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中(七)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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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午休。我最討厭的就是午休,一群傻比趴了桌子上流著汗一動不敢動的堅持數個小時,睡姿稍有不當,胳膊大腿那個酸麻,所以說,床也是個偉大的發明。
當然我曾經也是傻比。
可能是小時候校長給我的童年留下了陰影,我午休就怕一群老師無所事事跟社會青年似的四處毫無目標的瞎轉悠,你說你們管人家學習,還管人家睡覺,這管的有點寬了。
於是乎我從不午休,都是中午一放學我就逃走了。
我記得初中還有專門的老師查校牌,也就是學生證。
檢查校牌的老師是政教處的主任,十分的暴力,沒有校牌往外闖簡直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經常上演著一場場校園追逐賽。
我親眼見過老師抓住學生後對學生進行的慘無人道的修理,修理完還不算完,還要逼著他買校牌,校牌的價格也貴的嚇人,一張銀行卡大小的印著自己沒有任何pose的大頭照塑料牌牌竟然高達10元,十元也就罷了,校牌上的自己,真的是醜的慘不忍睹。
買完還不算完,還要全校通報批評,還要扣班級量化分。
其實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這個班級量化分,說白了它不叫量化分,叫“加錢分”,為什麽呢,因為班級量化分是跟班主任的工資綁定的,每月的量化分扣到一定標準,班主任的獎金沒了,扣的多,工資又要扣除一部分。
這一下應該會扣1分的班級分,一分了不得了,每個班級一個月才十分,一下扣一分,這就是十分之一啊,按200元的獎金來算,直接就是20塊錢啊。
班主任也不是傻比,都是老狐狸了,他肯定不會吃虧的,他會讓你交上20塊錢,說這是給你個教訓,這錢他放到班費裏什麽的,班費有多少錢誰知道?
最後還不是班主任貪了,別看有時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買點瓜子在班裏分分就有一群傻比大呼小叫的說班主任好,他m的這些錢還不都是你們交的啊。
我初二安排到了到了一班,才是我智力增長最快的一年,不對,是兩年。
這兩年裏,我是天天搞遊擊,日日搞地下,想盡各種辦法來逃避班主任的目光,想盡各種辦法逃出學校的大門。
班主任也是一個資深的老狐狸了,他的眼神放在了誰的身上,誰恐怕就要有事情。
我記得那時候午休,我跟唐在江逃出去看郭敬明的《爵跡》,關於唐在江,這個人不可深交,外表看起來怪好,我知道,這個人的內心及其狹隘,而且挺勢利的,誰牛逼跟誰靠攏,我也清楚在他的心裏我是沒有地位的,我……草,說的我惡心。
不說他了,為了出校門,我是各種辦法都用盡了。
那時候學校有一大塊空地,角落裏有個變壓室,那個地方的牆角不知被哪位大神,哪位仙人給挖的一個洞一個洞的,極其好爬,踩著洞就爬上了三米高的圍牆。
一般學校的大部隊逃午休人員就是從這裏出去的,我們剛發現的時候這裏還沒有太多的人,時間久了,直接就得排隊了。
人多了,事情就容易暴露,終於學校裏派人來監視了。
我記得那天中午我們正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那個牆角,衝過去後都呆了,一個老師拿著shǒu jī衝著我們就拍。
當時我們這龐大的爬牆隊伍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逃跑,而是下意識的抬手擋自己的臉,不知誰喊了句“快跑啊”才都反應過來,四散而逃。
午休完,政教處門口就高效率的貼出來爬牆人員名單了,當時用手擋臉還是不錯的選擇,因為有一大部分人沒有被查到。
我跟唐在江從頭到尾看完這份名單,不如說是“生死簿”之後我就樂了,沒有我們。
這下子這些班級的量化分又要大改革了,這些老師們,又要有一筆可觀的收入了。
這些於我何幹,我的任務就是,尋找下一個出校口。
第二天我還在為出校發愁呢唐在江就找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哲,變壓室那邊實在是不能再過去了,太惡心人了,簡直就是惡心放學回家——惡心到家了!”
我很納悶,就問他怎麽了。
唐在江說:“我帶你去看看吧。”
於是我們就去了。
在很遠的地方我們就停住了,因為實在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遠遠望去,隻見一片huáng sè的粘稠物質堆積在牆頭,時不時的有幾隻巨頭蒼蠅起起落落,其中還白白點點的點綴著一些女生用下來的衛生巾,真他m的惡心放學回家!
