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哲，”辦公室裏，班主任指著我說，“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學生麽？還海綿寶寶，幼稚。”

    “老師，我就穿了個體恤衫……”我尷尬地說。

    “哎吆吆，酸死人了，”班主任笑了，說，“怎麽，搞對象搞的這麽明目張膽的？是不是就是怕別人不知道啊？要不我帶你去廣播室，你用全校廣播說一下，讓全校的都知道？”

    “老師，我們隻是朋友。”我說。

    “你別來這一套馬小哲，你這麽說我以前還相信，你現在說，我一點都不信，你這是什麽意思？穿個一樣的衣服，你是男的還是林雨是男的？什麽毛病？！”班主任嘴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的。

    我不禁想到了《亮劍》裏的李雲龍，想到了他剛娶了兩天的老婆死了的時候，大喊：“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拉過來……”

    實在沒忍住，我笑了一下。

    “馬小哲！”班主任大喊，“你有病啊。”

    班主任這麽一說，我還是第一次聽班主任喊別人有病，我實在忍不住了，“吭吭哧哧”的笑起來。

    班主任也沒轍了，他坐下，對我說：“馬小哲，你說吧，你跟林雨怎麽回事，我聽你說。”

    “老師，”我強忍住笑，說，“剛才不好意思，我想起了一件事，實在沒忍住，我就笑了。”

    “嗯。”班主任應道。

    我知道班主任是想聽我跟林雨的事。於是我就說：“我跟林雨從一年級就是在一起的同學，然後一直到現在，我們在一起九年了，分班我們都在一起，我以前喜歡過她，但是我現在對林雨的感情，不是喜歡了，我把她當成了我的家人，並沒有半點說去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我看班主任不吱聲，我又說：“老師我說完了，就這麽多，我們沒有談戀愛，外麵風言風語的，還希望您不要聽風是雨，我們就是那樣普通的朋友，我也知道我們今天穿這樣的衣服，有違學校規定，但是我們也穿了，風言風語不攻自破，我們要是經過這件事不穿了，更值得別人懷疑了，您說是不？”

    班主任很長時間沒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直到上課鈴打響，班主任跟我說：

    “你先回去吧。”

    然後，班主任也沒找過我，也沒找過林雨，我們依舊隔三差五的穿一樣的衣服，但是沒有人再風言風語的議論什麽，看來我說的也是沒錯，謠言不攻自破。

    我就不好了，每天林雨來喊我起床，一起上學，作為回報，每天下午我送她回家，我家鄉裏的人就在背後議論我了。

    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村一個婦女對我媽說：“你看看你家小哲多好啊，初中還沒畢業，你們家這兒媳婦就定下了，多好啊。”

    看表麵，是好意，但是裏麵充滿了諷刺。

    我很感謝我媽媽，雖然我初中老是跟她鬧別扭，但是跟林雨這件事，我媽從來沒插嘴，沒管過。

    每天林雨來喊我，我媽就說：“小雨來了？”

    “小雨吃早飯了麽？要不一起吃點？”

    “小雨今天天冷，穿這麽少不冷啊？”

    我也任憑這些婦女在背後對我和林雨指指點點，我什麽都不在乎，林雨也不在乎，我爸爸媽媽，她爸爸媽媽，都沒有說什麽。

    年少時的友情，很感謝我們的維護，我們各自的爸爸媽媽的維護。

    我這是第一次跟女生穿情侶裝，但是我沒有半點的lìng lèi想法，我感覺跟林雨做朋友很快樂，我也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

    也許當時在全校，我們算是奇葩的一對吧。

    一對朋友。

    剛開始穿了情侶裝，每次走在一起，我感覺背後招風一樣，回頭率百分之一萬，連老師都忍不住回頭看，後來時間久了，倒也沒什麽稀奇了。

    林雨依舊在每一個課間轉過身來跟我聊天，穆芬好像有了吸引她的東西，每次下課就跑出去了，我在位置上隱約能看到，張田鵬每次下課，也老是站在外麵。

    林雨發現了這件事，她問我：“心裏不得勁了？”

    “沒有。”我笑笑，繼續寫我的恐怖故事。

    那是我剛開始寫恐怖故事，我記得第一部叫《恐怖》還是什麽來著，很短，也就幾千字而已，第一部我大體記得故事梗概就是一個人，是專門寫恐怖的，然後一個導演找到了他，讓他寫一篇恐怖，然後導演要拍成diàn yǐng，然後這個人就不出門了，專心寫著一篇，最後死在了家中，就是他寫的這篇把他嚇死在了家裏，接著每一個看這篇的人都死了，後來警局特意用電腦sǎo miáo這篇，進行大體梗概查看，最後電腦裏爬出了一個長著肉球腦袋的怪物，爬進了每一個人的身體。

    大概也就這樣，我那時候想象力特別豐富，我就想到什麽寫什麽，自己也經常寫著寫著把自己嚇一跳。

    林雨是我的忠實讀者，我也很願意每次寫完了第一個給她看。

    說到寫，我還記得我跟穆芬在一起的時候，給她寫了一篇，寫的還挺多的，叫《二人荒島》，故事我忘了……

    林雨有時候也跟我說：“小哲啊，你怎麽也不寫一下我，你看我對你多好啊，那麽辛苦的每天去喊你起床。”

    我也一直沒有寫一篇真正關於林雨的文章，因為林雨在我心裏太完美了，她的一切缺點我都看不到。

    林雨，如果我要寫關於你的故事，每一天，從一年級認識你開始，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故事。

    從我們認識那天起，故事就開始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各自安好”，是不是就是故事的結束，還是一早就結束了？從那場kǎo shì結束後，就結束了？

    我不知道，我想你也不知道吧？

    你要是知道，那你一定要告訴我。

    還有，這幾年你的故事。

    朋友就是朋友，不解釋，也不狡辯，不管其他人把我們當成什麽，我心裏，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一年級也是，初一也是，現在還是。

    就沒有不是的那一天。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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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