好的吉他,我對吉他演奏很感興趣,隻是一直忙於事業,沒有時間去學。現在事業穩定了,我想著人生苦短麽,有夢想就要及時去追啊。”



    楚言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麽認識暗影的?”



    江傑瑞笑笑回道:“這位外號叫做暗影騎士的先生經常給我們公司的模特姑娘們拍照,還經常免費幫她們修理shǒu jī電腦。有一次我的shǒu jī死機了,還是我公司的一個女員工把暗影先生介紹給我的。打那以後,我們就成了網友,我經常tí gòng給他一些拍照的jiān zhí工作。他對我呢也是無話不談。”



    楚言心下想著這還真像暗影的作風,於是笑著說道:“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在網絡計算機方麵的才能尤為突出。”



    江傑瑞繼續說道:“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今天下班後可否幫我這個門外漢普及下關於吉他挑選的知識?我對於學音樂的人一向是很敬仰的。”



    楚言原本不想答應,但是想到這個江先生這麽費心的幫自己找回了被搶的財物,又專門跑到醫院來送還自己,就這麽一口拒絕人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於是說道:“好吧,江先生,那就下班見。但是我對吉他也是知之甚少,能tí gòng的意見也是很有限的。”



    江傑瑞說她是過謙了,又說等她下班後自己回來接她。



    當天楚言下班後,江傑瑞準時出現在醫院門口。二人來到一家大型樂器商行後,開始挨個看過這些吉他,不時還交流著關於音樂和樂器的看法,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吃晚飯的點。



    也正是這時候,李成祖忙完手頭的事,猶豫再三撥通了楚言的shǒu jī。李成祖說道:“楚言,你在哪裏?我給妮妮的保姆到diàn huà,她說你到現在還沒回家。”



    楚言回道:“我現在在一家樂器商行,幫一個朋友挑選一把吉他,很快就會回去了。”楚言之所以不提江傑瑞的名字,是擔心這個李成祖又突然發神經,小宇宙爆發般的狂吼。



    誰知這個李成祖也不是那麽容易瞞過去的。李成祖深吸了口氣說道:“什麽朋友?不會又是那個雜誌社的sè láng吧?楚言,你是不是傻?跟那個禽獸在一起,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楚言聽他越說越離譜,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diàn huà。這李成祖不死心,一再打過來,楚言就直接將shǒu jī調成了靜音模式。



    江傑瑞嘴角上揚了下,說道:“該不會是那位李偵探來的diàn huà吧?說起來這個李偵探還真是好身手,一拳打過來,我的右半邊臉腫了好幾天了。”說完,他還摸了摸自己的右臉。



    楚言馬上緊張的說道:“對不起啊,江先生,李成祖他平時不是這樣的,興許是他那天喝多了,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所以才會傷了您。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他計較才好。”



    江傑瑞笑笑說道:“宋xiǎo jiě似乎很關心這個李成祖麽?真是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呢。明明受傷的是我,但是讓宋xiǎo jiě掛心的卻是這個李成祖,真是很不公平呢。”說完,他還做出一副委屈可憐的表情來。



    楚言慌張的說道:“江先生,我看您是誤會了,我和李偵探是工作關係,我敬重他的偵探事業,所以才會掛心。還有那天害您受傷了,真是很對不起。”說完,楚言很誠懇的鞠了一躬。



    江傑瑞說道:“宋xiǎo jiě似乎對刑偵工作也很感興趣啊。有人說刑偵工作的目的就是將惡人繩之以法,那麽在您的心裏,什麽樣的人算是好人,什麽樣的人算是惡人呢?比如說我,您認為我是好人還是惡人呢?”



    楚言被他這麽一問,完全是慌了神,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楚言回了回神,才回複他道:“您那麽費力幫我找回被搶劫的財物,對於李成祖的諸多不當之處,能多方包容。江先生當然是好人。”



    江傑瑞聽到楚言這麽說,哈哈大笑後說道:“難道你沒有想過我會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麽?我暫時不追究這個李成祖,並不是我不想追究。而是我想用他那天的暴力行為做為一種籌碼,來要求宋xiǎo jiě滿足我的一些需要。”說著,他就靠近了楚言的臉,放肆的嗅著楚言的秀發。



