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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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康伯的臉色很難看,用盡了力氣朝著身後的宋軍怒喝一聲,道:“是誰下令放箭的,給我滾出來!”

    大宋建國之時,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開始實行重文輕武的國家戰略,這一下兵權倒是集中了,可沒想到竟是讓江湖勢力越發的強大起來,甚至出現了那從未有過的巔峰門派青淵城。

    以一派之力便可抗衡巍巍朝廷,讓朝廷想要出手製衡江湖力量都已經做不到了。

    隨著中原的淪陷,青淵城也深陷北地,導致了朝廷與江湖的矛盾越發的突出,幾乎不可調和,一方臣服,才能結束!

    可如今金軍已經陳兵邊境,在鬥下去高興是金賊,在這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內鬥了,他陳康伯便是帶頭主和的人。

    可沒想到今天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宋軍竟然直接**裸的跟著江湖人廝殺了起來,這是要滅亡我大宋不成!

    不過片刻,一個身披甲胄的將軍便從宋軍裏走出,直接跪在了陳康伯的身前,拱手沉聲道:“稟大人,是末將下的令!”

    陳康伯二話不說,直接開口道:“給我打!”

    站在陳康伯身後的一位中年將軍抽出鞭子便打向了此人,竟是生生將此人的盔甲打裂了,在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丁文成,你的眼睛難道是瞎的麽!我讓你帶兵在城中找的是金賊,你告訴我,你現在帶兵殺的是何人!”

    “繼續打!”

    丁文成強忍著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遲疑了許久:“末將……末將……”

    他丁文成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是聽著這邊大聲喊著殺金賊,而且動靜越來越大,這才帶兵過來的,然後,就是眼前的這些人了……

    “如此廢物,我要你何用!”

    見丁文成久久不回話,陳康伯更是怒了,一步上前親自將丁文成踹翻在了血水之中。

    “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竟然就敢隨便下令放箭,我看你這將軍還是不要當了!”

    聽到這話,丁文成的臉色徹底就白了,他爬到將軍的位子上,靠的可全是沙場建功,用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

    此時竟然因為自己的一道命令,二十年的努力頃刻間便化為了烏有,這他如何能接受。

    “大人!我軍將士慘死在了這群江湖人的手中,末將才下此放箭,難道大人要讓末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被人殺害麽,這叫什麽事情!我丁文成不服!!”

    “我等不服!”

    “我等不服!”

    丁文成的這一席話,生生將宋軍的怒火調動了起來,我們難道就站在這裏讓這些江湖人殺麽!

    陳康伯臉色陰沉,此刻卻是轉身看向江湖人那裏,起步走了過去。

    江湖人紛紛持劍冷視著陳康伯,喝道:“賊首,你要做什麽!”

    陳康伯也不管周圍的謾罵,走到了張白鶴的身前,看著風雨中張白鶴蒼老而又滿是傷痕的上身,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這一跪,讓周圍所有的謾罵全部安靜了下來。

    “陳大人,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張白鶴連忙就要扶起陳康伯來,可惜陳康伯卻不為所動,道:“康伯讓張老前輩受驚了,這一跪,張老必須要受。”

    雖然兩個人都是白發老人,不過陳康伯才六十歲出頭,而張白鶴其實已經有九十歲高齡了,隻是身居強橫真氣,才顯得年輕罷了。

    在張白鶴麵前,他陳康伯還真是一個後生年歲。

    這一刻,陳康伯轉身朝著身後的宋軍怒喝道:“三十年前,金賊侵我國土,中原淪陷,我大宋帝宮上萬人被金賊俘虜北上!路途之上,我朝公主任意遭受金賊侮辱,為奴為婢,死者無數!更有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一說!這是何等的屈辱,你們告訴我,這是何等的屈辱!”

    四周寂靜無聲,風雨漸大……

    國恥至此,金兵壓境,卻又無可奈何,簡直無力的可恨!

    “若不是眼前的這位張老前輩殺上中原,與金賊血拚數日,才救回我大宋的當今聖上,我等早就成了亡國奴了!張老若都為賊,那你我連賊寇都不如!”

