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更與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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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三更,秦花花就越心開,因為這一刻,可謂暮盼朝盼,盼得今宵,與仙人相見,恨海翻波也能看到前進的方向。
“一更天”
“二更天”
“三更天”
時間仿佛變得緩慢,秦花花雙手托著腮,仰望著頭頂上的橫梁,口中喃喃自語,半醒半睡眠。
“啊!三更天,終於到了。”秦花花頓時精神抖擻,隨意地整理了一下麵容與衣衫後,便臉帶歡喜,匆匆地跑去了村東的方向。
為了保障村裏的安全,村東村西都有人守護,晚上一律不準外出,因為到了深夜,難免會有些小魔小怪。它們即便不傷害人,也會嚇死人。
少女走到了村口,看見老王打著一盞燈籠,如同枯木一樣佇立在此間。不過幸好的是,老王的雙眼是輕閉的。所以,秦花花還是輕而易舉地溜出了村莊。
晚上的青鬆林別有一番幻境,明月天邊掛,似水剔透玉般明。淡淡的月華透過青鬆,傾灑而下。可謂“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秋風陣陣,使青鬆的影子隨之搖曳,以及期間散發的點點光華,一同擺動,卻讓這位膽子不大的少女覺得無比恐懼。
“怎麽這一晚感覺那麽冷呢?”秦花花望著擺動的樹影,以及前方閃動的星光,全身都起了疙瘩。
晚上是小魔小怪的活躍期,絲絲鬼火無端浮現,好似帶有生命氣息的一樣,糾纏著這位少女。
“啊!鬼火啊!”少女嚇到冷汗直冒,不斷地揮動著袖袍,並且往青鬆林方向跑。
“仙人啊!救命啊!”少女一邊大喊,一邊急速奔跑。
“天地清靈術!”仙人隨手一揮,一道由靈氣煥發的能量如同漣漪一樣,在此擴散而開。所過之處,皆把一切鬼火化為虛無。
林間頓時騰起了絲絲雲霧,一道藍影出現在其中,顯得飄逸出塵。與此同時,少女也止住了奔跑的腳步。
“呼!呼!”秦花花喘著粗氣,疲憊使她頓時蹲在了地上。
“嗬!你還真是遵守諾言啊!”仙人淡淡一笑,態度還算溫和。
“嘻嘻!這是應該的。”秦花花摸了摸後腦,顯得很厚樸。
“這林間晚上很危險的,但你也敢來一闖,勇氣可加啊!”
“為了修煉,我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秦花花堅定地說道,早已立定了決心。
“很好!不過有些事,本仙人還要先說清楚,你再考慮也不遲。”仙人背對著少女,雙手負背,滿是風度。
“仙人請指教。”秦花花雙膝下跪,恭敬地問道。
“你要跟本仙人修煉,則你就要保護隱雲村眾人的安危,你可辦到?”
“我能辦到。”秦花花想了一下後,方才道。
“倘若我要你保護九洲,以身抒國難呢?”仙人再次問道。
“我定會以身肩負使命。”
“倘若我要你為國為民化利劍入敵營,你可否願意?”
“這要我進入魔教,那可是死路一條啊!仙人,這我恐怕難以辦到。”秦花花頓覺很苦澀,因為這件事,自己實在沒有那個本事。
“嗬!這位姑娘,想要修仙,就必須身肩重任,否則也隻是枉然。所以,你並不適合修煉,還請且隨煙霧回村吧!”
“仙人,難道我就真的隻能在此間虛度光陰,就不能為山河做出一些貢獻嗎?”秦花花隨即灑淚道,緊緊地曳著仙人的長袍,苦苦地懇求著。
“姑娘,或許留在隱雲村,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呀!”仙人輕輕一歎,頗為無奈。
“不!仙人,我不要留在此間。我答應你,到時定會孤身入敵營。”秦花花不再猶豫,唯有答應了仙人的要求。
“你可想好了?”蕭雲風頓時一怔,不知這膽小的少女何來了勇氣。
“想好了!為了國家,為了人民,我定會身肩使命。”秦花花語氣十分堅決,不再優柔寡斷。
“如此說來,即便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你也敢闖?”仙人在此言重地問道。
“這個嘛?”聽見這些地方,一股寒氣瞬間蔓延少女全身,從骨子裏透露而出的冷意在此際冉冉升起,霎時使她頓了一頓,不敢再枉然答應。
“那可是一個極其凶險的地方,或煙波深處,浪急風高。或萬裏迢迢,人間天上,你想好了嗎?”仙人的語氣雖然淡若,但其中隱含的那股凶戾冷意並不薄弱。
“唉!死就死吧!反正留在此間也是徒勞。”秦花花在心中歎道,“仙人,無論前方的路有多凶險,我都會不負眾望的。”
想著能身處雲煙之上,背插飛羽翩躚,身穿七彩霓裳,拂動彩繡衣衫,變幻出多姿多色這種種讓人垂涎的情景,怎不讓這位才貌不佳的少女充滿了渴望。所以在衡量了彼此間的利弊後,少女仍然決定追隨仙人修煉。
“如此說來,你答應了?”仙人轉過了身,直視對方。
“嗯!沒錯。”秦花花堅毅地點了點頭,不再猶豫。
“那好吧!本仙人會指點你一二,不過在必要的時候,你需要出現在我麵前。”仙人也無話可說,唯有答應了。
“放心吧!仙人,我一定不會違背你的命令。”秦花花喜出望外,急忙叩了幾個響頭。
“起來吧!”