    楚言驚恐的躲開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裏麵七上八下的。



    江傑瑞繼續好笑的說道:“別擔心啊,宋xiǎo jiě,李偵探暴力打人的錄像隻存在於我們公司內部的shè xiàng裏頭,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是不會外泄的,他的秘密在我這裏很安全。”說完,他就站到了楚言的對麵,放肆的伸過手摟著楚言纖細的腰身,他本來意欲將臉靠近楚言的麵龐,但是他覺察到楚言抗拒的神色後,就止住了。



    那天江傑瑞要求楚言陪自己吃晚飯,楚言在他的威脅下不敢不從。那頓飯,楚言吃的很是委屈,但是想到李成祖這個dà má煩,自己也隻得隱忍下來。楚言本來想著平平靜靜的吃完這頓飯,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哪知道吃到半截半,這個李成祖一路闖入餐廳的包間裏,這次他顧不上修理這個江傑瑞,隻是惡狠狠的瞪了江傑瑞一眼,之後拉起楚言的胳膊就一路拽著她走出了餐館。楚言一路想要掙脫,卻是掙脫不得。



    李成祖這回是一言不發,他直接使用蠻力將楚言推入陸有為駕駛的qì chē裏,這架勢簡直就是和綁架無異。



    楚言在車裏生氣的喊道:“李成祖,你是瘋了麽?到底要做什麽?我要報警了!”



    李成祖斷定她不會報警,依然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甚至不去看她。李成祖囑咐陸有為把車直接開到附近的一個公園門口。



    車子開到公園後,李成祖讓陸有為先開車回去,自己隨後會打車回家。陸有為看李成祖的臉色鐵青,也不敢反駁,於是就乖乖照做了。



    李成祖一路拉著楚言的胳膊,將她拽到一片池塘旁。這之後,李成祖粗暴的將楚言一把抱入懷中,楚言不停的掙紮著讓他放開自己。誰知這李成祖卻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楚言。”



    楚言一下子震驚了,雖則這個李成祖一貫喜歡捉弄自己,但是開這種玩笑還是頭一回,而且聽他說的甚為誠懇,很難分辨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楚言用力的推開他道:“你這是又在開什麽玩笑?是跟人打賭,還是捉弄我很好玩?”



    李成祖認真的說道:“不是玩笑,楚言,我思考了很久,在心裏掙紮了很久,才敢對你講出這樣的話。最初我對你有好感,但是我那時還弄不明白這到底是不是愛。我隻是被你吸引,想要多靠近你,了解你。我不想很隨便的開始一段感情。因為在我青春年少的時候,因為自己的盲目隨性而傷害了一些善良的女孩,我很自責,但是錯誤已經鑄成,我沒辦法更改過去。我隻能對自己的未來更為負責。楚言,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事,讓我對自己的內心看的更為透徹,我愛你,這是真真切切的,不摻雜半點虛假的成分。”



    楚言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一貫嬉皮笑臉,風流倜儻,鮮有正經的男人今天竟然站在自己的對麵一臉正色的跟自己討論愛情。楚言搖搖頭說道:“你一定是又喝多了,頭腦不清醒。你回家裏好好休息一晚上,等明早酒醒了,就會意識到今晚的自己是多麽的荒唐多麽的可笑了。”



    李成祖一把抓住楚言的胳膊,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現在看起來真的是那麽的荒唐可笑麽?你再仔細看看我,楚言!”



    楚言躲不過這雙深切的雙眼,李成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把自己的內心也灼燒起來了。楚言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央求他先放開自己。



    然而這李成祖卻是強硬的很,他對楚言說道:“我不會放手,除非你用心的聽我說完。”



    李成祖見楚言稍稍平靜了些,繼續說道:“最初我對你隻有好感和好奇,但是隨著我對你的了解愈發深入,我才發覺原來你在我心裏是一種令我心疼的存在。可是我當時想這心疼就僅僅是心疼罷了。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一件事:當你心疼一個人的時候,愛,已經住進你的心裏了。愛本身就是一種心疼,隻有心疼才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感受。楚言,難道說你就從來沒有心疼過我一點點?那為什麽你總是勸我少喝一點酒呢?還有我差點被那個胡夫人解剖掉的時候,你為什麽會不顧生命危險跑來救我呢?”



    楚言震驚的抬起頭,望向李成祖閃著淚光的雙眼,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裏防線仿佛一下子倒塌了。她感到一陣無力又暈眩,就這樣任憑李成祖將她摟入懷裏。她感受到李成祖的體溫和溫柔的撫摸,在這一刻她的內心完全亂了,她一直以來為自己設定的條條框框被打亂的毫無章法,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恢複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