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以嗎?
字數:3152 加入書籤
一片漆黑。
我睜開眼睛,鵝huáng sè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簾,我想起來這是我房間的天花板;接著拉起身上蓋的東西一看,也是我床上的羽絨被,我感受到身子底下壓著的彈簧床,跟睡了半個月的硬床板明顯不同。
「俊哥哥,你終於醒了!」一張臉鑽進我的視線。是小敏!我穿越回來了!
然後不可置信地,我心裏竟感到一陣酸楚…。
等等,那不是小敏,我不記得小敏的臉了,我記得的這張臉是:妙娘!?
「妙娘!」我喊道。
突然,變黑。
再看見時,我變成往下俯看,雨已停,河邊有好幾個人來回跑著,一麵大聲吆喝。我俯耳去聽,卻發覺自己沒有耳朵,再一看,連身體都沒有。
我死了嗎?我變成阿飄了?
倒也沒什麽害怕,反而有點新鮮感,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當鬼……。就在這時,底下的喊聲傳進「耳」裏:「張俊!你在哪裏?張俊!」天可憐見,我真的溺死在暴漲的溪水裏,而且還死不見屍!這也難怪,這蔡溪雖小,但最後卻是匯進汴河,那裏的河道複雜,水深、暗流遍布不說,還有很多蘆蕩河灘,我要是被大水衝到那裏,恐怕非得泡個幾日才能重見天日。天啊!我可不想讓妙娘看到變成浮屍的我!
眼前一晃,張叔夜突然現身:「你就別再怪妙娘了!」「我…。」我一陣支吾,才發現他在對別人說話:「宋叔,她原也是好意,何況她現在比誰都難過吧!」。原來我「飄」來了一處室內,裏頭坐著張叔夜和宋江,二人具是憂愁滿麵。「俺又何嚐不知?」宋江歎息道:「俺不讓她去找張俊,她就關在房裏,茶不進、飯不吃,隻一直哭,哭得跟當年芳兒離世時一樣難過,甚至猶有過之。」張叔夜沉默片刻,又說:「宋叔既提到了,小侄到有一事,隱忍多時,今日卻不能不說了:當年宋芳賢弟早逝,妙娘氣憤不過,一度要去找蘇常州問詰,還是小侄百般勸阻,才打消的念頭。」宋江聽了,臉色沉重,不發一語。「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張叔夜說:「妙娘性子倔,時而過於剛烈,上次芳賢弟之死,她嚷著要蘇一命抵一命,這次若九弟真的出了事,她自責太過,我隻怕她會做出什麽決絕的事。」
我「心」頭一緊,妙娘會為了我…!?我怎麽笨到沒想到這一點?我死了沒什麽,但我不能害妙娘!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的人生走馬燈:出生、成長、踢球、穿越、溺水…,一生大事以n倍數在我麵前快轉播完,然後是一道光還是阿彌陀佛或黑白無常什麽的現身,我叫到:「不行!我不能死!」
說時遲、那時快,我聽到誰在喊「張俊、快回來!張俊、快快回來!」我猛地回頭,看到自己靜靜地躺在河邊,旁邊還坐著一個看著眼熟但一時叫不出名字來的人……。
等我再睜眼時,我已經走在漆黑一片的土路上,前方出現燈光點點,然後是狗吠聲。「誰?張俊?」「真的是張俊!他沒死!」「張俊回來了!張俊回來了!」先衝過來的是狗兒大順和小七,然後陸陸續續上前來好多人,有謙社的師兄弟、有糧行的夥計、還有更多不認識的,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但更多的是驚訝。我覷見王憐,又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抓著他說:「哥哥很好,別擔心。妙娘呢?她沒事吧?」「她沒事,我們先送你回去,她見著你一定高興死了。」王憐袖子往臉上一抹,總算破涕為笑,一群人這便又扶又抬的擁著我上路。快到宋宅時,宋江早得了通知等在外頭,見著我自然歡喜非常:「太好了,真是諸天神佛保佑!」囑咐著送我回房,讓王憐幫著我擦身子、又給各處傷口上藥,換了幹淨衣裳,廚房也煮了白粥來與我吃了,大夥又圍著我問東問西,我才知道我已經失蹤了一天多,但怎麽都想不起來中間發生什麽事。宋江這時發令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讓張俊安生歇息,你們也早些回家!」又轉頭對王憐說:「你夜裏留下來顧你師兄可好?」「師父,不用了,我很好。」我婉拒道,一麵探頭四顧,臉上若有所失。師父似乎看了出來,隻拍拍我的肩膀,說:「你先睡去,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眾人散去,周遭一切又被濃墨般的夜色籠罩著。我因為背上割傷,不能平躺,但兩隻手臂、膝蓋也有傷口,所以側躺、俯臥也很困難,隻能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睡意襲來,我再撐不住、後背朝下倒去,我一驚醒——奇跡發生了,傷口不會痛!動動身子,仍然毫無感覺。我訝異地起身,好痛!一拉扯、背上劇痛立劇傳來。我隻好忍著痛、慢慢轉身趴下,心裏則是百思不解。就這麽等著刺痛退去,我的眼皮也終於沉重地垂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什麽聲音傳進耳裏。初時以為是作夢,但隨即聽出那是妙娘的腳步聲。她穿著軟底布鞋、輕手輕腳,從後院一路摸來,但不知是否因為夜深人靜,我卻聽得十分清楚,甚至能夠想象出她曼妙的身姿和步伐。不多久,門被推開。我聞到她身上那股香氣,愈來愈近,直到她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有點遲疑、有點冷,讓我忍不住要反握住她,但我沒有。我知道她這時才來見我,是因為心理覺得對不起我,為了避免彼此尷尬,我決定假寐到底。但沒想到不一會兒,耳邊竟響起倒抽鼻子的聲音,妙娘哭了起來。
我再也裝不下去,隻好反握住她的手,起身對她說:「妙娘,別哭。俊哥哥沒事了!」妙娘不但不停,反而哭得更大聲。我看著帶她梨花帶雨的俏臉兒,才一天多一些這又瘦了許多,心裏那個不忍啊,再加上怕她吵醒別人,心一橫,便把嘴湊了上去。
就這麽口壓口快一分鍾之久,妙娘總算哭停了,我不舍地放開她,一麵防著她一巴掌打來——突然,出乎意料地,她一嘴反壓回來,就這麽吻上我的嘴,我正瞪大了眼,她的舌頭已伸了進來。我倆抱在一塊,漸漸地,我的手開始在妙娘身子上下遊移,這才發現,她身上隻穿了件中衣和檔褲,裏頭隻有一件抹胸,再無他物。她的手也伸進我衣服裏亂摸,我心裏祈求身上傷口不要礙事,一麵把她抱到了床上。這時妙娘已被我剝得精光,少女的**就呈現在麵前,即使是夜的濃墨,也掩不住它的雪白無瑕。
我吞了口口水,一手就要去脫褲子,這才注意到妙娘充滿緊張的臉。我腦海中頓時出現「懸崖勒馬」四個led大字,一咬牙,我提起褲頭,翻下她的身子。
「不!」妙娘抓住我的手,說:「沒關係,俊哥哥,我…願意。」「真的可以嗎?」「嗯!」她說,別過頭去。
蒼天啊,如果這是夢,就讓我永遠不要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