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他是個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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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小鬼。”

    “小烈馬,你沒事吧?”

    “我受傷了。”

    我不知為何,突然想逗逗小鬼,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你哪裏受傷了?傷得怎麽樣了?你現在別動,我馬上派人過去,我也盡快趕過來。”

    小鬼一口氣說完,突然就將diàn huà給掛了。

    我愣在那兒,心想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隻是聽到小鬼這麽著急,我突然覺得心窩一暖。

    這時diàn huà又響了,我看到上麵顯示的備注名是陸師兄,猶豫了會就接通了。

    “你好,陸師兄。”

    “師妹,對不起!”

    “這沒關係,我也有錯!”

    “你現在在哪裏?”

    “在回家的路上。”

    “你站在那兒別動,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我要打個diàn huà先,呆會見麵聊。”

    我將diàn huà掛斷了,趕緊給小鬼打diàn huà,可是他的diàn huà在通話當中。

    他不會真的趕過來吧?我真的後悔開這個玩笑。

    我想了一會,再次撥打他的diàn huà,這次總算接通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小鬼在diàn huà裏說:“小烈馬,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你千萬不要動!我也準備出發了。”

    “小鬼,我”

    “怎麽啦?“

    ”對不起!”

    “你別急著哭,告訴我怎麽啦?”

    “我我剛剛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我真的沒事!”

    “玩笑?”

    “對!”

    “你真的隻是開玩笑?”

    “對!”

    “好吧,你嚇死我了!小烈馬,你下次可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好!”

    “你怎麽將shǒu jī給關機了?”

    “我我想靜靜。”

    “你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

    “沒有。”

    “我聽陸師兄說他得罪了你。”

    “是我冒犯了他。”

    “如果你覺得在那兒住得不舒服,我給你安排其它住所。”

    “不用,住得挺好的,而且爺爺他們對我很好。”

    “好吧。小烈馬,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無論什麽時候,我都不會主動將shǒu jī關機了。”

    “好。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你剛剛不是說一件事嗎?”

    “對呀,我不是沒說嗎?”

    “不就是不要將shǒu jī關機嗎?”

    “嗬嗬,那是你說的。”

    “小鬼,你現在也學會坑我了。”

    “沒啦,隻是見你這麽自覺,我也很高興。”

    “好吧,還有什麽事?”

    “今天的事千萬不要去生陸師兄的氣,你不知道他是好不容易挺過來的。”

    “此話怎講?”

    “他是個情種,當初因為感情受挫,差點自殺了。”

    “自殺?不會吧,這麽嚴重?”

    “對呀,幸好他將轉移力放到了練武和音樂上,這些年才慢慢放下了。”

    我突然很後悔說他自欺欺人這句話,那無疑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怪不得他的反應那麽偏激。

    “可是他因為別人不喜歡他,他就要自殺?我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是呀,他的行為確實過於偏激。不過那時他的心智還不成熟,而且那件事對他打擊挺大的。”

    “打擊?什麽樣的打擊?”

    “那個女孩是他小學的暗戀對象,他一直都很喜歡她。無論女孩去哪間學校讀書,他也會跟著去。就在他大四開學的這一天,女孩好不容易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誰曾想他們隻當了一天的男女朋友就分手了。”

    “一天?太短暫了吧?因為什麽?”

    “因為這個女孩對另外一個男孩一見鍾情了。”

    “不會吧?這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是呀,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那個男孩是個插班生,當他來報道的時候向女孩問路,她一看到他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他了。”

    一見鍾情?我是一劍無情才對!

    “看來希望落空,打擊確實很大。”

    “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年,我以為他放下了。”

    “看他平時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麵。”

    “人都是有很多麵的,看到的隻是一個片麵。”小鬼在diàn huà停頓了一下,問,“所以小烈馬會原諒他的,對嗎?”

    “我都沒有資格生他的氣,好嗎?”

    “那行,我就放心啦。你知道嗎,陸師兄他很擔心你,當然也很自責。”

    “既然他感到自責,那我呆會得懲罰懲罰他。”

    “哦?打算怎麽懲罰?”

    “罰他和我對打,並深蹲一百下。”

    “哈哈,這個辦法好!有些事遇到了又解決不了,靠運動出出氣挺好的!”

    “嗯,有些事可能還忘不了,放不下,但不代表會追隨一輩子。我覺得時間總會治愈的,隻是遲和早的問題。”

    我一邊說話一邊看到路邊站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不待小鬼回答,就問:“小鬼,你叫了人過來?”

    “對!他們來了?”

    “來了,速度真快!”

    “嗯,你先回家,別讓陸師兄擔心了。咱們有空再聊。我想你!”

    “好。”

    我一邊走一邊想著小鬼的話,陸師兄真的這麽傻過?居然還想自殺?

    哎,可憐的陸師兄!

    當我走到回家的路口,就見一個落寞的影子在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

    我看到了火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唯獨看不清黑暗中的那張臉上的表情。

    抽煙?他居然會抽煙?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黑暗中的影子順著腳步聲看了過來,他一看到我,就馬上跑了過來。

    看到他走近,我連忙捂住了嘴巴,條件反射般往後麵退了退。

    說實話,我真討厭聞煙味。特別是有心髒病的時候,聞了就感到窒息。

    陸誌平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了他手頭上仍燃燒著的煙,他反應過來,連忙將煙扔到了地上,並用鞋子將煙頭踩滅。

    我這才舒展眉頭,語帶揶揄:“想不到陸師兄還好這口。”

    陸誌平搖了搖頭,連忙澄清:“不,我不喜歡。”

    “哦?”我語帶懷疑地問:“那你為什麽要抽?”

