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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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木門被推開了,一位相貌堂堂的黑袍少年走了進來,使對著秦羽宸爛漫一笑的秦花花回過了神。

    “嘻!無涯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秦花花笑意更盛,一臉愛慕之意。

    “羽宸怎樣了?”任無涯急切地問道,隨即快步走到床邊,查探對方的情況。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我見他氣息還很平穩,應該隻是暈倒了而已。”秦花花解釋道。

    這位少女身型雖然有點胖,但仍然學過兩下技能,所以她很容易就看出對方存在的問題。

    “嗯!應該是疲憊加上一時氣急攻心才會暈倒的,現在看來已無大礙。”任無涯把脈完畢後,也隨之鬆了口氣。“花花,你去外麵煲點草藥吧!羽宸他比較虛弱,需要調理一番。”

    “是的,無涯哥哥。”秦花花含情脈脈地望著任無涯,直到對方投來的示意目光,她才有些不情願地走出了房屋。

    房屋內陷入一片寂靜,並且漆黑一片,愁雲遮蔽了冷月,因此窗外並沒有灑進點點的光輝。任無涯點燃了桌台上的蠟燭,光芒瞬間驅散了黑暗。

    他隨即盤腿而坐,輕輕地扶起昏迷中的秦羽宸,指尖輕點各處經脈穴位,把絲絲的元氣注入其中。元氣能在體內運轉,修複各處的組織,並且能讓氣血保持平穩。

    但元氣不等同於靈氣,每一位習武之人都會擁有元氣,但靈氣卻要修煉才會擁有。而靈氣能煥發出元氣,但元氣卻不能煥發出靈氣。所以有不少江湖中人,他們一心修煉,為的隻是對靈氣的渴望。

    當自身受到內傷導致氣血不穩時,可以運轉體內的元氣來療傷,這樣一來,就可以省去了不少麻煩。起碼獨自在外的時候,即便沒有療傷的草藥,也能修複傷痛。

    房屋旁,突然燃起了一堆柴火,絲絲的草藥氣息在此間蔓延開來,使隔離鄰舍都跑過來查看情況。

    秦花花手拿大槐扇,用力地扇動著冉冉的火焰,濃煙與火光也同時映照在臉上。

    “哎呀!花花,你生病了嗎?為何在此煎草藥啊?”一位年過半百的大嬸走了過來,笑問道。

    “三姑,不是我病,是秦羽宸病了。”秦花花抬起頭,回答道。

    “之前不是熒楓照顧他的嗎?怎麽現在輪到你了?”

    “唉!總之一言難盡。”秦花花不知怎樣解釋,唯有輕歎道。

    “哦!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三姑臉帶一抹狡黠,調侃道。

    “三姑,是無涯哥哥讓我帶他回來的,因為他受傷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不打擾你了。”三姑覺得此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也難以小題大做,頓覺有些無趣,揚長而去。

    “花花,草藥煎好了嗎?”房屋內傳來了任無涯的聲音,讓外麵的少女回過了神。

    “哦!快了快了。”

    “煎好了就拿進來吧!”

    “好的。”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村姑大嬸們早已吃飽晚飯,在此間遊蕩了。而這忙碌的幾人,仍然空腹。尤其是秦花花,早已饑餓難忍了。

    但沒有辦法,其他人的話她可以不聽,但任無涯的話他卻十分聽從。自從這位風流倜儻的美少年來到隱雲村後,秦花花就對其一見鍾情,並且癡癡如醉。隻可惜上天捉弄,任無涯注定與她無緣。一想起秦熒楓的婚禮,她就心事如麻亂,如同大海的巨浪,高低起伏。

    少女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藥湯進來,而此時,秦羽宸也終於蘇醒了。望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任無涯,心裏十分感動。雖然彼此間還隻是素麵相識,但他卻把自己當作親人一樣看待,情同手足。

    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任無涯如同秦羽宸的兄長,又如同恩師,更似是父親。至今為止,他滿足了自己不少的**,連躺在病床上,還是由他來照顧。

    由於剛剛蘇醒,所以眼前仍然是朦朦朧朧一片,並且有點目眩,差點把眼前的胖少女認作是秦熒楓。

    但由於身型與打扮的緣故,秦羽宸還是很有潛意識地知道這是別人,而不是那位風姿綽綽的女子。

    “這位是?”秦羽宸語氣微弱地問道。

    “嘻嘻!我叫秦花花,你叫我花花就可以了。”少女憨厚一笑,十分純樸。

    “哦!花花姑娘有禮。”秦羽宸客氣地問候道,很有禮節。

    “嗬嗬!你不必客氣。”秦花花繼續笑道。

    “羽宸,把這碗湯藥喝了吧!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任無涯把湯藥遞到對方嘴邊,輕聲道。

    “嗯!謝謝無涯大哥。”