“誰弄得?”我下意識的就問。
“你問我我問誰啊?”唐在江應道。
於是我就展開了豐富的邏輯推理:昨天在給我們拍照的那個惡心老師,在人不知鬼不覺的一個特殊時刻,用一把鐵鍬,於女廁所之中,哎,對了,他是怎麽進入女廁所而且要選擇女廁所不選擇男廁所呢?我覺得這個老師是個變態,有很深的戀女廁所怪癖,尋求刺激!對,肯定這樣,他去女廁所尋求刺激了,為了跟大家分享他的刺激,他又很刺激的從女廁所弄了很多很刺激的東西,然後很刺激的把東西放到了牆頭上刺激我們,看牆頭上那些很刺激的東西的分量,這位惡心的老師應該來來回回好幾趟。還有一個問題我比較納悶,就是牆頭這麽高,這位惡心老師要是把那些刺激的東西放到牆頭上,不小心那些東西掉到他身上怎麽辦?思考了半天,得出一結論:這位惡心的老師豁出去了。
反正這個地方不能來了,惡心死了。
剛想走,看到幾個人有序的朝另一麵牆走去。
“跟上。”我招呼唐在江,追了上去。
這幾個人,肯定找到了更好的地方。
果不其然,跟著這幾個人,來到了學校家屬院後麵,這裏的牆高點,不過這都不是事,牆的下麵已經被放了一大摞磚塊,踩著一用力就上去了,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爬了。
牆外麵很多小孩子的聲音,我一想,草他m的,這後麵不是幼兒園嘛!萬一讓人家老師抓住多不好!我問了問身邊的一個哥們,他說:“沒事,都勘察好了,這個點老師去吃飯了。”
我直接呆了。
這個地方我隻爬了一次,因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些孩子的目光還有一個小女孩對我說的話。
那個小女孩看到我跳下去,就說:“太危險了,我要跟老師說。”
第二天,抓住了7個人,再後來,那裏安上了玻璃片。
初一學曆史時老師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但是反抗不了,還是被壓迫著”,現在我才真的懂。
學校能爬的地方都不能爬了,要不就是被那個惡心的老師弄上刺激的東西刺激我們,要不就是安了jiān kòng,你往下麵一站,馬上就現場直播了。
沒辦法,隻好走正門,我沒有證,也不怕老師,這是初二下學期,我開始正式宣布反抗,因為我在書上看到了一句話“越害怕就越受欺負”,是一本網絡,從書店租來的。
我直接無視老師,目視前方就出去了,什麽問題都沒有,這讓那些同胞們好不羨慕嫉妒,肯定有恨。
我隻被抓到了一次,還是那個政教處的主任。
他抓住我,問我:“校牌呢?”
“丟了。”我說。
“你怎麽不把自己丟了。”他說。
我當時真想罵他傻比,自己還能把自己丟了,智障啊。
我沒說話。
他接著說:“下午找我補辦。”
我沒理他,走了,下午我也沒有去政教處補辦。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沒有查我的,真爽!不過我還是交了20塊錢,這都是後話。
初二談戀愛,逃課,成績下滑了,由前幾名,滑到20名左右,我覺得不錯,因為班級有50個人。
後來保持了每一次kǎo shì名次都是20名左右,不知道是我就這個水平了,還是後麵那30個傻比就是那個水平,這讓我很尷尬。
這個年代我坐在教室的最後麵,前麵是人,後麵是牆,最後排坐了三個人,我,張雲,丁浩,我坐在中間。
張雲是個很不漂亮但是很騷的女生,經常的一邊唱著歌一邊撫摸趴在桌子上的我,當然了,是肩膀或者後背,她唱的好聽也就罷了,這個難聽,很難想象這樣的五音也敢開口。
張雲這個女生還是不錯的,比較義氣。我上課睡覺都是她幫我看老師,當然我付出的是每天帶shǒu jī給她玩,她有好吃的我就吃,於是一般她經常都有好吃的,就這樣,我吃了她一學期的零食。
還有我跟丁浩經常把老師發下來的報紙鋪在地上,然後躺在哪裏,一般隻要班主任不來,我們就一直躺倒放學。
這樣的好日子不多,很快張雲不上了的,空手的離開了校園,真是輕輕的來了,又輕輕地走了,什麽也沒帶走。
為了懷念她,我把她的書全賣了,跟丁浩吃了頓好的,特感謝她。
很快丁浩也走了,但是沒給我留下一點可以賣錢的,可以這麽說吧,我們鋪在地上睡覺的報紙都沒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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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