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下午來的，我跟賈貴正在抽煙，林雨過來了，我就馬上把煙滅了，林雨說過，她聞著煙味就頭疼。

    “怎麽，”林雨把兩個保溫餐盒往桌子上一放，說，“聚眾吸毒啊。”

    “沒有啊。”我笑道。

    “我看看你傷的怎麽樣了。”林雨說著就伸手過來看我的頭。

    我也不躲，說：“你怎麽知道我的頭受傷了。”

    “你說你會打架麽，”林雨說，“怎麽每次看你打架，你都會掛彩呢。”

    “胡說八道的，”我狡辯道，“我那次打架不比別人傷的輕。”

    “這次就你嚴重。”林雨說，賈貴就笑，我也沒的說了。

    “我帶來的排骨湯，你們喝點吧。”林雨站起來，給賈貴遞了一個保溫餐盒，又給我遞了一個，我咬咬牙，接住了。

    雖然身體疼的差了點，但是我兩根手指頭骨折了，感覺手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沒有表現出來，我接過林雨的保溫桶，幾乎是抱住的，才沒讓保溫桶掉在地上。

    “你怎麽了？”林雨問我。

    “沒事，”我笑笑說，“手指頭骨折了兩根，一個手用不上勁。”

    “那麽嚴重啊。”林雨大聲道。

    “哎呀沒事，”我打開桶蓋，說，“好香啊。”

    “對，”賈貴已經吃上了，說，“太香了，林雨你做的可以啊，我今天沾了馬小哲的光了。”

    “吃你的吧，”林雨看了我一眼，說道，“誰稀罕給他做。”

    “哇，”我吃了一塊，說，“真的好吃。”

    然後我用湯匙撈起一塊，舉到林雨前麵說：“來來來，你嚐嚐。”

    舉起來我後悔了，因為我胳膊又開始疼了，我隻好咬咬牙忍著。

    好在林雨沒有拒絕什麽的，她張嘴吃了，也說：“唉，本姑娘做的真好吃啊。”

    “你沒吃麽？”我說，“我跟你一起吃，我也吃不了這麽多。”

    “好。”林雨應道。

    其實林雨也沒吃幾塊，都被我吃了，賈貴那瘦小的身體，竟然把那一保溫餐盒吃完了。

    林雨在這邊待了幾個小時，我們聊了聊天，林雨就回去了，說明天再來看我們，我說好。

    林雨說：“是不是吃的好。”

    我說：“你來就好，不用帶吃的。”

    晚上黃毛來看我們，跟我們說他退學了。

    我感到很驚訝，黃毛作為體育特長生進到的二中，二中這個學校多好啊，排名數一數二，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他這還退學了。

    我問他：“是不是把老師打了？”

    “去你妹的，”黃毛說，“學習太累了，我不適合去學習。”

    “那你準備以後怎麽辦？”賈貴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黃毛點上煙說。

    我也點上一根，陷入了沉思，我突然的感覺到，黃毛成熟了一樣，不在動不動的就一句“****niang的”，然後衝上去就打，而是會思考了。

    那我該怎麽辦，我現在學習中遊，中考努努力，考個高中很容易，但是我該不該去上高中，該不該一直學習下去，我也很迷茫。

    “你倆咋都不說話。”黃毛說。

    “不去就不去吧，上學不是唯一的出路。”我說。

    “嗯，”黃毛點點頭，說，“我已經決定了不上了，我跟家裏也說了，家裏什麽都沒說，我爸拿起掃帚來就打了我一頓。”

    黃毛說著掀起體恤，讓我們看他的後背。

    黃毛的後背上青一條、紫一條的，很明顯就是被打的。

    黃毛放下體恤，對我們說：“你們還有半年，不要放棄，特別是小哲，你別放棄，起碼試一試，你知道你這一放棄，家裏多傷心麽？”

    我點點頭，什麽都沒說。

    那天晚上，老杜給我們做的麵條，老杜回家了，我們三個在診所裏，都沉默著，偶爾點根煙，偶爾問一下幾點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幾點睡的，第二天醒來，林雨坐在床邊，黃毛走了，賈貴還在睡。

    “林雨。”我輕輕的喊道。

    “醒了。”林雨笑了，小虎牙又露出來了。

    “林雨，”我感覺有點害羞，我說，“我……”

    “嗯？”林雨納悶了，說，“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趕緊說。

    我發現林雨在我心裏確實很重要，我剛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想她是我的，她應該跟我在一起，我喜歡她。

    可能，我心裏的天枰，一邊友情，一邊愛情，有點偏愛情了。

    “你這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麽事麽？”林雨說。

    “真沒有啊，我就是想說我醒了。”我說。

    “我還以為你氣色心了呢。”林雨笑著說。

    “我是那種人麽？我怎麽可能對我的朋友起色心。”我說。

    “根據這麽多年認識你的經驗，”林雨一字一字的說，“你，就，是，那，種，人！”

    “你這樣我撓你了啊。”我說。

    “你能的吧你，”林雨說，“餓了麽，起來吃點東西吧。”

    “不想吃，我想看看你。”我說。

    “我有什麽好看的，你這人真是的。”我感覺林雨的臉有點紅。

    我有點魔怔了，我伸出手，想要去摸摸林雨的臉竟然。

    林雨也沒怎麽樣，她隻是看著我。

    就在我的手快碰到林雨的臉的時候，我突然清醒了，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趕緊把手一偏，撩了一下林雨的頭發，說：“你頭發上有個草。”

    “啊，哦，弄掉了麽？”林雨回過神來，有點慌亂的說。

    “弄掉了，”我笑著說，“林雨，我好喜歡你的小虎牙。”

    “怎麽，你喜歡我得拔下來給你啊。”林雨說。

    “可以啊，找老杜給你拔下來。”我說。

    “你怎麽不去死。”林雨笑著打了我一下，我下意識的抬手一擋，林雨正好打在我的手指頭上，我隻感覺瞬間我的汗就出來了。

    “嘶。”我吸了一口涼氣，使勁咬著牙沒喊出來。

    “怎麽了，”林雨察覺出了不對勁，趕緊說，“你怎麽冒汗了，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我說，“剛才後背的傷一陣疼，沒事了。”

    “我去找老杜。”林雨說著就跑開了。

    很快老杜過來了，說：“怎麽回事，你這應該除了手指頭都好了啊，怎麽還疼，轉過來我看看。”

    我看著老杜哭笑了一下，翻了個身，讓老杜檢查。

    老杜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跟我說：“是不是抽筋了，你後麵沒事了啊，養一養就消腫了。”

    “是，”我說，“剛才後背抽了一下，我就感覺特別疼。”

    “那沒事，”老杜說，“沒事，你這樣明天就能去上課了，頭上的疤還得等幾天。”

    我點點頭。

    “真沒事了啊叔？”林雨問老杜。

    “放心吧，”老杜笑笑說，“沒事。”

    然後老杜就去了前麵，林雨走過來說：“真嚇死我了，你這汗突然就突然就冒出來了。”

    “我都說了沒事了，看把你著急的，”我說，“帶的什麽好吃的？我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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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