    “想必你們也餓了吧!我出去給你們煮飯。”一切就緒完畢後,秦花花才道。

    “花花,辛苦你了。”任無涯點了點頭,淡淡地道。

    “不辛苦不辛苦!”秦花花揮了揮手,回眸了幾眼後,才走出屋外。

    三人坐在一起共享晚餐,但秦羽宸和任無涯基本上都不動碗筷,隻有秦花花一人在大口大口地下咽著。

    “時候也不早了,羽宸就由我來照顧吧!我們就此告別了。”任無涯望了望天色,便柔聲道。

    “無涯哥哥”秦花花十分不舍,她對任無涯的愛慕,不少於秦熒楓。但又找不到一個挽留的理由,隻能眼睜睜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

    “嗚嗚!秦花花,你為什麽這般傻,明知別人已有婚約,自己還要插隻腳進來。”內心的矛盾使少女很痛苦,竟然無端地痛哭起來,淚水讓脂粉卸下,頃刻讓臉色變得很難看。

    帶著絲絲淚雨,秦花花跑進了房舍,走到紡織機前,轉動著中軸,“哢嚓哢嚓”地織起布來。

    年輕的少女,一般都以織布為生,因為她們不是壯漢,不能在田地裏揮灑熱汗。但那種三更織布也換不到三兩錢的生活,與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一樣艱辛。

    一般來講,隱雲村的人們都會把農作物,紡織物等拿到集市上去賣,以此來換取零零星星的幾個散錢。集市離村莊很遠,通常來回就需要一天。走到郊外的時候,豺狼猛獸異常多,非常危險。

    人們隻有結伴同行,並且身攜刀槍利刃,才能保證安然無恙。否則的話,隻會成為猛獸的盤中餐。

    為了安全起見,眾人都會選擇舊路,因為人氣密集的地段,遇到危險的情況自然會減少。

    這種生活,有人覺得很滿足,有人卻覺得很難捱。有的人想步入青雲淩煙閣,享受榮華富貴。而有的人卻甘心隱居,避免塵世的煩囂。但由於世道混亂,才會讓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打消了此念頭。

    此時已經是深夜,但隱雲村上下依舊燈火通明,因為眾人都會有忙碌的時候,不是忙這就是忙那。

    “羽宸,你暫時還是留在我這裏吧!”任無涯安頓好秦羽宸後,才微微笑道。

    “無涯大哥”秦羽宸的眼眶頓時有點濕潤,仿佛置身在溫室中。

    “身體摔傷了就應該好好休息,否則很難痊愈的。”任無涯一邊幫對方上藥,一邊安撫道。

    “知道了,無涯大哥。”躺在床榻上的少年欣然笑道,望著任無涯細心做事的模樣,內心很感慨。

    “無涯大哥,你對我真好。”秦羽宸在心中道,想不到自己孤身無主,最後竟然還有對自己給予無盡關愛的人。

    “修煉之路是很漫長的,一時半刻也急不來,所以你也不必感到迷茫。”

    “唉!恐怕以我的天賦,會讓無涯大哥感到無奈吧!”秦羽宸自嘲道,總覺得因此會丟人。

    “嗬!我當初修煉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隻要熬過去,一切都會好。”任無涯淡然笑道,並不覺得此事有何不妥。

    聽見這樣講,秦羽宸的內心終於舒緩開來,因為自己感到很努力,卻沒有半點成效,難免會有點壓力。

    “你看你,那麽拚命,一天就弄到自己遍體鱗傷,看來你真的要躺幾天了。”包紮傷口完畢後,任無涯隨即侃笑道。

    “唉!我現在的這個模樣,恐怕隻會辱沒了無涯大哥的一片苦心。你精心教導我修煉,而我卻沒有半點進展,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熬出頭呢?”秦羽宸深知有愧,臉帶羞怯。

    “男人就應該要有雄心壯誌,才能自強,否則隻會一無所用。隻要自己付出了努力,就應當心之無愧,你懂了嗎?”任無涯真誠地道,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

    “最近那個仙人經常出沒,你要多加留意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一陣涼風掠過,使桌麵上的燈火擺了擺,任無涯心中有點忌憚,臉色凝重地道。

    “這個我知道,那是個噩夢。”秦羽宸沒有思量,回答得幹脆利落。

    “噩夢?”任無涯有點好奇,不知對方曾經與仙人有過什麽瓜葛。

    “我要是說前輩子是死在了仙人手中,你會相信嗎?”秦羽宸鼓足了勇氣,才敢直言。

    “或許不是前輩子,而是你年幼的時候。”任無涯猜測道。

    由於記憶太過模糊,這種說法還是不可置否,對方怎樣說,自己也隻能去聽。

    “你呀!趕快給我好起來,否則被熒楓見到,肯定會很心疼的,說不定還會責罵我一頓哩!”任無涯白了秦羽宸一眼,調笑道。

    “我會的。”

    自從落拓到隱雲村,這對未婚的夫婦竟然對自己給予了無微不至的照顧,而自己卻無以為報,實在令秦羽宸有點難堪。

    再加上自己在此處吃人家住人家,人們的生活又不富裕,這更令秦羽宸情何以堪。若不是有眾人的照料,自己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那些異想天開的事情,還哪敢複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