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中(十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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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了哪裏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個樹林裏。

    我們坐在樹邊,靠在樹上。

    “真******爽。”黃毛說。

    “小哲,”黃毛喊我,“你這不賴啊,行,夠勇猛。”

    “疼不疼啊木棍打在身上?”

    “小哲?”

    “啪!”

    很響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絲。”我大吸了一口氣。

    “疼。”我說。

    “草你m的,我還以為你傻了。”黃毛罵道,掏出煙來自己點上一支,又扔給了我。

    我拿起煙盒,上麵全是血。

    點上一根,猛吸了幾口,感覺自己都飄起來了,我才有了點知覺。

    “我們是不是惹事了?”我問。

    “草,這都不叫事。”黃毛說。

    我不說話了,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把人家打出了血。

    我就一個勁的抽煙。

    “馬小哲,”黃毛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說,“你他m的魔怔了吧?”

    “我很害怕啊。”我說。

    我當時真的很害怕,我怕我這樣做,會被學校開除,會被家裏知道,會坐牢。

    “怕個錘子,”黃毛罵道,“小哲你聽好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黃毛一個人做的,跟你們沒關係,要是出事了,我自己一個人扛著,你放心好了。”

    我還是不說話。

    吸完了幾根煙,黃毛站了起來,跟我說:“走,去擦擦血。”

    “去哪?”我問。

    “你跟著走就行了。”

    然後我就跟著黃毛,從樹林裏轉來轉去的,他把我帶到了一家小診所門口。

    “走。”黃毛推門進去了。

    “又打架了?”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我一看,在櫃台後麵,坐著一個老頭。

    “大爺,來看看我有沒有生命危險,還有我這個兄弟。”黃毛說著,給那老頭遞了根煙。

    “先去後麵洗洗去。”老頭點上煙,跟我們說。

    我又跟著黃毛去了院裏,黃毛脫去了上衣,我也跟著脫去了。

    脫了上衣,我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打,院裏有一個大鏡子,我看到我的背上好幾個地方都破了,發青的地方到幾刀,胳膊肘也腫了,頭上右上角破了一大塊。

    黃毛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看到他肩膀上裂開了一道口子,已經不流血了,在流膿一樣的水。

    “草,”黃毛咧著嘴說,“打不過了他m的動刀子!”

    簡單的自己把血洗掉了。然後那個老頭看了看我倆,對黃毛說說:“我先給你縫一下吧,你這比較嚴重。”

    然後他戴上了老花鏡,在燈下麵給黃毛縫那道口子。

    “疼就叫出來。”老頭說。

    “你縫吧。”黃毛咬著牙說。

    黃毛一聲沒吭,我開始有點佩服他。

    後來我就上了點藥水,貼了幾貼膏藥。但是額頭上還是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

    “本來沒感覺疼,草,上藥怎麽那麽疼!”我狠狠的說。

    “你這小兄弟,我可第一次見啊。”那老頭笑著說。

    “來,”黃毛拉過我,對我說,“小哲,這是我親大爺,老杜。救了我好幾次命了。”

    “老杜,”黃毛又指了指我,說,“這是我親兄弟,馬小哲。”

    “你是不是又拉人入夥了?你跟誰都親。”老杜點著煙,說。

    “嘿你這個老杜,你別管閑事。”黃毛去把煙拿過來,點上了,有遞給我。

    煙盒上的血跡已經幹了。

    我接過來,感覺身上哪裏都疼。

    “大爺,”我說,“我上了黃毛這條'賊船',我鐵定下不來了。”

    “你滾!”黃毛踹了我一腳。

    “臥槽。”我大叫一聲,黃毛他niang的踹到我的傷了。

    “沒事吧沒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黃毛趕忙說。

    “沒事沒事。”我忍著痛,揉著傷。

    “黃毛這小子啊,對兄弟們還是挺好的。”老杜說。

    “大爺,”我呲牙裂嘴的,說,“這傷什麽時候能不痛了啊!”

    “每天來搓一下紅花油,”老杜說,“很快就好了,你這就是皮外傷。”

    我們在老杜那裏待到了晚上,黃毛說請吃飯,然後掏遍了全身掏出了20來塊錢。

    “那個什麽,”黃毛尷尬的撓撓頭,說,“老杜,我們下麵條吃吧。”

    我們就吃了一鍋清湯麵。

    晚上回到家裏,媽媽睡了,爸爸坐在那裏看電視。

    “爸。”我叫道。

    “回來那麽晚。”爸爸說。

    “陪同學去了趟醫務室。”我說。

    “哦,”爸來了興致,轉頭看我,說,“打架了?”

    “對啊。”我不敢跟爸坐在一起,我怕他看到我的傷。

    “誰贏了?”我爸問。

    “我也不知道,當時很混亂,我也沒看清。”我聳聳肩說。

    “那你沒上啊?”

    “上個屁啊,那麽多人,我就在一邊看著。”

    “唉,”爸歎了口氣,說,“你應該上的,鍛煉一下自己,別那麽弱小啊。”

    “啊啊啊,”我應道,“我知道了,下次我帶著刀,上去就kǎn rén。我累了,先睡了啊。”

    “不吃飯了啊。”爸說。

    “吃麵條了,不餓。”

    這一晚上,睡的特別不安,渾身疼不說,一睡著就做噩夢,夢到我拿著甩棍,把他們的頭都給打破了,他們滿臉是血的蹲在地上。

    我感覺很害怕,又想到了黃毛滿臉是血的在那裏瘋了一般大呼小叫,看誰上去就是一棍。

    我當時被別人把頭打破了,是不是也是滿臉是血?

    然後我就睡不著了,越想越感覺害怕,我想起了甩棍,也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可能在樹林裏,可能在現場,可能,在老杜那裏。

    我四處翻著廚子、櫃子,終於翻出了一盒煙,我就坐在凳子上悶悶的抽著煙。

    那晚上想了很多,我想到自己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要去打別人,那甩棍打在身上多疼,打在頭上,再把人打死了怎麽辦?

    然後王崇祥,我那一甩棍會不會把他打出問題,我當時什麽也沒想,恨的心理讓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摔下去那一棍。

    唉,明天不知道怎麽樣,但願什麽事都沒有吧。

    對了,最後還聽到警車響了,誰被抓去了呢?

    然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直到早上爸爸“當當當”的敲門,我才驚醒,慌亂的把煙頭煙灰打掃了一下,身上這個疼啊,一動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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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