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天意，其實就是算計。

    楚留夢一開始就讓楚林霜幫忙做了。

    自從迎新晚會之後，楚林霜就成了中文係（文學院）學姐們的狗頭軍師，有問題就會問她的意見。而楚林霜也和那些學姐們的關係很好，雙方都留有聯係方式。

    這一次以那些學姐的人品，一定拿了楚留夢做不少的交易，如今她不能參賽，恐怕這些學姐是最著急的，一定會找狗頭軍師商量對策。

    對策當然是有的，楚留夢早想好了。

    在比賽的前幾天，網上謠言逐漸地發酵，逐漸變成了楚留夢的舍己為人，營造形象，就是第一步。接著在半決賽的之後學姐們的煽情視頻，自然就是第二步。

    然後決賽之前，再讓學姐們暗暗挑起“民意”呼籲應該讓楚留夢直接成為校園的十大女神之首，就顯得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民意會不會配合，答案當然是，會。呼籲一下既能顯得自己有正義感，又能湊個熱鬧，誰都不缺那點時間。

    而且，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陰影，何況是十大女神這麽一個全國性的活動。就網上那些私下裏開盤投了楚留夢的人，以及其他有利益關係的人，這次一定會拚了老命的讚成並且成為最忠實的自來水。

    其實即使楚留夢不這樣做，直接讓民意鼓噪，十大女神的名單也會有她的一席之地，但那十有八九會是末席。

    隻有在充分的調動起感情之後，才能眾望所歸的成為首席，壓倒所有人。包括九歌，包括他的心機姐姐。

    “現在怎麽辦？”

    第二天就是決賽了，校學生會裏，這次活動的統籌委員們神色凝重地聚在辦公室裏開會。

    現在網上的聲音非常激烈，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一個處理不好，網絡暴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不僅僅是網上，現在建大內部也是一樣，在文學院的號召下，無數男男女女也自發為楚留夢發聲。而且理由也很充分，第一這本該就屬於楚留夢，第二楚留夢是建大這些年來最有希望殺進全國賽甚至奪冠的選手。不僅僅是為了楚留夢，更是為了建大，就應該給她機會。

    但是規矩這一旦輕易破了，其他選手或者其他外界壓力要是批評的話，那他們肯定要擔負起主要責任。

    “今年，就選出九個吧。”為首的男生的想了一會兒，“最後給楚仙子留一個名額，反正都一樣嘛，第一第十的，反正都能參加市裏的比賽。”

    下麵有人提出異議：“這樣不太好吧，現在外麵可都是想讓楚留夢得第一啊……”

    “可是誰讓她沒參加比賽呢？”另一個女生皺了皺眉，“破例之後要是鬧出了什麽亂子，我們這些人是要承擔責任的！”

    之前那人據理力爭：“可是現在鬧得動靜那麽大，要是處理的讓人不滿意，我們一樣要背鍋啊！”

    還有人想在說話，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主席！”為首的男生看見來人，站了起來。

    “剛剛趙總親自打來了電話……”急匆匆進來的人正是校學生主席，他話還沒說完，手機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不知道這個時候，手機要靜音的嗎？”之前那為首的男生皺眉看了底下一眼。

    “是我的……”主席擺了擺手，接起電話，臉色微微一變，走了出去。

    不一會，他又走了回來，臉色更加凝重：“還有楚學長的。”

    “主席，出了什麽事？”有些人有些好奇，看學生會主席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

    “先是趙總，然後是楚學長，他們都親自打了電話過來。”主席的深吸了口氣，“他們說，這一次，希望我們能順應民意。”

    “……”全場靜默，然後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們的意思是……”

    “其實就是希望楚留夢同學，能根據民意，成為建大十大女神之首。”

    全場嘩然。

    “這是……趙總和楚學長的意思？”

    “趙總是這麽明確跟我表態了，至於楚學長雖然沒有這麽說，但是也暗示了一些。”主席淡淡地道，“但是楚學長的態度我也是聽出來了，隻不過他和楚留夢同學都姓楚，可能是為了避嫌所以沒有直說。”

    全場沉默了下來。

    趙總的娛樂公司和楚學長的家族企業，可都是學校活動的重點讚助商，隻要校學生會遇到了什麽資金困難，隻要找他們，一定就能解決問題。

    建大大部分的老式公寓是沒有空調的，但是在今年暑假的時候，人家楚總大手一揮，每個寢室都安裝上了一台無氟空調，大氣！

    在座的這些人，就算手上沒有撈過實實在在的油水，但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總是有的，甚至還有不少人和對方企業還簽了日後的就業協議……如果因為這點事得罪了他們，那麽著實不是明智的選擇。

    絕大部分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誰也不好第一個開口，現場反而有些吊詭的陷入了寂靜。

    “我覺得吧，咱們憑良心說，如果不是發生那樣的意外，那麽第一名當然毫無意外的是楚仙子的是不是？”委員會中為首的男生突然大聲地打破了這份寂靜，“現在又有這麽多人支持，那麽讓楚仙子得到第一也理所當然，這本來就應該是她的！”

    聞言，主席以及其他人的臉上都緩和了下來，既然有人開口了，便都表示紛紛讚同。

    “可是我們具體應該怎麽做？”有人提出了疑惑，校園十大女神是靠學生的投票，難不成要讓他們直接宣布楚留夢第一嗎？

    “這好辦，投票的時候，把楚留夢同學作為選項之一，公平投票嘛。這樣一來，也不至於說閑話了吧？”學生會主席來之前早已想好了對策，當下便提了出來。

    聞言，大家都放心了，紛紛點頭讚同。

    “可是，萬一，投票要不是第一……”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主席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萬一，楚仙子的人氣，我們都看著呢。”委員會中為首的男生斬釘截鐵。

    主席的臉上笑了笑，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我下學期，也差不多該準備隱退了，你好好幹，我看好你。”

    “是的，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男生神色有些激動的點頭。

    真是肮髒啊……在場的不少人心裏苦笑。白蓮仙子要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一定會很難過的吧。可是沒辦法，他們也是凡人，沒辦法像仙子一樣住在天上，不食人間煙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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