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人有了“失望”這種負麵情緒，那麽就表示對方事先一定有過希望。

    有過希望的火苗，才會感受到失望的苦澀。

    就好像，不爽一個作者，其實並不需要在他評論底下刷差評，那樣可能會導致他幾分鍾的心情不悅，但是他可以直接刪禁，到頭來不開心的還是自己。

    真想要整他，或者說耍他，就打賞他吧。先打賞點小錢，混進讀者群，等作者出來的時候和他談笑風生。

    談的嗨了，就可以說上一句“以後給你打賞白銀盟！”，這樣的話，作者心裏一定會暗爽。

    但是，打賞是不可能打賞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賞給那條鹹魚的。盡可能地在群裏活躍，讓作者經常看到你，然後就能想起你承諾的白銀盟。

    時間越久，他心裏就越想要。但是一般情況下，作者隻會把這份念頭憋在心裏，不會大喇喇地像你要的。因為那樣就太難看了，顯得太猴急，作者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

    但是他心裏一定會急的抓耳撓腮，就像望著火腿腸就是吃不到的狗。心裏非常想開口，可是臉上卻偏偏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這才是摧殘一個網絡作者最直接的方法，沒有什麽方法，能比這個更能折磨人。就算是作者一邊牙恨得癢癢，一邊還得對你笑臉相迎，因為無論如何，心裏一直有一丟丟的期待。

    是不是很有趣？

    然後想到這些敗犬作者們回到群裏互相討論的時候，一提到這事就能互相吐槽，互相安慰，舔舐傷口就更有趣了。

    “上次我也是，有個讀者說加更就給我白銀盟，一樣沒給。”這是普通畫風。

    “其實都這樣啦，反正口嗨不要錢。”怨氣滿滿，典型被讀者拋棄的怨婦。

    “哎，所以我現在都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口嗨的了，習慣了。”自我安慰，心裏其實期待的要死。

    這就是經曆過希望而又失望的真實的敗犬形象，調戲這些作者還是蠻有趣的，就像逗弄小狗一樣。

    楚留夢想那些被他玩弄的人此刻一定更難受，於是，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隻是隨即想到了現實，心情又有些不好了。原本的那個妹妹，到八重天巔峰也比較正常，因為女媧本來就是戰鬥型的，楚留夢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入魔就很難辦了，怎麽複原呢……實在頭疼。

    “算了，暫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楚留夢給楚林霜發了一條短信。

    楚林霜很快回複：“不幹，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等你出來之後，讓你去我家的酒窖挑酒吧。”

    “切，把我的東西獎勵給我，真虧你好意思（摳鼻子）”

    楚留夢失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這叫厚顏無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被你帶壞的。”

    “行了，那我沒什麽東西給你了，快點幫忙吧，你不是也挺感興趣的麽？”

    “少來啊，那是以前，我沒想到你這麽沒下限。”

    楚留夢臉上不以為然：“所謂的下限，不就是一步步被擊穿的嗎？”

    “夠無恥，算了，幫你一回，欠我人情昂。”

    “誒呀，我們之間還計較這麽多嗎？”

    “少來啊，我們還沒結婚呢。”

    “切，那我家酒窖怎麽說？”

    “那是咱家的，謝謝。”

    ……

    “楚公子，您到底在執著什麽嘛，今天我都複賽完了，都要到半決賽了……你怎麽還不死心嘛，難不成真的認為，奴家連前十名都進不去啊。”九歌坐在楚留夢的床頭，把對方的胳膊埋進自己的胸裏，嗲嗲地搖晃著。

    “沒有啊，我想以九歌小姐的實力，奪個花魁都綽綽有餘。”楚留夢不僅沒縮手，還想把另一邊的胳膊也埋進去，隻是最後的一點矜持讓他忍住了這樣的衝動。

    “討厭啦，什麽花魁，說的這麽難聽。”九歌嬌嗔一聲，“人家明明叫做女神嘛。”

    “能不能固定一種自稱……而且花魁這名字不是你說的嗎？”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九歌微微噘嘴，貼在楚留夢的胸口上，手指在對方脖子上畫圈圈，“我知道了，是不是您覺得這樣吃虧了？其實沒有關係，您不是還有我了嗎？”

    “隻要您把東西給我，那奴家這一輩就都是您的人啦。”九歌又移動到楚留夢耳朵邊，微微地吐息，聲音媚得人骨酥，“當然，身體也是。”

    楚留夢耳朵顫了顫，如果不是那枚書簽和清靜經，他今天差點做不成柳下惠。

    九歌想的倒是挺美好，用一百多年的時間來換他的東西，怎麽看都是巨賺不賠。

    “九歌小姐急什麽？俗話說的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楚留夢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我未必輸定了。”

    “楚公子，咱們可是說好了，不動用自身家族和勢力資源的……”九歌委屈巴巴。

    “這是自然的，九歌小姐盡管放心。”楚留夢淡淡地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哈哈，對於公子，奴家自然是放下的。”九歌頗有深意地看了楚留夢一眼，“隻是奴家好奇，楚公子有什麽其他手段呢？”

    “並沒有。”楚留夢打著哈哈，“我隻是覺得，我的運氣一向不錯。就像莫名其妙地成名，莫名其妙地成為白蓮仙子，莫名其妙地受到這麽多人推崇……這難道不是天意嗎？”

    九歌愣了一下：“難不成楚公子真的要把運命交到上天的手裏？”

    “是啊。”楚留夢想了想，隨即輕輕地笑了，“咱們要不要額外打個賭。”

    “賭什麽？”

    “九歌小姐若是贏了，我不僅把您想要的東西奉上，還解除咱們主仆契約，從此您就是自由身。但我若是贏了，您得額外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還沒想好，應該不會過分。”

    九歌現在，還是相信楚留夢的人品的。所以她料想就算想到了，也應該不會是什麽難事。

    但是自己贏了，那就是大賺啊。畢竟，主仆契約就算一個狗鏈子，楚留夢暫時不牽，不代表它不存在。

    “公子，真的沒什麽手段？”

    “我現在躺在這裏，能有什麽手段？”楚留夢搖頭苦笑，“其實呢，我現在依靠的，就是讓我一步步成名的，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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