    風雨之中,無人在開口說話。

    陳康伯再次看向了丁文成,怒喝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

    他丁文成還真是不知道,不光是他,怕是幾乎所有的宋軍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都是聽著廝殺聲才過來的。

    “就是他,不問緣由,便汙蔑我為金賊,帶兵追殺過來!”

    這時候,**撐著身子走到了最前麵來,這陳康伯一出來,他便開始在宋軍中尋找起那第一個喊出自己是金賊的畜生了。

    **這一指直指藏在宋軍後麵的楚尋,不過**站的距離太遠,這一指也不知道指的具體是誰,不過做賊心虛的楚尋臉色頓時就白了,剛準備縮進宋軍裏麵,一道漆黑的真氣已然襲殺了過來,將楚尋的頭盔打掉了。

    “就是他!”

    陳康伯臉色陰沉,大聲喝道:“把此人帶上來!”

    楚尋就這麽臉色慘白的被軍士壓到了最前麵,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看著廝殺越來越激烈後,他楚尋的心裏就已經怕了,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會這麽難殺!?

    早知道是這樣,他如何肯幹這事啊!

    一旦敗露,自己一定會死的,如今也唯有死不承認,或許還能有一救!

    想到這裏,楚尋直接跪在了陳康伯的身前,口中悲切道:“末將也是聽著有人喊他是金賊,這才動手襲殺的,此事與我無關啊!”

    此事可是陳康伯的小兒子授意的,隻要能在此時賴過去,必然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楚尋就是這麽想的。

    陳康伯眉頭一皺,看向了**,很明顯,這兩人必然有一人在說謊,而這個謊言,便是此次廝殺的開始。

    陳康伯眉頭一皺,道:“你可有證據?”

    聽到這話後,楚尋的幾個部下紛紛上前跪下來,剛準備開口**卻是當先說道:“你們最好想清楚再說,眼下若是實話實話,頂多就是一頓板子的事,若是說慌的話,那可是要淩遲處死的!”

    楚尋早就對他的部下進行了一番威逼利誘,他們也是想著此事乃是陳大人的公子所為的,料想陳大人也不會怎樣,便應了下來。

    此時聽了**的話後,特別是那句淩遲處死,讓他們又遲疑了。

    一頓板子跟淩遲處死,這差距也太大了些。

    **再次開口道:“想清楚在說話,當時你們追殺我時,我可記得還有一隊人馬在旁邊,那位領頭將軍的模樣,我可還記得——”

    **衝著身後的宋兵道:“那位打著王字旗,走在迎客樓的將軍可否出來對質!”

    這些話其實都是**胡編亂造的,隻是為了給這些普通士兵們心裏壓力,讓他們露出破綻,說出真氣。

    畢竟,普通士兵的心理,還是很脆弱的。

    **的這一聲,也真的是讓楚尋的這幾位麾下心亂了,連忙跪下不住的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啊!”

    楚尋一下子癱了在地上,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陳康伯臉色難看,此時他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怒道:“把這幾人都給我綁了!”

    “得令!”

    看著有人上前將他要將他綁了,楚尋突然嘶吼道:“是陳公子讓我做的!是陳承安讓我做的!陳大人明察啊!”

    這一喊,頓時讓身後綁他的的士兵都停了一停,特意抬頭看了眼陳康伯,這可是陳康伯的小公子啊。

    陳康伯身子一震,雙拳使勁握著,咬牙怒聲道:“來人,把陳承安給我綁過來!”

    ※※※

    “聽這聲音,那鄉巴佬應該已經死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啊!”

    聽著身下一群將領校尉,不斷的誇讚,已經有些醉意的陳承安也已經不顧形象,發生大笑起來。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啊!

    “去,給陳公子找幾個姑娘來伺候,快去!”

    一個白臉將軍接著笑道:“什麽狗屁軍令,禁城期間還不能喝酒,玩女人,真是操蛋,快去多找幾個來!這軍令再大,能有陳公子的舒服大麽!”

    陳承安聞言後更是大笑幾聲,剛要開口說話,樓下卻傳來了一陣冷聲道:“違反軍令者……斬!”

    聽到這話,陳承安臉上一沉,白臉將軍更是直接拔劍而起,嘴裏大罵道:“是誰他媽的在底下掃興,左右,速速把這金賊給老子拿下!殺了請功去!”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