“嘻嘻!不知仙人尊姓大名呢?”秦花花凝望著眼前的翩翩公子,充滿了愛慕之意。不愧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嗬!姑娘,你不需知道本仙人之名,因為我們的緣分並不長。或許數日後,本仙人就要離開此地。而你與我,也再無瓜葛。”仙人淡淡地道,透出幾分絕情。
“仙人,那你就忍心把我落在此間嗎?”秦花花十分焦急,頓時大喊道。
“本仙人隻需要指點你一二,你便一生受用,無需苦苦追隨。”說罷,仙人輕甩衣袖,拂起一陣清風,一瓶丹藥出現在掌心處。“這是靈氣丹,能讓人煥發出靈氣,對修煉起著重要作用,這也是本仙人對你的賞賜吧!”
秦花花接過仙人手中的丹藥,連忙施禮略表感謝,隨即滿臉歡喜地細望著眼前的丹藥,白瓶紅蓋,透著絲絲濃鬱的藥香,讓人有一種飛仙欲醉的感覺。
自己生活在隱雲村十八年,並未見過仙人,也未見過能化仙的靈丹妙藥,如今得相見,簡直令人意倒顛。這瓶靈氣丹被少女視若珍寶,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愛不釋手。
“趕快吞噬了它吧!別再猶豫了。”正當少女滿懷欣喜之時,耳邊卻傳來了仙人的聲音。
“現在?”秦花花還沒有回過神來,仍然傻傻地問道。
“沒錯,就是現在。”
“哦!”秦花花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瓶蓋,一股更為濃鬱的藥香猛然散出,使少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其氣息。
反轉藥瓶,一顆圓潤的藥丸從中滾了出來,安穩地落在了掌心處。藥丸泛著淡青色的光澤,繚繞著絲絲靈氣,不愧是靈丹妙藥,竟然如此神奇。這種種,都讓這位見識不廣的少女驚歎不已。
“哇!這就是靈氣丹?”秦花花雙眼凝望著手中的丹藥,細看其紋路與色澤,並未急切吞服。
“丫頭,趕快吞噬了它吧!時候不早了。”仙人再次鄭重地提醒道,麵如寒冰,沒有半點表情。
“哦!”秦花花也不再思量,連忙把這顆靈氣丹放進了口裏。
靈氣丹入口即溶,瞬間化為一縷淡淡的靈氣,往體內的各處經脈沁。與此同時,少女的身體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呃!好奇怪的感覺啊!”由於擁有了靈氣的相助,所以秦花花感到身體變得輕盈,不再有沉甸甸的感覺,盡管身材依舊,但感覺卻大大不一樣了。
“這是一些法術的咒語,你拿著吧!”仙人拿出了一張泛藍的卷軸,讓其靜靜地漂浮在半空,猶如鬼火一樣,泛著藍光。“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你我緣分已盡。或許到時相遇,或許再不相逢。”
“仙人!”秦花花含淚道,十分不舍這位風流倜儻的公子離去。
“我不欲去時還需去,你收回淚雨莫遲疑。”仙人冷冷地道,眼光早已不在少女身上。
“為什麽?為什麽?這就是我的命運?”秦花花十分不甘,自己並無得到什麽,而付出的代價卻如此大,她現在開始後悔當初的決斷。不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即便再收回,也來不及了,隻能默默地接受現實。
“你現在已經得到了靈氣,又得到了法術咒語,還有什麽好悲哀的?想想那些身處烽煙地帶的苦難人民,他們才是真正的悲哀!”仙人隨之感歎道,對少女的表現感到不解。
“仙人,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早日摧毀魔教,平定烽煙!”秦花花也有所感悟,隨即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堅強地道。
“很好!本仙人也希望有一天,你能出人頭地,甚至能飛越天階,登臨仙界。”
“仙人,我會的。”
“天快要亮了,你趕快回去吧!”望著被拔開的雲霧,微亮的天色,仙人隨即說道。
“唉!依依一別會何期,默默沉思愁莫解。”秦花花不舍地回眸了幾眼,才往後退了好幾步。
“有緣當可重相會,你還且隨煙霧別鬆林,還請姑娘多保重!”
“仙人保重。”話音剛落,秦花花就灑著淚雨,飛身跑向村中。因為她知道,留在這裏越久,心中就隻會更不舍,到時候隻會更痛苦。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割舍,免得遺留傷痛。
“祝你修煉成功。”蕭雲風也深表感歎,唯有在心中祝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