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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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委屈,不甘咽回心裏,楚昕直起身來,走出魂壇。旁邊的小夥伴們已經完成登記,看到這個結果紛紛圍上來安慰楚昕。
“楚昕哥,沒事吧。”
“楚昕哥,我相信你不會哭的。
“楚昕哥,凡火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行就幫我燒飯。”
“楚昕哥,不是說過以後我來照顧你嘛。”
小夥伴們的安慰瞬間變了味道,讓楚昕苦笑不得,村長幫楚昕登記完便走到楚昕身邊,低頭輕聲地說:“小楚昕,既然覺醒完了,我就帶你回去吧。”
收拾好所有情緒,楚昕向小夥伴們勉強微笑道:“我沒事的,放心吧。”便跟著村長離開了。
再次回到生活九年之久的百藥園,楚昕不禁心中百感交集,特別是看到在那座精致小屋的門口,站著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衣老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時,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痛苦,無奈一時爆發出來,眼淚終於溢眶而出。
“爺爺!”楚昕小跑著,如乳燕投懷一樣撲到夜道天的懷裏,將夜道天的衣襟浸濕。
“好好好,不哭了小祖宗,怎麽了,哪個不要命的惹我們小祖宗生氣了?”夜道天一邊一臉痛惜地安慰著楚昕,一邊看著村長袁安,用眼神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袁安一臉惋惜地向夜道天搖了搖頭,示意鬥魂覺醒的事與願違。夜道天立即明白,隨即向袁安揚了揚下巴,表示其可以離去了。袁安躬身告辭,轉身離開。
“小祖宗,來,告訴爺爺誰惹你了,爺爺幫你教訓他。”夜道天蹲下身來,擦去楚昕臉上的淚痕,惡狠狠地道。
“村長!”楚昕抽泣著,哭訴道:“村長說,我的鬥魂沒有用,不能當鬥者了。”
“原來是村長惹你了,爺爺幫你教訓他可是,爺爺也打不過他怎麽辦?”夜道天聽完來龍去脈,一臉無可奈何地說。
“那就讓他打你吧。”楚昕雖然還在哭泣,對亦父亦友的夜道天依舊毫不客氣。
夜道天老臉一僵,隨即義正詞嚴地道:“平時讓你欺負欺負,爺爺還能接受。現在怎麽可以讓外人打你爺爺呢?爺爺是用來打的嗎?”
“當然是!”
夜道天一時語塞,沉吟片刻後說:“好了,不要哭了,爺爺來想辦法,一定會讓你成為強大的鬥者的。”
看到楚昕滿臉懷疑地看著他,夜道天忍無可忍,向楚昕的小額頭重重彈了一指頭。
當晚,月盤高懸,星光滿天。
楚昕再度盤膝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夜道天站在床邊,溫和地說:“楚昕,把你的鬥魂釋放出來讓爺爺瞧一瞧。”
緊抿著雙唇,楚昕點了點頭,右手一伸,意識中感受著那股特殊的熱流向右手湧去,濛濛的赤色光芒緩緩浮現,掌心中倏然騰起一縷赤紅色的火苗,輕輕搖曳著。
夜道天表情瞬間一肅,雙眼浮上一縷紅光,死死盯著這簇火苗,明察秋毫的他發現裏麵竟有極其微弱的點點金芒浮沉明滅。博聞多識的夜道天一時也認不得這縷焰火是什麽鬥魂,但是夜道天立馬回想起千年前指天女帝的傳說,心中不由一顫:“這應該就是她的鬥魂吧?”
清楚地了解這種傳說的鬥魂根本不是現在體弱不堪的楚昕所能承受的,夜道天苦思冥想,作了種種方案來幫助楚昕解決問題,最後一咬牙,就此做下決定。
“楚昕,剛剛爺爺想到辦法了。”夜道天對著楚昕一臉輕鬆地說:“這個赤紅凡火確實沒有多大用處,爺爺幫你封印了它,再找個厲害的鬥魂給你。”
“臭老頭!我都這樣了還耍我,誰都知道一個人不可能有兩個鬥魂。”楚昕收回鬥魂,氣急敗壞地叫道。
對此夜道天也不動怒,意味深長地說:“那可不一樣哦。”
未等楚昕細細思索這句話的含義,夜道天起身準備回去:“今天你先休息一下,明天爺爺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鬥者。”
楚昕剛想出口,夜道天就已經將房門輕輕關上。於是他隻能迷惘地望著窗外的明月,片刻後掀過被子蓋住全身,將脆弱的心靈掩藏在溫暖的被窩中。
第二天夜晚,消失了一整天的夜道天才出現在楚昕的眼前。
並沒有解釋今天消失的理由,夜道天胸有成竹地對楚昕說:“爺爺已經找到萬無一失的方法了,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堅持。”
“堅持?”楚昕清澈剔透的眼睛中又是一片茫然。
“沒錯,就是堅持,等會兒爺爺幫你封印鬥魂的時候,可能會很痛,你可以堅持住嗎?”
聞言,楚昕眼睛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仿佛說給自己聽:“我一定會堅持!”
夜道天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讓楚昕盤坐在木床上,就此開始他的計劃。
待楚昕調整狀態,做好準備,夜道天全身鬥力陡然爆發升騰,身上熊熊緋紅色火焰衝天而起,烈焰瘋狂跳躍,似要焚燒虛空,刹那間夜道天仿佛炎神降世般氣勢驚人。驀然一小簇火焰脫落,竟化為一株精致宛如藝術品的九葉紅蓮,不蔓不枝,亭亭玉立,旋即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楚昕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爆發恐怖威勢的夜道天,心神俱震,更令他驚奇的是,如此凶猛強悍的火焰竟沒有燃燒旁邊的任何物品,夜道天對於鬥力的掌控力可見一斑。
沒等楚昕多想,夜道天一聲斷喝:“沉氣閉目,寧定心神。”楚昕應聲閉上雙眼。
夜道天雙手在虛空中劃出道道玄奧繁麗的緋紅光影,光華凝而不聚,一一落在楚昕周圍,構成一個繁雜瑰麗的陣列。隨著夜道天注入鬥力,奇異的陣列釋放出淡淡的光芒,竟形成一個緋紅色的光罩,將楚昕籠罩在內。
楚昕先是感覺身體一暖,隨後極其強大的束縛力從四麵八方籠蓋過來,重重壓迫之下,體內那股本在四處遊蕩的熱流被迫向眉心處慢慢轉移,仿佛感受到自己悲慘的結局一般,熱流陡然之間瘋狂掙紮起來,給楚昕帶來陣陣如火烤般灼熱的痛苦。
本就扭曲的細小脈絡再被熱流四處瘋狂亂竄,所造成的疼痛直接讓楚昕身體不斷抽搐著,肌肉僵直緊繃,汗出如漿,麵色慘白如紙。
“堅持住!”夜道天沉聲說道,其實這也是他第一次為別人封印鬥魂,雖然他有能力做到,但畢竟毫無經驗,隻能憑借上古mì shū中的步驟來做,隻要楚昕堅持住,成功率就會大幅度提升。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對楚昕來說卻是度秒如年。熱流越接近眉心處,帶來的痛苦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深達靈魂的劇烈疼痛,讓楚昕接近崩潰。而楚昕隻能憑著一道執念堅持到底。
終於,熱流被擠壓到眉心處,夜道天沒有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雙手結印,指向楚昕的眉心處。
封魂陣列騰空而起,湧入楚昕眉心,將熱流層層包裹住,隨即化為一朵九葉紅蓮,印在楚昕眉心處,緋紅光芒明滅不定,最終隨印記一起黯淡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