    陸誌平的眉頭微微打結;“心煩。”

    我心頭一震,卻語帶輕鬆地問:“可是心煩也不一定要抽煙呀?”

    “嗯。”陸誌平眼神帶些淒迷:“可是我就是想抽會煙。”

    我不願看到陸誌平流露出化不開的傷感,故意挖苦道:“怎麽樣?這下抽爽了嗎?”

    陸誌平突然輕輕地笑了:“你回來了,我就不想抽了。”

    我心頭一暖,開心地轉起了圈子:“陸師兄,你快看!我現在學會溜冰了!”

    “真棒!”陸誌平一臉的笑意,“你怎麽這麽快就學會了?”

    我一臉得意地問:“你還記得公交車上的那個小偷嗎?”

    陸誌平笑著問:“是不是那個不但被人順手牽羊,還被人狠狠教訓的可憐蛋?”

    我笑了笑,於是將他們口中的趙哥如何想占我便宜,如何被我收拾,如何讓雞窩頭教我溜冰,又如何將小偷的錢包弄到手的事情統統告訴了陸誌平。

    “果真是倒黴蛋,又遇到了你,再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陸誌平眼中滿滿的笑意。

    我不滿地嘟起了嘴巴:“陸師兄,你的成語很爛耶,這樣用很不貼切。”

    “哦?”陸誌平好奇起來,“那應該怎麽講才合適呢?”

    我伸出了四個手指,一臉認真地說:“用四個簡單的字就可以概括。”

    陸誌平好奇地問道:“哪四個字?”

    “自作自受。”我倒是一臉無辜又極其地認真說道。

    陸誌平笑了,調侃道:“我看遇到混世大魔王的你,肯定夠他們難受的啦。”

    我故意抬杠:“今天算他們走運,若是遇到你王魔大世混的你,指不定要怎麽難受呢?”

    “王魔大世混?”陸誌平哈哈一笑,“師妹,你還真喜歡顛倒順序。”

    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陸師兄喜歡顛倒黑白,我隻是學了那麽半招。”

    “顛倒黑白?”陸誌平對我擠了擠眼,“我眼中看到的隻有你的黑,沒有你的白。”

    我眼珠子轉了轉,說:“這麽講我,我可不高興了,我打算罰你。”

    “你不高興了就不高興了唄,幹嘛要罰我?”陸誌平一臉地無奈。

    我大笑起來:“我是黑無常呀,來向白無常索命來了。看招!”

    陸誌平原本以為我隻是和他小打小鬧,可是挨了痛後才發現我招招都是狠招。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用心去應對我。

    我們對打了百來個回合,我已經又累又餓又渴,後背出了不少的汗,力道也越來越變輕了,這才舉起雙手表示休戰。

    “陸師兄,你居然打不敗我,我罰你深蹲一百下。”我非但沒有感恩陸誌平的手下留情,還打算耍耍無賴。

    陸誌平不滿地叫了起來:“你都沒打敗我,幹嘛要罰我?”

    我一臉得意,又開始用口才去忽悠:“我沒輸的時候就證明我贏了。”

    “可是”陸誌平一臉的岔岔不平。

    “沒有可是!”我打斷了陸誌平未說完的話,又認真地看了看陸誌平,繼續說了下去,“你作為我的貼身保鏢,連我都打不過,就好好地接受懲罰吧。”

    陸誌平不滿地說:“那咱們再對打一次,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這意思很明顯,我都手下留情,你還不依不饒!

    “我不管,反正你剛剛沒贏就是了。”我笑了笑,又說,“再說了我餓了,還得回家吃飯。”

    陸誌平一臉委屈:“師妹,我也餓了。”

    我像沒聽見似的,說:“好好練習,我明晚帶你去見識一下大場麵!”

    陸誌平一下子來了興趣:“大場麵?真的還是假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不滿地嘟起了嘴,“最多是忽悠過你而已。”

    “你還知道你忽悠過我呀?我以為你打死都不敢承認呢?”陸誌平大笑起來。

    “為什麽不敢承認?做人得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我笑了笑,話鋒一轉,“你呀,趕緊好好練習,明晚我的安全可全指望你了。”

    陸誌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滿臉的委屈:“我能吃飽肚子再練習嗎?”

    我望了望天邊明亮的星子,問:“你怎麽到這個點還沒有吃飯呢?”

    陸誌平故意嘀咕起來:“還不是為了等某人回來吃飯,現在都餓壞了。”

    “那好吧,暫且讓你先吃飽。”我說得有些為難。

    陸誌平拍手叫好:“你總算有點人性了,真是謝天謝地。”

    我故意逗他:“你隻會謝天謝地嗎?不會謝謝我嗎?”

    陸誌平十指合在一起,說:“你若是肯放過我,我就謝謝你了。”

    我故意挖苦他:“既然你要謝天謝地的話,我看你的飯別吃了,幹脆給天地吃吧,以報謝恩。”

    陸誌平突然對我擠了擠眼,說:“我得謝謝你提醒,我媽今晚並沒做多少飯,誰先到誰先有飯吃。”

    我見陸誌平說完就拔腿就跑,我一邊喊等等我一邊追了上去。

    我很快就將陸誌平甩到後麵了,誰讓我穿上溜冰鞋呢。

    我回頭看到陸誌平笑容滿麵地對我窮追不舍,我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我知道陸誌平今天下午是有口無心的,不然也不會專程等我,而且看到他剛剛在路邊落寞地抽著煙,我的心裏也非常不好受。

    煙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是寂寞、哀愁抑或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