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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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進入江河之內,張一仙便發現了,這裏麵的景色實在太美了,從江麵之上看,僅是一些波瀾起伏的濤浪罷了,而從江麵之下細看,別有一番味道,浪濤不僅奔湧有力,更是雜亂無章,多看上幾眼又會發現這其中更是亂中有景,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這裏,但是每來一次張一仙還是覺得有些心神動蕩,不是因為景色宜人,而是這個世界太過於超乎他的想象。

    同樣的沉默,不管是前麵領頭的夜叉還是身旁護衛的蝦兵蟹將,都隻是做著自己的本職,規規矩矩從沒有半分逾越。

    張一仙也沉默,相比較前一次的到來,雖然風景人物依舊。但是他的心卻更加沉穩了一些,臉上的神色也更內斂了一些,也懂得了許多。

    而後他不再將目光投向兩旁的風景,而是專注觀察身邊的蝦兵蟹將,他發現這些蝦兵蟹將身上穿的金甲十分玄妙,表層不僅有一道道流光輪轉,還有道道霞光散發,而且金甲的材質不知是用何物打造的,質地看起來十分不凡,外觀和用途兼具。

    他們手中所持的長戈,其質地似乎也就比他隨身的下品仙劍低上那麽一階,數量眾多的長戈合在一起還有疊加的合擊之效。

    但是無論金甲還是長戈,他們的表層都有一層十分細化的金色神秘線條在流動,就如同製定天地秩序的規則一般,堅韌而威力十足。

    張一仙猜測,這金甲和長戈之上的紋線應該就是道人張平風曾經與他討論過的符文,這種符文是聖人臨摹天地秩序顯化時呈現的軌跡,而後漸漸完善,再傳由眾生,經過千萬年的探索積累,漸漸形成了符道,成為三千大道之一。

    張一仙覺得已經現在什麽都卻,修行的資源,功法,名師,甚至是時間,在這個世界待的越久,接觸的越多就越明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句話並不是無故放矢的。

    半響的時間,張一仙的眼前看到的宮殿越發的清晰,就連曾經見過的宮殿最頂處那顆釋放無盡光明的夜明珠也越發刺眼。

    而且這一次的陣勢比起前次他來之時大有不同,宮殿前門入口之處的兩旁不僅擺放了一些貴重的珊瑚,就連水中一些修煉成人性的美麗水族也前來迎接,整個前門可謂是熱鬧非凡。

    場麵很大,張一仙也有些高興不起來,因為一踏上宮殿厚實的白玉地板上,他就看見前方人群的最頂頭出,一個穿著喜慶服飾的青年,身邊陪著一個天仙似的女子,膚色細膩,完全看不出年齡幾何,更別說其他。

    張一仙心中一驚,沉思著看這陣仗,河伯不會逼自己娶親吧。

    想到此處,張一仙沒來由的雙腿一軟,而後看到帶著一臉笑意迎上前來的河伯隻能硬著頭皮往前挪這步子而去。

    “哈哈,等候多時,城隍你卻是慢了不止一步啊。”麵對河伯的熱情,張一仙反到覺得沒什麽,可是當河伯身旁的貌美女子也將目光投到他身上之時,一陣怪異的感覺從他的心裏冒出來。

    “這不會就是河伯的女兒吧,看樣子還過得去,雖然沒見過天上的仙女啥樣,不過也應該和眼前這位差不了太多吧。”

    越是怪異,張一仙就越容易逃避,一麵與河伯應答著,他的目光也漸漸在這貌美女子身上停留。

    過了好一會兒,河伯見張一仙的目光有些遊離,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對著他說道:“城隍,忘了介紹,這位是龍宮的女主人,也就是我的正宮娘娘,嘿嘿。”說道最後,河伯不知何故,還邪魅的笑了笑。

    “妾身有禮。”河伯夫人對著張一仙輕行了一禮,而後又不管不顧繼續大量著他。

    聽過河伯的介紹之後,張一仙這才發現自己考察錯了人,心中的尷尬之色難以言表,隻得一個勁拉著河伯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話題。

    直到最後河伯拉著張一仙的手將他迎進了宮殿之內。

    當兩人離去之後,河伯夫人看著張一仙離去的背影莞爾一笑,風情動人,明媚風生,十分耐人尋味,最後也跟著進了宮殿。

    與上次不同,進入宮殿之後,後腳剛踏進宮門,景色變換之間他發現自己到來的地方竟然不是上次招待他的大廳,而是一個更加寬敞,奢華而不失大氣的地方,這裏麵不僅擺滿了效果珍釀,就連一些珍奇的肉食也被擺放其中。

    河伯拉著張一仙坐在一張盛滿酒食的桌子前,而後兩手一排,兩旁的空道裏魚貫走出一些衣著華美,麵容姣好,體態輕盈的水族女子,就在他目瞪口呆之時,四周竟有音樂器具之聲從四周想起。

    當他回過頭來一看,才發現四周的坐席之上,出現一些鼓瑟吹笙的人影,不過卻不是真正的人,而隻是暫時離了軀體的魂魄。

    想來是河伯為了招待張一仙的到來,特意用的入夢之術,將這些人間舞弄琴樂的名家請來,而後又賞賜些仙釀,當他們一覺醒來隻當是做了一個夢,而離魂狀態之下喝的那些仙釀卻能夠滋潤他們的魂魄,借此他們的餘生也能少些病痛,多活幾年也說不定。

    就憑這一手,張一仙就有些自歎不如,一邊稱讚河伯手段高明,一邊欣賞舞姿,偶爾飲一些佳釀,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直到河伯夫人帶著身後兩個水族侍女坐到主位之上,場間的關係這才發生變化。

    張一仙想著先前自己以為這位正宮娘娘便是河伯的女兒,目光不僅盯著看了許久不說,心中還生出一些評價,現在想來,心中卻有些尷尬之意。

    找了個由頭,舉杯相敬,一飲而盡過後,心裏的尷尬之意才略有消退。

    “河伯前輩,不知這次喚我前來,是否有要事相談,還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張一仙借著酒興,看似耿直的一問,眼底深處卻分析這河伯聞言之後的一舉一動,正所謂大智若愚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